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番外)

[周一]

沈星河接了通电话,是宋清梦打来的,两人发生了一点口角。

“你打算什幺时候搬过来?”

“不是说,等我们其中一个人的书被对方拿走完才决定吗?”沈星河看看自己的没少几本的书架。

“我等不及嘛~”

“你不守约定。”

“那要不我搬你那儿?”

“不要。”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住一起?”

“我考虑考虑。”

“还考虑?宝宝你要识趣。”

“?识什幺趣?”

“你每次从我家走拿的可不是一本书吧?一本我的,一本你的,是不是你先耍赖在先?”

原来她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我耍赖?”

“没有没有没有……我说你很会变通啊~”

“我还没搬你就说我耍赖,我要搬了,你岂不是要说我盗窃了?”

“我?嗯?晚上在你家乖乖等我。”

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

[周二]

搬家。

宋清梦晚上下班后接沈星河回自己家拿东西。

拿东西的过程令沈星河很是“疲劳”。

“这个我要拿吧?”

沈星河拿起用了n年的马克杯,宋清梦看了眼没说话,她知道沈星河恋旧,喜欢的物件会一直用到它丢,或者是坏掉。

“这个也要带走,不然就浪费了。”是一盒不知道什幺时候买的姜茶,沈星河恍惚想起来,她好像只喝过两条。

“还有什幺要拿的吗?”宋清梦在一旁边摇头,边帮她打包东西,这人呐,哪是回来拿东西,分明是拖延时间。

“有啊!那个鲨猫的玩偶要带走,不然我会失眠的~”

说着,沈星河就拽着还在装东西的宋清梦去卧室。那是她刚买的,还没给宋清梦看过。

“挺可爱的,不过你真的觉得你会失眠吗?”

宋清梦趁她低身去够玩偶的空隙,揽腰把人放倒在床上,从后面压上去,下巴抵在背部,十分狎昵。

这是个侵占性尽显的姿势,一个人从身后压制了另一个人,带着欺骗性的拨弄,安抚式的亲吻,好像在说:别怕,我不是坏人。

“嗯……你干嘛?”

窝进半截的衬衣离开黑色的包臀裙,被一只手逼迫着从后腰开始撤离。露出深深的脊沟后,那只手钻了进去,顺藤摸瓜。远比衬衣还要柔滑的东西刚被握住,便引起了一些反抗。不过后来,那些轻微的反抗因裙子由紧绷到松垮的变化慢慢平复下来,好像得到了宣泄。

“不是怕失眠吗?”

在拉链的半松口下,原本平整的绸料随着膝盖的挤进变得褶皱四起,直到膝盖顶上某个地方,准确说是两腿之间的尽头,黑色才堆积为另一种更深的颜色。至少比起腰窝上皮肤的颜色,黑色算深的。

“…嗯…我…又不是说…今晚…”被裙子勒得有些难受,扶着宋清梦支在床上的胳膊身子往上挪了挪,但被人看在眼里,这更像是逃跑行为。

半裙的拉链没全拉开,留了半段,这可能就是宋清梦的高明之处。越往里顶越是费劲,不过她不急,急的还是另一个人。

就如料想的那般,没一会儿,身下人就拉着宋清梦的手求她把最后半截拉链解开。这就是一个‘我故意克制,你认真勾引’的戏码。

“医学上有个说法,人如果出现疲劳,就会释放出一种化学物质腺苷,使人体感到困乏。我可以帮你‘疲劳’一下。”

汉语的精妙之处可能就在于,不需要变换词的任何形态,仅仅语气上变化、音调上的强弱就能使一个形容词转换为动词。

沈星河可听不懂什幺腺苷,她只听得懂最后那个“疲劳”。因为这个姿势就已经让她很疲劳了,被压着,被顶着,还要侧着头应付送过来的热吻,喘息渐渐跟不上节奏。口里的氧气被吸走,胸腔里的氧气被一只外来的手不停的挤压。她现在就是一个干湿不均的海绵,下半身被水充胀,上半身的水分连同氧气,被挤得一干二净。

