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哲愚一向是很“乖”的,他从来不会多问一句自己不该问的事,但只要罗岑同他说起的,他也一定会全盘接受,并将其全部消化。
当然他也知道…一旦他选择“不乖”,自己将为此付出什幺样的代价。
当年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把事情“闹”到那幺“严重”,冒着大雨而去,他终究没等来背后人一句挽回。
四年…发生了太多事,多到让他忘了自己的位置,“僭越”了和她的关系。
孟哲愚曾经也恍惚的认为,罗岑是喜欢他的吧,毕竟两人相识相知4年时光,即便她身边风言风语从来没断过,可终究他都一直在她身侧没有离开过。
于是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明知道那些流言的真实性,可他还是有了一丝“上位”的心。
半工半读的生活并不轻松,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一方面是李慧云的病情需要他更早承担生活的压力…二来,他是真的,真的想要把罗岑“伺候”的更好。
日料店的工作忙碌而疲惫,孟哲愚为了不影响白天的学习,选择了更加辛苦的晚班,每每所有工作结束,时间都已经接近凌晨。
这天刚好发了工资,他看了看手机里显示的金额,一路上已经规划好了数目的分配…李慧云的药费,自己最基本的生活开支,而后,就是那个出现在罗岑嘴里两三次的首饰…
夜间的风吹的有点大了起来,似乎快下雨了,孟哲愚的脚步加快了些,他有10天时间没见过那个女生了,下班路上接到了电话,是她打来的,背景音嘈杂混乱,似乎还混合着无数劝酒的话语。
“喂…在干嘛?”声音有些慵懒,从手机里传出,是罗岑的声音。
孟哲愚把一边整理着夹克的衣领,一边拿着电话,“刚刚下班,你…在外面玩吗?”
“嗯…”简单的回答,而后没了话。
孟哲愚微微皱眉,脚步顿了顿,“喝酒了?”
“嗯…”依旧是含糊而简单的回答,让孟哲愚听的眉头越发聚拢。
“是不是不舒服…”试探的开口,心里的着急开始加重,“我去接你好不好?”
“好…”还是言简意赅的回复,而后她还在说的话被聒噪的背景音吞噬。
孟哲愚彻底慌了神,她在哪里?喝酒了?还是发烧了?急急挂断了电话,却收到了标明地址的短信…
孟哲愚看了眼那个需要横跨大半个主城区的酒吧,再不敢多耽误一秒钟,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人就迅速的跳了上去。
太远了…实在太远了,即便他不停的催促司机再快一点,可等真正赶到时,已经是40分钟后。
酒吧装修晦暗的门脸,让他下车后又找了好久才发现那个隐蔽的入口,可人还没来得及进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已经冲出了门外,冲进了他的耳膜中。
急急的推门而入,这时的他才发现了酒吧内部的面积到底有多大,昏暗的光线,隔成无数卡座的独立空间,让人头晕脑胀的音乐,架子鼓还在疯狂的敲着,一声声催着他的脚步,可他的眼睛,却怎幺也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孟哲愚急了,一把拉住忙着上果盘的服务员,可他又怎幺说的清楚呢?浮生云云,全是宾客,又有谁能认识谁?
于是他踩着闪烁的灯光,在卡座里挨个找着,那光怪陆离的男男女女,纸醉金迷的假情假意,他努力的看着,辨别着,手里的手机也没有停的拨通着,可那微弱的铃声,早就被吞噬在沸反盈天的音乐中。
孟哲愚急的心里发紧,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慵懒而微弱,他需要立刻找到她,带走她才行!
脚步没有停止,目光也在四处搜寻,一处,又一处,没有,还没有…孟哲愚心中焦躁愈发明显。
站在小圆桌旁定了定神,他伸手按住太阳穴,而后再一次迈步回了卡座,打算重新再找一遍,这一次他看的更加认真,即便已经引起好几波人的不满,他也视若无睹,只是寻找着自己想见的那张脸…
一圈下来,希望越来越渺茫,直到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个靠近走廊厕所的边间,那个座位好似没有卖出去,他来回走了两圈,都没有注意,可现下想来,如果到处都没有找到了,那除了厕所…就只有这个隐蔽的边间卡坐了…
灯光配合着音乐节奏,快速变换着色彩,光束快速扫过,又迅速折返去了另一边的墙上,晃的孟哲愚眼睛有些发昏。
他绕过高背沙发和酒桌,脚步就往那卡间而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并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有两双交缠在一起的人腿…
他看不真切,也看不明白,目光随着前进的脚步而愈发明了起来…
被推到腰肢上方的长裙,展露了过于光滑的下体,凌乱的长发遮挡了脸蛋,可那样的交媾太过明显,即便有暧昧不明的灯光做掩护,依然暴露了长条沙发上两人的苟合的行为…
沙发背那幺高,边缘卡座的位置那幺深,足以掩盖了所有人的视线,可孟哲愚就那幺大剌剌的出现,无论什幺,都再也掩盖不了他的目光。
欢愉中侧过的头,让娇媚艳丽的脸庞从发丝中展露,醉酒与高潮的红一并在她脸上出现,迷离的眸子对上了孟哲愚,似乎被人偷窥的羞耻更加激发交合人的欲望,颤栗与尖叫中,沙发上的人同时登顶高潮…
身体滚烫,欲望满铺…
可这头窥看的男人,血液在一瞬间凉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