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翡从没喝醉过，更没体会过喝断片的感觉，所以在她睁开眼睛、意识回笼的下一秒钟，她立刻看向身侧。
床上并没有别人。
钟静翡也不知道是应该欣喜或是其他感情。她的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她伸长胳膊去拿，这一动，浑身上下的酸痛感袭来，好像是被车碾过一样，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其实昨晚在第一次高潮过后，钟静翡的意识就有所转清，只不过肢体无力，而且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克制不住身体的欲望。回想起昨晚自己勾着曾祎的腰求欢那一幕，钟静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机上有三十多通未接来电，两条是她妈妈打得，剩下的都是林池和徐枫晚的电话。
钟静翡给林池回拨回去，电话铃声刚响了一下就被接起。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你要吓死我了！”
“抱歉，昨晚睡得早。”钟静翡眼都不眨地说谎。
“你说你和向晨，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玩失联，这不吓人呢吗！”
钟静翡还没回复，就听见电话那边换成另一个人的声音。
徐枫晚接过电话说：“昨天晚上阿姨给我打电话了，我没办法就说你喝多了睡在我家。”
“嗯，谢谢。”
徐枫晚听出钟静翡声音中的疲惫，只说：“等见了面再说吧。”
电话挂断，钟静翡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鼻尖甘甜混杂着奶香的无花果香味提醒着她，这不是她的寓所。
她费力从床上爬起，看见贵妃椅上整齐摞着一堆新衣，从内裤一直到外衫。钟静翡又回想起昨晚，丁字裤从她膝盖滑落到脚踝，被曾祎扯下，放在茶几上。
钟静翡深吸一口气，两只脚踩在地毯上，她扶着床头柜站起来，倒没有腿软走不了的情况，但两腿之间火辣辣的痛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人，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只知道用蛮力去撞。钟静翡都不用低头看就知道她腿心肯定肿了，大腿内侧兴许也被磨破了皮。
曾祎给她挑的衣服布料都很柔软，底裤也是保守的中腰三角裤。本来钟静翡只打算穿黑色长裙，照镜子时发现自己肩上、锁骨处都有曾祎留下的红痕，她赶紧套上针织衫，扣子系到第一颗。
钟静翡出了卧室，走到客厅，并未有曾祎的身影。她松了口气，慢慢挪到门口换鞋，昨晚穿的粗跟短靴今天再穿简直是灾难。她忍着疼，弯腰把鞋子穿好，再直起身正好听见密码锁解锁的声音，曾祎拎着几个袋子站在门口。
看来昨晚的“运动”没让她有丝毫劳累之感，她是神清气爽，见到钟静翡嘴角立刻漾出一个轻柔的笑，“你醒了，想吃什幺早餐？家里有吐司和牛奶，我下楼买了包子和粥还有......”
钟静翡打断她，她没有直视曾祎的眼睛，目光仅停留在她左手拿着的五彩斑斓的塑料袋上。钟静翡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说完，她绕过曾祎走出去。
电梯正好停留在这一层，曾祎回头时仅能看见门缝里扬起的一抹黑色。
她点点头，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点评：“这条裙子真的很适合她。”
钟静翡迈出电梯门，腿间的痛感再次袭来，她刚才走得太快，擦伤的地方又被磨到，疼的厉害。不过小区里打不到车，她只能忍着痛走到外面叫车。
车辆驶向回家的路，途径两个药店后，钟静翡才想起，昨晚曾祎都是内射，虽然有带安全套，但安全套也不是百分百能避孕的。
她让司机停在第三个个药店，进去买了一包口罩，戴着口罩进入第四个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钟静翡回到家，先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扔到看不见的角落。换好睡衣，她才拨通蒋芝华的电话。
“妈妈，我昨天喝多了，睡在枫晚那里了，才看见你给我打了电话。”
“都快十点了，你才起！”
“头有点痛”
“不要装可怜。分公司那边说你没去报道，你爸爸可是生气了。”
“嗯，是我的不对。实习的地方我自己另找”
“别说那些，你晚上回来吃饭吧。现在先好好休息，别当着你爸爸的面呵欠连天的。”
“我知道了，妈”
电话挂断，钟静翡平躺在床上，她偏过脸看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被打开的药盒。手掌按压在小腹上，似乎真的能感觉到有生命在流失，钟静翡知道只是幻觉。
微信提示音响了两声。
钟静翡划开微信界面，是曾祎。
“要吃早餐，不然对胃不好”
“那里还疼吗？我昨晚给你抹药的时候你就说疼，今天也要抹药啊”
钟静翡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把曾祎拉黑了。
她翻个身把被子摊在自己身上，不想再回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另一头的曾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失笑，她还是在跑腿app上下单一支外伤药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