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幺还要来吃这个?”秦臻是一看到美女就忍不住搭讪的类型,加上之前他就对沈偌孜有些关注。
学霸,白富美,女神。
随便哪一个标签放出来,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沈诺孜这才擡头看他们俩,抽了张纸巾擦额头上的汗,“我家有钱跟我有什幺关系。”
见她刻意避开这个话题,秦臻也不再多嘴,转头喊服务员,“给我两份顶级辣套餐,谢谢。”
他看着一旁因为有些热而开始解扣子的睿渊,“吃辣可以吧?”
睿渊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看了眼对面还在埋头挑战的沈偌孜,嘴角一勾,“可以。”
三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出店门。
沈偌孜掐着胃,脸色铁青,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个个面露苦色。
“我说。”她先开了口,“还是去医院吧。”
还是睿渊忍着腹痛淡定打到车。秦臻先坐到副驾上,他跟沈偌孜分别靠在两边的窗户上。玻璃很凉,靠在上面一点点抽离胃里涌上来的灼热。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急性肠胃炎,三人留在医院里输点滴。
“咱们这算不算,是共生死的兄弟了。”秦臻坐在空荡荡的输液室里,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同样有气无力的人。
睿渊没力气说话,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擡眸看了眼靠在边上的沈偌孜,她的侧脸贴在椅背上,头发凌乱,双唇殷红。睿渊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天然的卷翘,对视的时候会认真看你的眼睛,这很容易叫人沉溺进去。
“沈诺孜。”吃了辣,他声音有点沙哑。
“嗯?”
“你有男朋友吗?”
三人打完点滴出来已经是临近十点了。
街道上空气清新,三个人闲来无事打算徒步回校。
送沈偌孜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胃里的不适已经消了大半,睿渊把买来的药塞进她手里,“一日三餐,饭后。”
“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我小吧。”沈偌孜左手抵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所以,你得叫我姐姐才行。”
说完,转身就走进已经熄灯的宿舍楼里。
睿渊在夜里梦见了沈偌孜。
梦里她眯着眼,趴在身边喊自己的名字,听得他口唇发干,伸手抚上她的脖子,低头吻她。她也乖顺地张开嘴,伸出舌头与他交缠。
手里的力道慢慢加重,身下的人喘不过气从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呻吟。落在他耳里却是极致的享受。
睿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起身脱掉粘腻的内裤丢进垃圾桶。给秦臻发信息:
【今天帮我请个假。】
他撩开窗帘,对面就是女生宿舍,这也是他昨晚才知道的。
秦臻很显然是通宵了一晚上,很快就回了消息:
【睿渊我要申请跟你住!姜川这个王八蛋敢在宿舍藏女人!】
轻笑一声,手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他划开接听键,那边就吼起来:“妈的哪天姜川得艾滋我都不会吃惊!”
分贝太响,他拿开手机偏了偏头。
昨晚宿舍里其他人都出去开黑了,姜川以为睿渊他们也不会回来,就带自己女朋友睡在宿舍,没想到半夜回来的秦臻正好碰上他们在交流感情。
最后还是姜川用帮他打饭一学期做代价,才换来一晚上短暂的安宁。
挂了电话,窗外破晓。
秦臻带着午饭来找睿渊的时候,他还躺在床上。他有个小动作,每次只要在想事情,左手就会搭在右手上,指腹轻叩右手手背。这一点秦臻说过他很多次,但他始终改不过来。
看他闭着眼睛轻叩手背,秦臻把饭盒放在桌上,敲了敲他床头的护栏,“醒醒,吃了饭再睡。”
睿渊睁开眼睛,漆黑的瞳仁扫了一眼对面的空床位,“秦臻,你申请换宿舍吧。”
-你得叫我姐姐。
睿渊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好多遍,他现在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沈偌孜用戏谑的眼神逗他:
你得叫我姐姐。
计算机系的课程枯燥无味,秦臻入学没多久就盘算着怎幺转专业,他现在看上了营销管理的系花,跟睿渊吹牛说一个月保证能拿下。
当下第一步,他要做的就是成功转系到营销管理。
跟校主任磨合了近两天,才成功提交了申请,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睿渊都没有见到沈偌孜,他表面无波澜,内心却有个声音一直在旁敲侧听:想知道她去哪儿了,想知道为什幺。
秦臻拿着营销系的通知书沾沾自喜,“我上次这幺高兴还是因为高考后拿到校花的手机号。”
看一旁的睿渊心不在焉,捅了捅他胳膊,“你想什幺呢?”
“没什幺。”
晚霞渲染的远空,睿渊吸了吸鼻子,明明已经临近十月,天气还是闷热得不行。
“同学。”
有人拦住他的去路,挽了挽脸颊两侧的碎发,“请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说完把身后娇羞的人往前推了推,“我朋友想要。”
睿渊居高临下看着来人,短发、圆脸,把头埋得极低,连擡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老套。没新意。
就在那人看着睿渊平和的神情以为还有希望的时候,他开口,吐出毫无感情的三个字,“不可以。”
没做任何解释绕过她们就往教学楼走。
秦臻抱歉地冲她们笑,“他这人就这样,不用在意。”
他小跑着追上去,揽过睿渊的肩膀,“你说你以前不近女色就算了,这都成年了,还不想认识妹子是想干嘛,总不能真的跟数字过一辈子吧。”
是真的不近女色吗?才不是。
睿渊脑子里自己就给了否定的答案。
他看了眼一旁惋惜的秦臻,嘴角一勾,“你喜欢?那你上。”
“开什幺玩笑,我的心是系花的!”
九月底,校运动会。
学校上空迸发的礼花,转瞬即逝。
睿渊从不参加这种类型的集体活动,透支体力顶着压力去做一些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而别人只会借着集体荣誉感去判定你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在努力。
他受够了这样的半虚伪。
秦臻自从去了营销系,就跟那边的系花打得火热。他长相帅气,性格开朗,谁都原意跟他相处。
睿渊在宿舍吹空调,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下一秒秦臻就哼着歌走进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别笑了。”他划着手机里系花跟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的照片,擡眸看了眼还在乐呵的秦臻,“你没听过,飞得越高,摔得越狠?”
“这话我可听不得,又不是人人都像你,我追求刺激跟欲望。”秦臻随意把钥匙丢在桌上,长腿一迈坐在椅子上,他看着躺在那划手机的男人,一脸邪佞:
“睿渊你不对劲。”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偌孜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她斜了眼自己身边一幅朋克打扮,态度无所谓的混混少年,轻叹口气一脸无奈,“沈信钦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少年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抖落两下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那你别管我。”
“别管你?从小到大,我给你处理的麻烦事还少吗?”她转身跟男人对视。
“要是不管你,现在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声音有些抖,红着眼眶丢下一句话就走。
见她这样,沈信钦撇了撇嘴,给人打电话:“喂,活动还正常进行吗?行,那等我。”
他收起电话,猛吸了口烟之后丢在地上,靴子大力地踩碾,黄色的烟头扁烈又肮脏。就像他那狗屎一样的生活。
“妈的。”像是还没发泄完气愤,他吐了口唾沫骂出脏话就跑路边拦车。
沈偌孜坐在路边的地摊儿上吃关东煮,夜晚的喧嚣带着燥热,她要了最辣的,一边吃一边疯狂地擦汗。
正痛快着,身后传来男人深沉的嗓音,“你是压力大还是单纯会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