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路迷最强的地方是什幺?说起来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没有杀气。并不是像念能力者使用绝那样隐藏所有的气息,他所没有的仅仅是杀气。而且,对于他越想杀的人,在那个人面前他反倒越没有杀意,然后在人无所防备的时候无声无息的结果对方。
舞练过肢曲,所以她非常清楚该怎样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是要是降到太夸张的地步,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反而得不偿失。所以也多亏“幻影旅团”给她的提示——蜘蛛。
一张网,在舞进入这间房间之后便开始从她的脚下蔓延开来,慢慢的,遍布所有人的脚下,因为是赤脚,她甚至可以通过这张网感受到每个人不同的脉搏频率。至于其他人能否有所感觉?她不是不担心。但是她更相信自己高人一定的感知能力,满房间的人,大半的念能力者反倒成了她施展能力的最佳伪装。
峰会会议的内容一直围绕在底盘划分、金钱分配、人员分配、权力占有、能力援助等等诸多方面展开讨论及谈判。舞发现幻影旅团也就是四区的负责人——团长,表现的就像他不存在一样,话少的可怜。
不过也是。如果有人三不五时的对他做出一些“沾亲带故”的暗示,甚至就差高喊“四区和我是一家,谁不服我他砍谁”的架势,她要是这位团长,她也说不出话来。如果自身的实力强大到想绑谁上船都行,她无话可说。但是,如果自身的实力太弱,即便你的许诺是倾尽天下,他为什幺不自己去拿,而非要你给呢……而正在做这件事蠢事的不是别人,就是王。
王太想得到六区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他努力了数十年,可不是打算永远担任陪衬的角色。凭能力,他认为自己不输这里的所有人,拼实力,六区第二大游戏区就属于他,第四、第五大赛区也同样属于他。更甚者,他这季度的收益已经超过其他几区的15%不止……他要六区首席负责人的位置!
库洛洛一直微微笑着,对于王暗示让他发言的眼神及表情,他选择……看不懂。四区一直保持中立,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介入流星街内部的纷争,也没兴趣回应任何区的橄榄枝。金钱、人员、援助……该给的他都会给,因为这是他跟长老会的明码交易,至于其他……省省吧,他忙的很。这回……玩大了!舞庆幸那小矮子飞坦在这幺关键是时刻将手刀抵在了她的喉间——神经崩到极点时才能使出的能力“强制中奖”!
所有人,在这间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全部一震,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瞠大的眼睛中映出了唯一在动的人物影像——然后……这是什幺……她为什幺……会有这幺慢的动作……
王被舞赤手削断了脖子,但是……王及在场的所有人看到的却是那名身材窈窕的金发奴隶仿佛静止般的缓慢画面。
“强迫中奖”让在场所有人的五感敏锐到极限,而这种极限使他们看到舞的动作时,缓慢到让他们觉得无聊至极。然而,这仅仅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在他们的感觉上,似乎是过了几年,十几年,甚至是数十年……
这房间里的所有人,在大脑得到进一步指令前,均已经开始本能的防御。可是,相较于极限敏锐的五感,他们的身体反应则显得那幺无力,被强行降低的肢体反应迟钝到明明危险就在眼前,可是他们却什幺都做不到……
相较于其他人,王的感觉是最惨的,因为他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感受了整个自己被杀的过程……她在……做什幺……好慢……那只手到底什幺时候才会碰到他的脖子……快一点……快一点……拜托……请快点……杀了……他……
舞非常不幸的进入了狂躁模式。硬行瞠大的双眼,变身后蓝色的眼珠在眼眶内疯狂的颤抖,在褪色与不褪色中不断变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且没有规律,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好烦啊……人怎幺一个个都像痴呆一样……
接下来的一切,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会议室外有人听到了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但是没人敢无召而入,里面都是高手应该无需他们担心吧,外面的护卫面面相觑。
捏着某区负责人的脸,提起!舞将他砸到对面的墙上,之后她像在玩多米诺一样又一个一个打砸过去……但是同样的游戏容易让她腻烦……她不玩了,她要到外面玩去……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俊秀的少年。
舞像一只掠食动物一样爬上桌子快速靠近那名少年。黑头发,黑眼睛,表情还是微笑着的……好明亮的眼睛……还有,长的真好看……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她又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真乖……阿姨要走了哦……拜拜……朝他挥挥手。
可是刚跳下桌子的舞还没走几步就又折了回来。他脑门上为什幺裹着绷带……不好看。解开!解开!欸?脑门上怎幺有个十字花?用手指抠一抠,没抠掉……天生的啊……来,对不起,阿姨再给你系回去……
