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翡换衣服半小时,骑上马溜了半圈就下来了。昨天晚上折腾的太晚,本来就腰酸,骑在马背上,马还没跑起来,她就觉得自己要被颠散了。
马被牵回马厩,蔡蔡陪她在花房旁边的凉亭里坐着。
这处是私人马场,本来是蔡岭岭父亲的产业,她和未婚夫订婚之后,马场作为婚前财产赠予到她的名下。
来这边玩的基本上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和蔡蔡打招呼。有认识钟静翡的,也会向她问好。对此,钟小姐都是微笑颔首以作回应,维护她清贵谦善的形象。
“订婚的感觉怎幺样?”钟静翡浅尝一口杯中的红茶,是醇厚的馨香,没有涩味。
“就那样吧。”蔡蔡目光投向室外的马场,那里有马术师在表演,烈马疾驰,马蹄下尘土飞扬。
“我就是觉得很迷茫。你说我也不是有什幺太大理想的人,但你让我毕了业,直接从我家搬进另一个房子里,和一个我都不是很了解的人过上所谓的婚后生活,我就很没有实感你懂吗?”
蔡蔡大学的专业是珠宝鉴赏,她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父母没有把太多厚望寄托在她身上,只想让她做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儿,把她人生的每一步都安排妥当。
钟静翡知道她们的家庭环境不同,生活处境、面临的选择等等都大相径庭,她无法给出合适的建议,只是默默地倾听。
这一闲聊又消磨了几个小时,她们在度假村里吃完午饭曾祎的车也开过来了。
曾祎自己有事没来,接她的司机是钟静翡单方面不记得的助手小刘。
一路上小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刚开始钟静翡还以为是自己多想,直到他们的眼神在后视镜里相撞,钟静翡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心中不悦,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钟静翡知道曾祎开了一间画廊,到了才发现曾祎的公司比她想的要大很多,是一家艺术品交易公司。曾祎是资金投资入股,任行政总裁一职。
钟静翡作为关系户自然被安排到曾祎眼皮底下,担任她的秘书。
曾祎的助理是一个很干练的beta,三十多岁。她也被打点过,知道钟静翡的身份,只是简单地向她介绍公司环境,说具体工作内容要听总裁安排。
钟静翡也不是不知道总裁秘书的工作内容,她父亲之前的秘书还没退休前,不仅要负责公司内部的事务,还要照顾她们家的事情,五十多岁的男人甚至要陪她妈妈去医院皮肤科做保养。
一想到接下来两个多月都要和曾祎朝夕相处,钟静翡内心有些矛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回到家里,连译文工作也没继续,吃了两片褪黑素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到公司。总裁办只有她和助理两个人,她买了两杯不会出错的拿铁带上楼。
助理很满意她的着装,因为看上去并不像老板家里混实习经历的亲戚,虽然她本质上就是。
一上午的时间曾祎都没有来,枉费钟静翡上班之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工作。她只能坐在工位上,看着助理姐姐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来回奔波,总裁办的传真机都比她忙碌。
就在钟静翡想是不是应该发挥特权,回家翻译剩下的译本之际,曾祎的电话打来了。
她接通,电话那边却不是曾祎的声音,是司机小刘在说:“是钟小姐吗?曾总做了一个...嗯、外科手术,您能过来照顾她一下吗?”
钟静翡下了楼,直奔街边打车,快要到小刘说的地方时,她才想起自己是开车去公司的。
小刘就站在保安亭旁边等着她,钟静翡快速做完登记跟着他往里面走。她边走边问:“我姐她是什幺病?严重吗?怎幺需要做手术?”
“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黄医生在里面,您还是直接问她吧。”
这个地方看上去更像私人医院,设施架构也很完善,只是钟静翡无暇顾及周遭环境,她跟着小刘七拐八拐终于走进一个房间。
曾祎正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长发铺在枕头上,安静的像睡美人。
钟静翡看见眼前一幕,心口处钝痛,她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还没靠近,就被身后的人抓住手臂。来人穿着白大褂,想必就是小刘提到的黄医生。
“你就是老曾的表妹吧?她刚做了结扎手术,估计一会儿麻药劲儿过了就能醒过来。术后病人家属要注意......”
黄医生翻着病历本,嘴巴像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钟静翡忍不住打断她。
“等、等一下,你刚才说什幺手术?”
“结扎啊!alpha输精管结扎术,就是把输精管分离出来然后......”
她要听的根本不是手术具体操作好吗?!
黄医生看出钟静翡的脸色难看,还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你不应该是了解的吗?你们俩,如果怀孕很难搞”
气氛很是尴尬,站在门口的小刘默不作声地向更远处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