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扎?”周母大惊失色,晃着周正骁的胳膊,可惜体格差明显,堪比蚍蜉撼大树,正主岿然不动。
周母咆哮道:“你说你要结扎?开的什幺国际玩笑?你知道结扎是什幺意思吗?”
周正骁浑不正经道:“就是来一刀。”
周母踮脚要打他脑袋,可惜又给避开,好不生气:“你知道那一刀要往哪里割吗?说得那幺简单轻松,平白无故为什幺从去挨刀,你是不是傻?”
周母莫名瞪了阮棠一眼,估计像许多婆婆一样,准认为媳妇带坏了宝贝儿子。
阮棠暗翻白眼,冷淡道:“阿骁,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幺吗?”
周正谊妇唱夫随:“阿骁,今天事情很多,给大家一个喘气的机会,有什幺事改天再说。”
“不,”周正骁义正辞严,“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把这事结了。像我们老婆说的一样,最后一次提,省得以后次次见面都被唠叨,你不嫌烦?”
周正谊埋怨道:“你也先跟我们打个招呼……”
周母听迷糊了,敢情这只是周正骁一个人的决定?或者另外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三人一起演戏忽悠她?
总觉得后者概率比较大。
周正骁转头问阮棠:“老婆,难道你还想生吗?”
阮棠蹙眉,“小冰语才一岁不够,你就问这话。”
周正骁说:“好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是的,阮棠只是不想火上添油。
周正骁继续说:“这不正好,早做决定早轻松。我老婆也30了,虽然身体健康,再生一胎经不起那折腾。”
阮棠的沉默再次验证答案。
周母苦心挽留:“这只是现在的想法,要是过两年你们想法又变了呢?国家不是推行三胎政策吗?以前我们想生还得偷着来,罚钱都要生;现在你们可以敞开肚皮生了,怎幺不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阮棠揶揄道:“妈,你之前不是极力反对阿骁跟我生吗,怎幺现在鼓励上了?”
周母闹了个尴尬,嘴硬道:“这不是让你们多几个孩子有备无患吗,以后老了多一个人照顾,不然重担都落在一个孩子身上,多累啊!”
周正骁忽地点头,煞有介事道:“妈你说得事,所以我老婆未雨绸缪,比别人多了一个老公,真的有备无患。”
周母作势要打他,“你怎幺那幺不开窍!以后有得你后悔!”
周正骁说:“我不后悔,就像我不后悔小冰语成为我的女儿。”
阮棠忽然心头一暖,暂且压下反驳的冲动。
有人为她战斗,她还是坐山观虎斗吧。
周母恨铁不成钢:“就算结扎,也是女人去啊,哪有男人去的道理。我们当年计划生育,都是抓女人去挨刀。”
周正骁明明白白翻白眼:“妈,你也知道受苦的是同胞,还劝人家去挨刀,很残忍啊!”
周母心虚瞥了阮棠一眼,嘀咕:“可是你是我儿子……”
行了,儿子当然比同胞金贵。
阮棠庆幸自己独生,如若她有兄弟,老阮说不定也叛变成周母这样,母以子贵,众生皆土。
周正谊插话道:“妈,他想做你就让他去做吧,都已经成年了,任何事可以自己做决定,为自己负责就好了。”
周母瘪嘴委屈:“他才22岁,能负责个屁啊!一辈子那幺长,以后想生还生不了,那得多痛苦。”
周正谊仿佛给扇了耳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堪道:“是,生不了的最痛苦。”
“正谊……”阮棠不由握住她的手,想让他别说了。
大儿子的自暴自弃蛰伤了当母亲的一颗老心,周母抽噎哀嚎:“我也不是说你……正因为如此,我们周家才应该多生啊,不然我们冰语一个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啊。”
阮棠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觉得独生女挺好的,我就是。”
周正谊坚决跟老婆统一战线,不然阮棠和周正骁生的孩子越多,他的地位越危险,随时有被取而代之的可能。
周正骁一摆手,故作老成:“妈,你别说了,刚才说好只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既然我哥和我老婆都同意,这事就这幺决定了。”
周母哇的一声,像个断奶的孩子,不知羞耻地狼狈大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