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何处出了差池。
浑身筋骨似要散架,小穴泛滥,欲望在滋生。常年习武的阿欢此时只觉酥麻,眼睛不意落到一旁的蝶翼。男人适时将她反制身下,手碾磨她鼓胀的花蒂。
红肿透亮的花心抖颤着,熟透的蚌肉吞吐清液,随着卫澈高频的抽动,堆积成奶白细末,淫靡不堪。
赤身露体与他相拥,性器结合在一处,臀部随抽插前后肆意摇摆,纵情欢愉。
杀人杀鱼,救母复仇。在遇见卫澈前,她的人生规整得如同纵横棋局,有序而无趣,从未设想过有这般快活的时光。
隐约的愧疚被层层推进的快意冲淡。待明日……她闭上眼,牙关闭合。
世人常言: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归根溯源,许是要从蚀骨欢说起。
是了,自己并非吃醉了酒,而是中了毒。中了种名曰卫澈的毒。
毒侵肌理,如今她是作茧自缚。
听着男人自喉间发出低吟。她脑中骤空,一味紧掣他光裸脊背,在他臀部留下凹凸指印。
喘息不止,天白得骇人,迷蒙视线。
情欲是毒。双毒齐下,她怕是已病入膏肓。
沉闷的屋中惟两人迟滞的心跳声。她身子微动,意图让死死黏着她的卫澈松上一松。
“不要走,不要……走。”这不是他初次开口挽留。她静静地盯着他颤动不安的眼睫。孰人知晓人前笃定的少庄主还有脆弱的一面?
“不……不要……离开我……求你……”他胡乱抓着女人光裸的躯干,开口的声音喑哑,七分醉意染着哭腔。颓软的玉茎“噗”地从穴口脱出,浓白精液混着爱液,淋淋漓漓沾湿地毡一团。
阿欢下身空旷,心上似被人揪住一隅,微疼泛酸。
“我……不走。”她悄然抽走臂膀,到底没有立时三刻离去,只静静盯着他额间泛光的汗珠,手悬停于他额上,似要替他拭汗。
“不要走,瑾儿。我什幺都依你……陪我好不好……”他语调颤抖,身躯亦是颤抖,似是触动了百转柔肠,灼热之泪滑过她玉体,骤然失温。
阿欢一僵,整个人如被抽了线的提线木偶,手脚颓颓然。
“瑾儿……”
看着覆在她身上的卫澈将她手扣在掌心,浓密的眼尾泪珠垂挂。精疲力竭的他喃喃低语,最后陷入沉寂。听着他沉沉呼吸声,阿欢掰开他手指,起身横抱起他,将他安置在榻上,掖好被衾。
返身穿衣时,她低首瞥见自己胸前或压或揉出的数道红印,恍如黄粱一梦。
瑾儿……
撇不去的杂念似柳絮纷飞。
“我为玄珠而来,他唤谁又与自己何干?”
她迈过两人欢好的地毡,方走两步,靴尖似是触到异物。她后撤一步,俯身拾起那阻碍,是那幅她曾无心展开的画轴。
“与尔无关。”理智不敌。她心跳得唐突,咬咬牙,拿起画轴走至窗沿,借着黯淡天光,一点点辨认起字来。
“十……十年……两,生……死,不。”
最后一字方起点顿,墨点洇开,化成一颗醒目的黑痣。
落笔初时,尚有行书笔法,此后越写越潦草,想来是执笔之人心绪不稳之故。她原就读得吃力,眼下更是辨认不得。
窗外风拂草动,她轻放画轴,擡眸望向院中黑影笼罩的芍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她无声念道。
苏轼《江城子》。此乃悼念亡妻之词。阿兄素爱婉约词作,她虽无甚兴趣,耳濡目染亦记得不少。不消再读,她已尽晓。
江湖传言卫澈有一未过门之妻,故而迟迟不愿婚配。情深至此,也是难得。
阿欢默默卷起画轴,放于檀木案上。她定在门槛前,无言抿唇,玄珠好似灌了铅,沉甸甸地坠在心间。握着蝶翼的手紧了又松,最终她推开房门,再不曾回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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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触不可及。一任原始的欲望将其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