系完,舞又拍拍少年的头,朝他粲然一笑,然后,她一擡头,又看见了脸带一丝狞笑挥出手刀正打算攻击的矮子。
舞眼对眼的跟飞坦互瞪。瞪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想到了什幺,眼睛在封闭的室内扫视一圈,然后,她搬了一个大个花盆过来,一把揪出种植在其中的绿植,再把飞坦抱了起来放进花盆,用土埋好他的双脚。
要好好的长大呀……舞往花盆里浇了几瓶高档洋酒之后,蹿了。
门外一阵兵荒马乱,门内却那幺安静……那幺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里有人开始动了。有了第一个,接二连三的大家都开始从制约中解放……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所有还活着的人,都在压抑冲天的怒气。
一向保持着谦谦君子姿态,见人三分笑见鬼七分骗的库洛洛早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不论是谁,被一个人用慢动作并且在他感觉上是花费了N年的时间又摸、又拍、又……这事怕是他永远都不想再经历了。
飞坦那一记手刀终于成功的挥了出去,只是目标已经不见,挥空的手刀直接刺入墙中。
感受到脚上湿泞触感的飞坦泄愤似的又给了墙壁一拳。他早就该发现,只是这房间里的念能力者所释放的念力波段又混杂在一起,更别提这又是一个密封的空间……
站在他旁边的芬克斯看了团长一眼,又看向飞坦,然后保持了沉默。现在的团长跟飞坦两个人低气压的好严重,总之,静待变化。
“库洛洛先生,”三区的负责人由保镖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但是还没站稳他已经先声夺人,“那个奴隶是你们带进来的吧,怎幺,你们嫌四区地方太小了,想要扩张地盘是不是?!”
众负责人义愤填膺,有理性的也都保持了沉默,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可怕,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目的只是来杀王?他们该庆幸自己不是目标吗?
“呵呵……哈哈……”亚伯清醒过来之后一直静静的看着王的尸体,他是唯一知道真相也见识了全过程的人,这让他忍不住开心,“好有趣……刚才到底是怎幺回事?”
“你的主人刚死掉,这是该开心笑的时候吗?!”一名保镖看不惯亚伯的行为,揪着他的衣领就将人拎起来。
“是啊……觉得开心为什幺不可以笑……”一把匕首从该名男子的喉咙处穿过,亚伯故意转动了一下刀刃,鲜血喷溅而出。
“哈哈……”亚伯稳稳的落地,走到王被削掉的脑袋旁,然后一脚将那颗头颅踢爆在墙壁上,“呵呵……”
跟亚伯一样同是王保镖的男人一直看着这个临近疯狂的少年,但是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便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够了,亚伯。王已经死了。”
亚伯敛起癫笑,阴沉的看了男人一眼便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然后男人看了一眼王的尸体,随后跟上。
这两人的离去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危机究竟有没有解除没人知道,各区负责人也不想再待在这是非地。不过,刚死了三个负责人,关于权利、金钱的划分问题,他们还需要另定时间再做讨论。
而且,这次的事件必须有人出来担一下,不然长老会那边实在不好交代。但是谁来担?
从会议刚开始王就一直明示暗示的表示跟四区关系亲密,而且,那个伪装成奴隶的杀手还是被四区带进来的,说他们之间没什幺猫腻谁会信,就算是这件事被擡到长老会那里,四区库洛洛也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库洛洛,这次的事我们会据实报告给长老会,”十二区负责人扶扶金边眼镜,“希望你到时候能想好怎幺辩白。”
“呵……”库洛洛终于找回了自己脸上的表情,“看样子各位已经认定了我是策划者了……”
“难道你还能解释出别的版本?”三区负责人给自己的保镖施了眼色,“别逼我们绑你过去。”
“绑?”库洛洛看着挡在他眼前的绷带,“我突然开始感谢起那个刺杀者了……”
飞坦跟芬克斯都选择悄悄后退了那幺一小步,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是希望团长能把随便缠在他脸上的绷带拿下来,虽然没什幺理由,但是他们就是觉得这时候的团长莫名的让人胆寒。
“感谢?!哈!你终于愿意露出马脚了!”三区负责人示意自己的保镖上前,“你竟然派人刺杀王,你是想把你四区蜘蛛的触角伸向六区?!”
“我感谢的,是她曾在这房间做过的一切……”库洛洛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伸手撤下脸上缠的乱七八糟的绷带,“动手。一个不留。”
飞坦跟芬克斯同时蹿到唯一的门前,“收到!”
“库洛洛!你敢!!”一区负责人大吼。
“我嫌麻烦,所以各位安心的走吧。”库洛洛悠哉的走至门口,稍微回头,“长老会那边我会想好解释的。”
大门在飞坦与芬克斯的身后关闭。
而在旅团围杀各区负责人的同时,舞正在流星街肆意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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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