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贺采那伤,在薛逐看来真是没必要。
要抓人归案,挂彩的确是免不了的事情,然而那刀锋划过来,你那样大的一个人,就站在那里硬挨着,不晓得要闪开吗?
他骂骂咧咧给贺采批了半月的假,替他了结那山匪一案收尾的事情。
他就这幺不明白了半个月,直到有些事情搞不明白,入门去拜访贺采,院子里遇见正和乌莹说话的崔却宵。
她不像从前那幺病弱了,穿得厚厚的,站在一簇花前,人虽苍白,但姿容仪态却不输花,看见他,细细一弯眉擡起,温声笑道:“薛将军好。”
薛逐在人前一贯从容,此刻略有些局促,擡手客套行礼,不太好意思和她对视。
想要看,却觉得太失礼。
于是余光都小心收敛着,担忧行伍之人太粗俗,会冒犯到她。
一边儿的乌莹咯咯笑起来,不知道为什幺笑,但肯定在笑他,一连串,叫他脸上滚烫。
崔却宵慢慢问道:“小妹她家郎君前两日公办时候受了伤,听闻是和薛将军一起出去的,将军还好吗,有没有受什幺伤?”
薛逐略一愣,再看一眼笑弯眼看着他的乌莹,忽然明白了贺采怎幺要挨上那一刀。
可惜他防得太紧,没叫人近身,只肩膀磕碰了一点儿,早好得不能再好了,最后只好道:“多谢崔姑娘关怀,只是擦伤了一些,一切都还好。”
乌莹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薛将军没受伤,怎幺语调还惋惜着,难不成是后悔没叫人砍你一刀幺?”
崔却宵轻咳一声,唇抿起,露出个笑:“薛将军还有事情忙罢,快去吧,没事就好。”
另一头,崔尽宵正给贺采上药。
他这人事情多,姿势摆来摆去都说不舒坦,最后握住她腰,叫她岔坐在他腿上,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大约想得不只是包扎。
崔尽宵无可奈何:“不要胡闹。”
说着,动手去拆那纱布。
她见识得多了,对他那血淋淋的伤口也不太害怕,盯着那一点点痊愈起来的地方认认真真地看,眉头皱得紧紧的:“又要留一道疤了。”
贺采行伍出身,身上的疤痕大大小小有许多,狰狞可怖的横亘过他皮肉。
崔尽宵擡擡眼,想起贺遮身上,到底际遇不一样,贺家大郎君身上要干净许多,没有过这幺些伤口。
两个人之间唯一相似的,大约只有修长的身形和漂亮的肌肉线条。
崔尽宵这幺想着,低头轻轻亲亲他,算是偏爱了他一些。
手里的药洒在那伤口上,她擡手要去扯纱布,身下的人忽然轻嘶着说疼,崔尽宵无奈,微微弯腰去吹。
其实晓得他不是真的忍不下疼,只是在学人家撒娇,幼稚得让人无可奈何。
“忍一忍。”
崔尽宵念叨着,漫不经心地敷衍:“你疼着,我也心疼呀。”
甜甜的语调,神情不是很认真,却叫贺采微微低眉,笑起来。
崔尽宵下意识就拿他和贺遮比起来,贺采这人,会生气会哭闹,可给一颗糖就哄得好。
她很快为他包扎好,拉扯好外衣开始收拾残局,被人牵住手腕按在腿上,贺采看着她,微微仰起脸,嗓音沙沙哑哑的:“宵宵……”
崔尽宵动了动腿,感觉到有什幺滚烫着,戳弄她腿心。
“混账……”
她失笑,低头亲了他一下。
细嫩的腿心蹭过那性器,她的手隔着衣料,握在掌心里漫不经心地拨弄一下,感受到他呼吸愈发急促。
崔尽宵握着那里,漫不经心地拿捏着他,勾着他的颈子,语调调侃:“郎君,薛将军晚点要来,你要当着他的面胡闹幺?”
她引着那手,一点点摸索向自己胸口,被他揉出一串的娇喘声。
那里依旧是软的,盈盈一握,鲜红的乳尖贴着掌心,在衣料里滑动,崔尽宵微微后仰了颈子,又被按回怀抱,他两腿打开了一点,把她腿心打开,空着的一只手隔着衣料,揉弄一下。
“唔…嗯——”
崔尽宵绵长地叫,被伺候地爽利,猝不及防的,被人勾下脖颈,吻在唇边,吞下所有声息。
屏风外响起说话声:“郎君,夫人,薛将军来了。”
崔尽宵嗤嗤地笑,眨一双秀气的眼,好整以暇地看着贺采:“还不去吗?”
贺采长叹一声,却还要再牵一牵她的手指,讨了一个长长的亲吻后才推门出去,脑后一缕发蓬起,是她适才抓乱的,他无知无觉地出去。
崔尽宵看见了,没来得及拦,退回来整理自己的衣裳。
腰间胸前的都被他揉乱了,褶子需得一点点抚平,原本该是平心静气的事情,她心口却渐渐慌里慌张的,只觉得有什幺事情要发生一样,一时间也坐不住,站在原地,急匆匆喝了一口茶。
恍惚间,外头传来慌张的脚步声,有人在屏风外向她喊,声音凄厉:“夫人,崔姑娘不好了!”
外头的落日红透一片,仿佛泼下一捧血来,溅了崔尽宵一身。
崔尽宵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