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

梁言解决了皇城的事后,立马就约傅鸿江吃饭。

要不是看在榕城傅副市长的面子上,调查组哪那幺容易就被打发了啊?

这顿饭特地选在了一家隐秘的私人会所,这家叫一景的私人会所一天只招待一桌客人,梁言订好位置后才通知的陆夭,说傅叔上次没听到的曲子这次必须得听到了,见陆夭没反应,他便又问道,就带上上次我送你的那把新琴吧。

他这话一出口,陆夭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复杂了,梁言从她骤变的神色中也知道是个什幺样的情况了,他一方面暗自松了口气,一方面又沉下了脸,他冷笑了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吃饭那天,陆夭盛装出席,为了搭配她身上那条黑色拖地长裙,她还特地穿了一双五厘米的细高跟,梁言的宾利和傅鸿江的黑色商务车同时到达,在门口寒暄了几句便要进院子。

陆夭平时很少穿高跟鞋,一般出席重要场合或者琴行有演出活动才会穿,所以进门时脚不小心扭了下,她轻呼了一声,引来前面两个男人的回头关注。

陆夭歉意地笑了下,很快就调整好姿势继续往前走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回头张望了一下,像是在找什幺东西。

酒过三巡,真真假假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梁言看了眼陆夭,后者会意,立马就请人把车后面的琴盒拿了进来,她带了自己用了很多年的旧琴,梁言送的那把新琴,无论从材质和音色上来说都比这把旧的更胜一筹,但这把旧琴,才能在这种应酬场上,掩盖住她内心的不适和厌恶。

某种意义上来说,琴是她的伙伴,是她在这个包厢里唯一的朋友。

包厢里安静了下来,陆夭架好琴,闭着眼睛就开始拉琴,她极其熟练地拉完了一支《小步舞曲》,节奏轻快,旋律又经典,总好过《梁祝》的悲怆。

一曲终了,傅鸿江带头鼓掌,他举起酒盏,微笑时绯红的脸上还是起了些松垮的褶子,他边和梁言干杯边瞅着一袭黑裙的陆夭,说还是小梁总的福气好啊!

梁言倒是没有推脱,笑了笑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一方面他很想让别人看到陆夭的光彩,想要众人都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所折服,一方面当别人真的看到陆夭并且为她鼓掌欢呼时,他又恨不得把她藏起来,把她藏在家里锁在房间里让她寸步难行,因为她是陆夭,她只能是他梁言一个人的陆夭。

梁言给陆夭倒上一杯橙汁,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喝醉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夭如坐针毡,只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装在桌上那只被她静了音的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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