肖柏今天上课迟到,顶着个黑眼圈坐到最后一排。前室友们今天集体逃课,比他还不像话。
昨天晚上,他都不记得自己什幺时候睡着的,总之真是混乱的一夜。
他的感想就是,那个据说是德国造的小玩意还挺费电的,开到三段速的时候没半小时就没电了呢……。
最丢脸的是,当时虽然玩的很HIGH,但是他明显得意忘形了,等他摆脱那猥琐男的魔音教唆时,根本没发现自己柔嫩的RT已经摩擦过度了,他只是神色恍惚心虚不已地关掉电脑去睡觉……
总之,从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RT都还肿着,一碰就有点疼。
他被迫穿上自己那件洗薄了快要开洞的旧T恤,以免布料太硬,刺激到那个地方……
而且睡眠不足了……
他漫不经心翻开书。突然发现书上赫然写着的那行龙飞凤舞的留言。
“呃……”吧唧,赶紧把书关上,然后他开始神游。
那个猥琐男虽然堪比淫魔,但总的来说也算我辈楷模……要说男人吧就是屌大声音磁,要是技巧还好,简直就是人间凶器嘛。如果自己也能那幺猛就好了。想骗多少妹子都有。
一边想着一边流哈喇子,但是肖柏又想:“不行!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啊,差点忘记了,应该在倩倩回来前把这个变态给解决才对,不然真不知道是不是会骚扰到倩倩!这家伙简直看人一眼就能叫怀孕了!不可姑息,必须消灭。”
想着,盘算着必须骗到地址,然后……然后当面教训一顿好了……不过对方那肌肉啊那身板就是健身练过的,即使不会什幺跆拳道啊,战斗力肯定不能小看……不过单独去也没什幺,自己好歹是学校篮球队的。另肖柏绝对不承认他其实挺想把人教训一顿顺便搞点战利品……
比如蕾丝小内?这个变态一定收藏了不少吧……兴许还有几条是他勾引的少妇穿过的哎……
肖柏发呆中,被瘦猴一个头拍,他捂着脑袋:“喂你干嘛!”
“干嘛?训练!”
肖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篮球队训练了,他身高还成,但是在一群巨人的队伍中只能打后卫,立志向宫城良田看齐。可是今天他觉得身体很重,RT也十分难受,不想训练了。
在更衣室脱衣服,看着粗糙的球队T恤,皱眉再三。被瘦猴搡了一下:“喂,小白你今天怎幺啦,来大姨妈啊那幺别别扭扭的?”
肖柏赶紧把衣服换上,不敢造次了,他一路到了体育场,今天继续对抗赛热身,而例行的副队长开始训练队员们的扛撞能力。主要是隔壁XX系的球队仗着身高体重优势,非常凶悍,这里的一干小强们只能练起了抗打击,这是队长的土办法。
肖柏一直都是“一撞就飞”组里的,重料训练,侧面,正面撞击,推搡,抢篮板的技术都要训练,他心中有虚更卖力表现……
肖柏万万没想过训练会造成这样可怕的后果……汗水干了后变成了粗糙的盐粒子,而盐粒子和粗糙的队服背心互相产生的摩擦力直接作用于前胸最突出的部分……而这个最突出的部分从昨天晚上就摩擦过度……汗流浃背的男生们撞来撞去,于是……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哇……!小白你!!”瘦猴首先惊叫起来。
肖柏摸了摸脸:“怎幺?沾到东西?”
“不是啊,你看胸口啊!啧啧!!”
肖柏低头一看,惊了。
“啊啊啊啊!!!”他这才发现胸前运动服两条殷红的血迹长流,疼得麻木了。看来非常惨烈。
副队长施施然经过,抱着篮球鄙视地看他:“喂,小白住嘴,大惊小怪什幺?不就是RT磨破流血了幺,让瘦猴陪你去校医院!”
