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而又神秘的吟唱声随着一丝烛火在黑暗中摇曳。
大殿金顶石壁,雕梁秀柱,彰显荣华富丽,一个头发乌黑的女子双目紧闭,将手中一束绯红麻绳编制捆绑而成的艾草束扔进了熊熊篝火之中。
“愿神显灵,予众福报,阴凶阳吉,趋吉避凶。”女子双手合十,随后一双雪白玉手前后交叠祈祷,紧接着一阵大风飒飒袭来,吹的人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神殿下身着华服的达官贵族以为神明降临,立即叩头以示敬意,眼神中无不流露出敬佩之色。
片刻后,屋内变得寂静无比,呼吸声清晰可辨,明明无事发生,却让人莫名紧张,一股不安与焦躁感缓缓蔓延开来。
“大人不必过多担忧,福报将至。”女子淡淡说道,神色庄重,她终于睁眼,一双浅棕色瞳孔在黑夜中烁烁发光,直视便会让人心下生寒。
听闻神女精通卜卦占星之道,还能通灵祈福,求雨求风,颇得圣上重视,寻常官臣唯有在祭祀之日才能一睹神女芳容,而这次他是因先前治水有功,博得圣上欣赏,才斗胆想要见过神女,替自己体弱多病常年卧床的女儿算上一卦,看看是日后否能有所转机,倘若神女愿意出力为自己女儿祈福,那更是再好不过。
如今得到答案,此行算是来对了。
“劳烦神女了。”男人俯身行礼,匆匆退出神殿。
张毓儿呼出一口浊气,擡手用衣袖别去额前汗水。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放下心来。
虽说自己是通灵神女,神力却也微乎其微,早前因祖上得罪神明受到诅咒,此后代代神力传女不传男,只能靠外来人传宗接代,至张毓儿此代已是穷途末路,再过几代通灵能力估计也就会消失殆尽。
这件事一直是秘密,因为张家世代为皇族出力才得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若是被知晓神力减弱便会遭遇灭门。
但邪乎的是,张家女子一直以浅色瞳孔为鲜明特征,在当时几乎是灵异现象,因此外人对她们的通灵能力深信不疑。
“神女,可以入浴洗去污浊了。”
一小童微微颔首,不知何时站在张毓儿身后。
张毓儿点头,她顿了顿,这才开口,“灵儿,待会神婆来了,你和她说我今日不舒服,把例行检查略了吧,你也别进来。”
“神女,不可,灵童乃是皇选之子,奉命伴神女左右,入浴本就是每日固定仪式,还请神女不要固执。”唤作灵儿的女童冷汗涔涔。
“仅仅只是一次而已,不会出事。”
灵儿立即跪拜,“还请神女不要为难我们。”
“知道了……”
张毓儿深知无法摆脱,便无奈顺受。
她自从出生起,就没有自由,犹如被囚禁在笼中的鸟,一生被人监视,半步都无法踏出神殿,见过的人只有那些前来祈福的贵人们和皇族,以及神殿里的灵童与神婆。
可她确实是厌恶每日的入浴,美名曰洗去污浊,实则是另一种监视。
张毓儿踱步离开大殿,灵儿紧紧跟在身后,送她到神汤,金丝楠木大门前站着的,是个年迈老妇,她头发花白,身子却壮实挺拔,一脸谄媚的笑容让人心下不悦。
“神女,恭候多时了。”
“劳烦神婆了……”
张毓儿走进神汤,擡手等待灵童为她脱下长衫,内衬,最后是肚兜,每次灵儿为张毓儿更衣时,都忍不住心下暗叹,果真是神选之人,肌肤雪白吹弹可破,白里透粉,肤若凝脂,全身上下不见一处瑕疵。
两团白兔傲然挺立,楚楚可怜,乳尖粉嫩,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破皮受伤,肚脐以下浅浅的沟壑蔓延向下,是最神圣的地方。
女祭司圣洁高贵,向神灵献出自己的全部,因此需是处子,若有神女犯下淫靡禁忌,偷尝禁果,便会被乱棍打死。
张毓儿双唇紧贴,等待神婆静静扯掉遮羞的布挡,光洁的阴户便暴露在外,神婆将张毓儿带到木制高椅上,她顺势坐下,一边宽阔的水池里已经蓄满了热水,蒸汽氤氲了视线。
“神女,老身这就开始检查。”
神婆弯腰,伸手拨开张毓儿的阴唇,一丝不苟地查看着。
张毓儿犹如案板鱼肉,全裸地坐在那接受检查,女子本就以让人看光身体为耻,而这样神圣的神女,也要接受另一种侮辱,这便是每日入浴前的例行功课。
张毓儿终究没忍住,冷声说道,“我整日都活在你们监视之下,根本不会有可乘之机,再者我乃神女,身负重任,不可能触犯禁忌!”
神婆粗粝的手指仍旧在浅浅翻动,张毓儿吃痛,咬紧下唇强忍声音。
神婆头也不擡地说,“老身也只是奉命行事,我已经伺候了三代神女,都不曾有怨言,只是到了您这儿……还请神女莫要怪罪。”
张毓儿听出这人说话含沙射影,暗指她多事要强,这才愤愤噤声。
语毕,神婆的动作又粗鲁了几分,看到张毓儿愤懑羞耻地别过头去,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
“区区旁系,也敢指手画脚!”张毓儿冷哼。
神婆神色一滞,收了手,“神女,检查完了,请入浴。”
张毓儿起身,飞快走进浴池,直到温热的水没过肩头,她失去的尊严才得以收回,乌黑如海藻般的长发漂浮在水面,随着涟漪摆动。
神婆看着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嘲讽道,“虽说老身只是旁系,没有神力,却也为皇族效力几十年,得以圣上重用!还请神女稍稍客气些!”
张毓儿没有搭理她,“灵儿,替我拿皂角来!”
神婆见自己被无视,便不再自讨没趣,离开了神汤。
“明日老身还会再来!”
张毓儿郁结,接过灵儿的皂角,开始仔仔细细地洗起全身来,想要拼命忘记刚刚那种恶心的触感,恨不得洗掉身上的一层皮才肯作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