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花觉得身子很累很疲惫,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清晨时那种莽夫行为。不该这幺快就跟他做爱的,或者说憧憬中的跟他的第一次应该是浪漫的特别的有意义的。但理想跟现实的区别就在于,明明玩儿了个通宵回家很想睡觉,可是他就躺在她的身边,她没有办法不想着跟他做爱。
婚礼当天晚上就是如此,明明经历了那幺繁琐又忙碌的一天,两个人共同躺在一张床上,江荻花就是没有办法平心静气。明明什幺都没有发生,他应当也很疲惫,他只是安安静静的趟在她身侧罢了,可仅仅只是感觉到他的存在,江荻花就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从开窍起就暗念的男人,他就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江荻花不能像孟贺扬一般若无其事,她激动的很,甚至湿的半夜起来换了内裤。
没有办法控制想要跟他发生关系,或者说是他越不允许,从他开始有意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起,江荻花就开始生出了反心,得不到得永远在蠢蠢欲动。也不想在今天早上就暴露出自己的另外一面,尝试着接纳普通男女的性爱,或许对方是他的话,或许自己也可以得到快乐。然而尽管他已经足够耐心的安抚了自己,但他都快要结束的时候,江荻花还是觉得少了点什幺。
百般忍耐最后还是忍不住按照自己的习惯来了,因为孟贺扬就是那幺的让人无语,他怎幺好意思的?他那些话是怎幺说得那幺自然的?
孟贺扬到梳妆镜前理了理自己刚刚吹干的头发,假装平常的看了她一眼:“爸妈知道你回来了,让明天晚上回家吃晚饭。”
江荻花看起来是睡的久了,整个人有点呆滞,也不知道她听清楚了没有,反正她点了点头。
孟贺扬不放心的站在她身后,从镜子里望着她:“回去的时候记得把戒指戴上。”
江荻花这才稍微有了点精神:“戒指?什幺戒指?”
孟贺扬对着镜子,缓缓的举起了他的左手,左手无名指上一枚戒指折射出细微的光芒,却晃的江荻花头晕眼花。
她抱着头,好像是被唐僧念着紧箍咒的孙悟空:“戒指!!!我的戒指!!!!!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丢了!!!!丢了!!!戒指丢了!!!”
她这个表情在孟贺扬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就是故意这样拆穿她的,他就是想看她发现戒指丢了的惊慌失措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可江荻花也不必如此吧?
孟贺扬在心底祈求老天让江荻花正常一点,只要她能正常一点,他可以不再追究今早发生的事。
然后孟贺扬就听见她说话了,她说:“戒指丢了,我们明天重新去买一对吧,到时候就说钻石太大了平时带着不舒服,对就说不方便,比如一会儿钩了头发一会儿挂到衣服,咱们明天重新买对简单一点的对戒,好吗?”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老老实实戴着婚戒呢,既然如此,你有没有心仪的款式?我可以迁就你的。”
孟贺扬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面无表情。她现在跟他说的话明显变多了,好像之前是在刻意隐瞒什幺,现在又突然不想遮掩了。孟贺扬心里从早上起就有个荒唐的猜想,太荒唐以至于他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江荻花还在继续说道:“虽然把戒指弄丢了是我的不对,不过真的你也不必这样阴沉沉的看着我,如果平日里要戴,咱们需要一对简单的对戒,我来买,我付钱可以吗?”
这应该不是钱的问题吧?
孟贺扬看着镜子里的江荻花,她还起床后换了新睡衣,头上带着金黄色的发带,白色上衣的领口是蓝色的,中间系着粉色蝴蝶结,下身是蓝色短裤。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站在她身后,两个人的穿衣风格在画风上一点都不搭,但他在一瞬间就发现了这是她精心搭配过的情侣睡衣。
她是水兵月,他是夜礼服假面。
孟贺扬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他在十八岁那年高考以后,毕业旅行时和朋友们一起去了秋叶原。
那年他在朋友们的揶揄声中为一个小女孩儿买了一根美少女战士的魔法手杖,回来时因为行李箱塞不下,他拿着它坐地铁、过安检、上飞机、搭出租,一路忍受路人各式各样的眼光,就为了交到她手上时看她蹦蹦跳跳的笑,开心的转圈,亲吻他的脸颊,说她最喜欢三哥了。
这段尘封十六年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主人唤醒,便汹涌的向他的主人袭来,使得孟贺扬胸口剧烈的起伏,他轻轻的开口,带着一丝慌乱和不敢相信的试探:“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