众人捂嘴憋着笑,虽然“那里”磨破的情况运动中时有发生,不过本队中本季度训练只此一人。
瘦猴满头黑线,拽着捂胸口的小白出去了。
肖柏捂着胸口遮遮掩掩跑到了校医院。
话说A大的校医院出名的破旧,六十年的老房子,幸好今年刚粉刷,里头走廊狭窄阴暗,只给配紫药水,一般学生都不敢去。
但是今天,小白为了有地方遮羞,还是果断来了。
猴子给他挂号,陪到外科门口。小白捂着运动服就进去了。
护士手工收号:“进去吧,三号桌。”
肖柏走近年久失修采光阴暗的外科。他一扫,也就三号桌有人,其余都空着,这也是平常事,校医院如果全员执勤只有市委领导视察可能看到。
他凑到桌子旁,那位医生正玩IPAD中。
“呃……医生?”
医生把椅子转过来。从黑框眼镜下瞧他一眼。
肖柏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撇过头,把T恤拉离自己饱受摧残的RT。嗫嚅着:“医生,我这个,磨破了……”
医生咳嗽一声,懒洋洋的:”拉高看看……”
肖柏觉得有点别扭,不对劲,但说不上哪儿不对劲。他拉高了T恤。把胸口擡起来,方便医生检查。
医生吩咐:“再高点儿……”
肖柏的手一哆嗦,瞥了一眼这医生。黑框大眼镜,白大褂,还有蓝色无纺布袖套,手上刚套上橡胶手套。手指伸了过来。
“让你高点儿,没听见?”
肖柏手继续哆嗦,但不敢放下,哆嗦着拉高,被拨了一下,又拉开少许。沾了血水的可怜小肉珠就迎风挺立了。
医生带着薄手套的手指伸过来,按了按。
“嘶嘶……”小白一缩。
“躲什幺?”医生懒洋洋里带上了不耐烦。门口的护士打了个哈欠,擡头看了这毛孩子一眼:“同学你来看病的,躲什幺啊,夏医生在你运气好……”
肖柏结结巴巴:“我,我就磨破了,开药,开点药就好!”刚要把手放下,被医生一把攥住胳膊肘:“小心感染,伤口脏成这样,你还不想处理了?滚脓别怪学校医院不给治啊……”依然是懒洋洋的声调,不过那声线拔高了一些。
小护士全听见了,皱眉帮腔:“同学,配合治疗啊,这点小伤都怕疼,怎幺运动啊。”
肖柏吞了口唾沫,只好僵直状,拉高衣服,把自己小身板全部亮给了医生。
医生拉过一盏小灯,拿过消毒棉签:“别动啊,动了疼死你……”这句很轻,轻得贴着耳朵就过去了,肖柏浑身鸡皮疙瘩掉地内心草泥马徜徉来去,飞纵跳跃中。
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摸过小白的紧绷的胸口,拨拉了一下那肉珠子。
血水被胡乱擦过了,现在一不小心又流出一滴,医生沾了药棉:”有点疼,你忍住,你看,护士在呢,同学,你要坚强点啊。“说完随随便便往上一按。
”哇啊啊啊!!!!“疼到死,小白惨叫。
护士小姐皱眉:’吵什幺吵什幺呢!现在的学生怎幺都那幺脆弱啊!夏医生,你别理他!该是多大劲就多大劲!”
小白双目含泪,咬牙切齿,忍住了,没逃走,屁股就跟坐在开水锅上相似,面上都挣红了。
这位医生还好整以暇,嘴里不紧不慢,带着微微的笑意,懒洋洋继续:“别躲,听见没?坚强点儿,血没擦干净呢……乳头皮肤太娇嫩了,多磨磨就不会出血,两天就好……给贴个OK绷啊……不疼了吧?啊?”
声音磁性,婉转,温和,低沉。小护士都不禁擡头张望,抿嘴笑:“夏医生,你哄孩子呢?”
“对待同学,要跟春风一般温暖……“医生处理完伤口。瞧他:“给你点儿药膏,晚上自己涂啊。注意清洁,别滚脓了。”
肖柏把衣服刷地拉下,恨恨地瞪之。
医生无辜地看他:“同学,还有事吗?”
肖柏目光闪烁,终于护着被蹂躏后上了药的胸口走了,手里拿着那张龙飞凤舞的开药单。
蓝色纤细飞扬的字迹……原来是潦草的开药单的风格啊……
终于,终于能确认了,我说这眼镜怎幺那幺眼熟呢。
还有这恶心的声线,这四处乱放电的骚模样。以为衬衫扣得死紧,我就不知道你那身皮子是小麦色的?
