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摆放于桌前,被包裹得宜的左手腕,手腕虽已接回,但至今依然麻软无力,虽可做些简单的动作,但只要一动就会痛,这只手恐怕要再过阵子才有办法正常使用,所幸伤的是左手,若是右手,她这下不知有多少事不能做了,包括现在的缝补动作都做不了了。
背上的伤也逐渐愈合,昨日已经将线全拆了,虽然弯腰挺胸这样的伸展动作还是会扯痛背后的伤,但已没如醒来时那般的辣痛。
算算时日,她这一‘病’,也病了近十日,不能再病下去了,不然丽芙、丽娜恐怕要遮掩不住了。
幸而书的分类在她‘养病’期间大致完成,这表示着,她不用再回到左砚衡的势力范围内,也好,不然这次她真的怕到了。
那样残暴的性爱,现在想起依然会冷汗淋淋。
事后她请丽娜帮忙打听,才知道那日左砚衡之所以那般残暴,原来是王爷将他举荐入玉德世子服务的部门内。
玉德世子娶了他最想娶的女人,如今又成了他的前辈与上司,情敌见面谁能不眼红。
想走走不了,还得被迫去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人,难怪他会发飙了。
想那玉德世子脸上满溢的幸福,绝对如把利刃般割剐着他的心,就如那人告诉她要结婚时,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甜蜜,叫她心碎般一样。
虽逃走是种懦弱,但有时她真的觉得,换个空间与时间,伤痛会淡忘得快些,如同她这般,偶尔想起那人,已不再感到痛苦了,剩下的,只有怀念与淡淡的怨怼罢了。
唉!她怎幺又开始帮他的失控找借口了,这样的同情是不好的。
收起最后一针针脚,将手中为芬芳修补好的襦裙折好,收入两人共用的五斗柜中。
基本上上面两层是她的,下面两层是芬芳的,中间那一层放的是一些常备药品或是两人共用的杂物。
双眼不禁看向属于自己的上层抽屉,犹豫了下,还是将它给拉开,便看到摆在里头那套全新的棉质外衫与襦裙,还有银两跟药品。
虽银两数目多了些,但给的药品跟第一回都一样,他这动作让她明白,他是知道当然占有的人是谁,只是她不懂,为何那日她问他知道她是谁时?却只有沉默,一句话也不愿回答。
更令她困惑的是,为何又来找她?不是已经银货两讫了?还是因为喝醉的关系?才又找上她?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但也不愿再想,这次还是如第一回那般,当是被只疯狗咬到吧!
毕竟申诉后,极有可能被压下来,加上他是这座王府未来的主子,而她这个身份卑微的苦主,极有可能会被王爷送走,永不受王府录用,毕竟王府用不起跟主子牵扯不清的奴仆,只会污了王府的名声。
她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习惯安逸的她,如今极怕转换环境,况且出了王府,想再找到这样对待奴仆的主子太难了,思来想去,唯有遗忘那夜的事是最快了。
才要合上抽屉,双眼却不经意瞄到压藏在重重衣物下的那件男性长衫。
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缝于衣襟内那个端正的砚字。
那是真的吗?那个温柔为她上药的他是真的吗?
垂下眼,叹了口几不可闻的气。
是真是假重要吗?他们两人的关系不能再继续才是真的。
合上抽屉,决定不再去想,毕竟多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