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总,夏总又来了。你看?”畅彦君的秘书向她汇报夏俊又来了。早上来过一次,畅彦君让前台挡回去了,到了下午,他又来了。秘书很为难,只能把人请到会议室坐着。
畅彦君不太喜欢夏俊这个人,虽然总是笑嘻嘻的,但和善的外表下不知道藏了多少坏心思。总之不是个好人。上次庆功宴上就是这个家伙做东,逼着盛怡清喝酒,导致盛怡清和畅彦君都喝了个大醉。虽然后来畅彦君让他吃了些苦头。但据说这人吃亏之后还在明里暗里打听,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总局的司长。
所以畅彦君不想再跟这个家伙打交道,也提醒过盛怡清离他远点。即便是召开临时董事会,畅彦君也委托了何淼替她参加。昨天夏俊就来见了畅彦君一次,开口就是要卖影视公司的股份,让畅彦君接盘。事出反常必有妖,畅彦君只说考虑考虑便把人打发走了。她对夏俊的公司根本不感兴趣,当初入股也只是因为盛怡清。夏俊的公司手握多个大IP,还有两个稳定团队有优质的产出,所以她入股了20%的股份,在公司董事会占了一个席位,还派了一名高管进入管理层,方便在公司资源上对盛怡清倾斜,有好的项目能让盛怡清近水楼台先得月。夏俊有22%的股份,还代持了老婆和岳父的25%,所以一直是公司的董事长。畅彦君要是收购了他这22%,自己就成控股股东了。大股东套现离场,留给畅彦君的恐怕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了。所以她并不想接手夏俊的股份,但她还是派人去调查了夏俊。
夏俊十几年前还是一个穷小子,独自去了沿海一带打拼,被服装厂的老板看中提拔,还成了老板的女婿。后来岳父的生意越做越大,涉及的行业也越来越多,2010年,看到了影视行业的前景。夏俊的岳父开办了这家影视公司,交给女婿打理。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被吹上天。夏俊就借着行业发展的东风,把公司做大,请了专业团队运作,让公司上了市。最近夏俊的老婆因为小三的问题要跟他离婚,岳父也要把他扫地出门。钟老爷子做事狠辣,如果夏俊不套现跑路,钟老爷子很有可能让他手上的股票变得一文不值。
在商言商,这买卖其实可以做,压个低价趁火打劫。但这样会导致市场信心不足,到手的股票跟着贬值,不划算。而且对方要现金,对一个企业而已,现金可太重要了,为了这个项目,不值当。
畅彦君打断了夏俊对钟家父女的控诉,告诉他自己的决定,让秘书送客。
“你这是见死不救!”
“抱歉,爱莫能助。”
“夏总,请吧。”
畅彦君是夏俊最后的希望。从前的酒肉朋友、合作伙伴们,一听钟家放弃自己了,立马闭门谢客。畅彦君见了他,却直接拒绝了他,是要把他逼上绝路。钟家父女也要把他逼上绝路。还有那个唐泽美,从戒毒所出来还敢来找我,这个害人精,为什幺不死在里面!还有那个盛怡清,如果不是她,唐泽美就不会进戒毒所,就不会找到大宅来发疯,让钟家所有人看我的笑话,让钟家父女把我扫地出门。全都该死!
夏俊一口接一口灌着白酒,用酒精麻痹着神经,内心越发扭曲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狠。
年轻的女人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她快步走进书房,见夏俊在喝闷酒,于是上前劝阻。
“是遇到了什幺不开心的事吗?怎幺一个人在喝闷酒?”
夏俊阴沉着脸,问她:“你去哪儿了?”
“去和姐妹逛街啊。你怎幺了,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体。”女人试图拿走夏俊的酒杯,却被夏俊推倒在地。
“贱人!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幺来管我的事!”夏俊大声吼着,像是失去了理智,女人坐在地上吓得不敢动弹“我供你吃供你喝,你还敢出门卖弄风骚,是不是去会哪个野男人去了?”
“我没有”
夏俊抽出皮带,用了狠劲一下下抽在女人的身上“叫你没有!叫你出去!叫你犯贱!”
凌晨两点,伤痕累累的女人来到了派出所报案,她录了笔录,被救护车接走,上车前她还死死拽着女警的手,问她夏俊会不会被定罪。
女警看着她近乎乞求的眼神,坚定地告诉她:“会刑拘。”
女人松开手安心地上了救护车。但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满身的伤只换来夏俊刑拘七天。
七天后,夏俊回到住处。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没了。被那个女人带走了。
“贱人!”
他还来不及发泄就被找上门来的警察带走了。这一次的罪名是职务侵占,报警人是他刚刚离婚的妻子。
夏俊的事在圈子里都传疯了,这可是惊天大瓜了。著名影视公司、上市公司董事长出轨、家暴、贪污。因为出轨唐泽美,集团大小姐和他离婚。因为家暴小三,被刑拘七天。因为贪污公款,被送上了法庭。
“啧啧啧,夏总这人生经历丰富到可以做成一个大IP了,就叫《渣男是如何一坏到底的》。”周丽莎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吃瓜帖子,一边跟盛怡清吐槽。
盛怡清敷着面膜,闭着眼睛回她:“你呀,总在吃瓜的第一线。”
“没办法,干我这工作必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唐泽美现在怎幺样了?”
“据说被家人接走,回家修养去了。”
“夏俊这事对他们公司有影响吗?”
“钟家直接接管了公司,他们这股价反而还涨了一波呢。我看你那位好像还趁机减持了一点股份。”
“您还关注财经消息呢?”盛怡清揶揄她。
“嗐,这倒没有,只是知道她是股东,刻意关注了一下。对了,你这戏过几天就杀青了,结婚的事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
“这事不急,毕竟我们还没见过家长呢。”
周丽莎联想到钟家老先生的做派,一拍大腿,戏精上身:“她父母不会棒打鸳鸯吧!”
盛怡清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