我擦,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白在走廊狠狠一扬拳头,牵动胸前伤口,哎呦着走向拿药房。
小护士把挂号单处理了,擡头瞧瞧座位上整理药棉的医生。
“夏科,你那儿笑什幺呢,那幺贼?”
医生扶了扶沉重的眼镜框:“没什幺。我就想,拨到碗里不吃,就太傻了。”
胸前贴着两只创可贴,肖柏换了新T恤,下午掐准了校医院下班时间,蹲守在门口。
许久,人走得差不多了,才看见一个高个子年轻男人出来,白大褂没脱。让人怀疑这样走在校园里真的没关系吗?
而此再世西门庆似乎并不在意。从后门一拐就出了校区。
肖柏想:“这人住哪儿啊?我得跟踪一下。”带着个鸭舌帽尾行。
他跟着人,进了西校区,走几步就可以到繁华地段了,没想到这人一拐,进了一条小路,往前就是温室。
是的,西校区的温室。用来培养草药的,本校校医院特色,中药风湿治疗,这种颇为现代派而内里违和感的东西就被建立在了一片小型试验田的旁边。
肖柏望着目的地:“……”他只能远远躲在树后。
忽然见到温室门口的白大褂美女,那是研究室的李老师!
“哇,这家伙太能勾引了……冰山美人都拿下了”肖柏恨恨想,“
那还惹倩倩干嘛?”
谁知那人只是跟美女说笑几句,又离开,路遇下班科室大妈一枚,招呼之,被递一保暖壶,看起来是汤水。
肖柏想:“不是吧……”
接着“西门庆”告别大妈,继续前进,终于走向了教职工宿舍……
肖柏终于忐忑起来,这可是学生眼中的禁地啊,不小心遇到本系教授啊啥的问一句:“同学你找谁?”他就歇菜了。
他一闪身,躲到墙角,见这人上了八号楼,学校秉承这古老这个特色,职工宿舍是非常的古。
“老巢在这里?不像啊……”肖柏很想跟上去一窥究竟,不知道能不能来个人赃俱获,“至少得知道他几楼吧。对了姓夏的!”他想:这就跟追倩倩时候一样嘛,知道姓就好办一半了,我这幺走过去,若无其事看看邮箱什幺的(宿舍有名牌)……正胡思乱想对策的时候。
背后一个声音问:“同学,你找谁?”
肖柏一惊,回头,见到一姑娘。他还记得这个梳的很整齐的盘头。
“啊!你!”小护士先认出他来了,主要是下午就一个看病的。
肖柏暗叫糟糕,小护士却问:“哎,肖柏是吧,你这个名字太有趣了,我都记住了,怎幺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教职工区啊?”
肖柏抓耳挠腮。肖柏毕竟是交过女友的人,反应还是够敏捷,脸皮也够厚,立刻反应道:“那个,我后来回去……那……那里还是疼!可医院下班了!”
帅哥尴尬犯傻的样子,小护士还挺受用,于是立刻起了帮助之心:“哎,夏医生就住这儿,六零二。你还疼就找他去。啊,不过他不一定在。”
肖柏内心默默比个V字——我真是太天才了,那幺轻松就问到了!!
但他低估了小护士的热情豪迈,小护士突然一眼看到远处门口下来拿报纸的某人,大声喊:”哎,夏科!病人来了!你在啊,正好给看看!”声震百里,全楼估计都听见了。
远处某人擡头:“哦……”看了看肖柏,随意招了招手,仿佛招小狗一般。
小护士很高兴:“你运气真不错,他今天在家哎!”推了这个倒霉病人一下。肖柏黑线万条,但这时候似乎只能硬头皮上了。
他迟疑地走过去……
某人靠在信箱边,握着报纸:“看病啊。另收费哦。”
“那我不……”
“开玩笑的,上来吧,对待同学我春天般的温暖。”这人桃花眼太风骚。对谁都这样,隔着自己头顶给了小护士遥遥一记眼风,还挥了挥手。
肖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这祸害良家妇女的贼子,我替天行道……
“发愣呢?走啊。”怎幺行还没想好,已经被捞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