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女朋友。"
这四个字,在她的脑海里面不停地打转。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微笑着说自己要去买点东西,让他们俩人好好聊聊。
虚假的社畜生活,关键时还派上了用场。
她刚刚,应该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吧。
霎那间,所有的不安彷若浪潮一般袭卷而来。
所以,那些话都是骗她的吧?
"我们什幺时候分手?八年还不够久?"
那些话。
都是哄她的吧?
八年了,就她这个傻子会信。
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陆白什么条件?
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她凭什么让他惦记八年?
而且,她当年狠到自己都会怕。
老实说,她也不是没想过,
陆白对她所有的好,或许都来自一场策谋已久的报复。
当年她自己干过什幺来着?
让陆白做了二十四个小时的火车。
再让他吹了二十四小时的冷风。
这么多年过去了,
当初那双满怀期盼的眼神听到她那句不认识时的伤痕。
她到今天都还记得。
又怎么觉得陆白会轻易地忘了呢?
报复她!
行,她无话可说,她认!
反正说好的嘛!
当年就说好了,她的处女留给他做高考的礼物。
反正后来她不是又留了这幺久?要不是陆白,她还送不出去呢。
算起来她也不亏,不是全公司的性幻想对象吗?
她不亏的!要论爽,她也爽到了,她真的不亏的,没什幺好亏的。
她在疯狂的安慰自己。
但眼泪让眼底蓄满了水光。
许欢背对着两人,在一旁的咖啡店前排队等着买单。
她告诉自己不要开口,没什么好问的,先做错事情的人是她。
她也没资格开口问什么。
"姐姐...你听我说!"
一只熟悉大手拉住了她。
大手带着一股狠劲,但又不敢握得太紧。
就像,怕把她抓疼了一样。
"你放手。"许欢低下头,她可以狼狈,但不愿被瞧见。
不就是报复吗?她没有怨言,也不想计较。
"姐姐,真不是妳想的那样,妳听我说。"
陆白似乎有些慌,大手一用力,将她转了过来。
"刚刚那个章浩然是我以前的工作伙伴。"
"我那时候在国外念书,真的没有什幺钱,我不是跟妳说我在餐馆工作吗?"
"那时候我是黑工,去念书的身分是不能打工的,可是我没有钱,我想争多一点钱"
"那时候餐馆的女儿......喜欢我,但是我跟她啥也没有"
陆白讲得着急又快,完全失去了平常冷静的模样,但是许欢只是低着头,对他说的话毫无反应。
一头长发完完全全的遮住了她的脸,也掩盖了她的懦弱。
"姐姐妳知道的,喜欢我的女生又不是她一个。"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时候我就想说,她喜欢就让她喜欢,我不喜欢她就成了。"
"结果餐馆里面不知道怎幺搞得,全部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姐姐我跟妳说,我不只跟她什幺都没有,那时候我还说了,我有女朋友的"
"可是没人相信我啊!姊姊妳说,妳都跑了,哪有什幺照片的,而且妳怎幺可能跟我联络,自然没有人相信我有女朋友的啊!"
陆白说的又急又快。
握住那瘦弱肩头的大手渐渐地紧缩,力道让她无法动擡,又不至于掐痛了她。
"你放开我..."声音没有她以为的懦弱,刚刚的那种哽咽声也少了很多。
也是,谁像她呢,孤家寡人,无人问津。
谁还没有个对象了?
"姐姐妳别这样......"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急,还带着一丝恳求,听起来,少了一丝再见后的沉稳,多了一种当年在顶楼的慌乱。
许欢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一指一指的扳开陆白的手。
将男人的手,从她的肩上,慢慢的扳下来。
"姐姐...真的没有。"男人的嗓音又奶又慌。
"不重要,不是吗?"她轻轻地说,这句话,是说给陆白,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一瞬间,她忽然明白自己心里面的那种不安到底是什幺。
自她们做过以后,看似好了,看是过去的那些事情翻篇了。
但是从来没有,不仅陆白这里没翻,连她自己看待这段感情都充满不安跟愧疚,她现在才知道两人的关系是如此的脆弱又紧绷。
"姐姐妳要怎幺样才相信我?"抓着她的大手拢的更紧,不愿意放手。
许欢低头不语,太快了,她们之间太快了,快到就像是两个从小认识的炮友,她心里一顿苍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气氛低迷到令人光是吸气都感到心痛。
僵持不下时,陆白终于深呼一口气以后才下定决心的说:"妳跟我去一个地方,如果妳去了以后还是不相信我,我们就不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