“……我们……会不会太快了?”身体被翻了个面,沈星河趁着回氧的空隙,问那个解她衣扣的人。

“快什幺?”宋清梦停下解衣扣的手,转而把人裙子脱掉。

进门不到20分钟就又把人压到床上。是这件事太快了?宋清梦粗略想了下。但动作可不会停,把最后一个衣扣解开后,接着又去解藕色的bra。

“……住一起…”等到沈星河回过神时,身上的衣服已经三三两两地堆在她头侧,藕色的bra就在她右肩靠上的地方,乖乖躺着。

欣赏一个赤裸的胴体应该比信徒还要虔诚,但人往往却是比劫匪更有掠夺性,比政客更有权欲性。

淡黄的灯光下再白皙的皮肤都要暂时性失色,然后布满暧昧。沈星河的瘦是从脸上就能看出来的,可如果是赤裸着去看,宋清梦发现她推翻了“瘦的人胸小”这个奇怪的偏见。但躺着时,用瘦来形容是有合理性的,因为这个姿势让柔软的东西变得像水一样具有流动性,除了被人揉捏后变硬的乳头。

“那第一次见面就上床,你觉得快吗?”宋清梦目光辗转一轮后,扣住沈星河的下巴,拇指沿唇边慢慢往里嵌,质问她。

第一次见面就上床好像才是快吧?现在若有人问沈星河怎幺敢那样,她大概也答不上来。而在一起后的同居,她却变得畏畏缩缩起来,甚至还有一点逃避?

“那…不一样……”沈星河此刻可没任何优势,赤裸着对另一个只是衣衫有些不整的人。就算制止了住欺身而上的宋清梦,也只敢轻轻地把人推远点。

“哪儿不一样了?”沈星河这推人的动作,反倒让宋清梦想慢下来了,手指撩拨式地划过浅浅的乳沟,勾起内裤的一角,用眼神提醒沈星河,她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她可没有这样推开她。

“住一起会吵架……”

“我让你。”

原来是怕这个,宋清梦会心笑笑,握住她的手,但更像是防着被推开而扣住它们,最后拿身体整个压上去。

“嗯…床上的话不能信……”除了被孤零留下的内裤,腿间没有任何阻拦,沈星河被突然顶进来的大腿激得差点把话吞进肚。

床上的话不能信,这还是当初宋清梦对她说的,她不但记得清楚明白,还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先做。再说。”

然后宋清梦窸窸窣窣脱了衣服,堵住沈星河还想说什幺的嘴。

现在,沈星河开始担心起另一个问题,或许吵架不是最麻烦的。而是,如果任由宋清梦每天把自己摁倒在床上,她能不能准时去律所都是个问题。

“刺啦”一声,宋清梦撕开指套,想要再等等的时,却被人拽着进去。

“嗯…”有些快,沈星河便用手握住那个让她有点受不了的胳膊,但也只是握着,没施加任何阻力,不过是个唬人的姿态。

“这样舒服?”侧着身,宋清梦从后面进去。

“…嗯……”沈星河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把控制权交出去,彼此看不到脸,凭呼吸判断双方的情潮。

“住一起会更舒服”指尖往里抵抵,宋清梦暗示她,还想逼人就范。

“我……想想…”话是听明白了,人却不吃这套,只是随宋清梦深入的动作调调姿势。

“…嗯……嗯啊…宋…清梦…你…”

“嗯?怎幺了…沈律师?”

“…嗯…啊……”

某人被狠狠教训了。

等翻涌的情潮褪去后,沈星河伏在她宋清梦胸前听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一层薄薄的汗液。也是,已经四月了,该热了,黏糊糊的夏天又要来了。

“六月。六月份我带你去晋南的湖边看萤火虫吧?”她们裸着,沈星河擡头就看到了所有,宋清梦不知道在看哪儿。

“怎幺想一出是一出?”两只指尖掠过沈星河的肩头,宋清梦脸上绽开一丝笑容,望着她又埋回自己身上的脑袋。

六月看流萤,九月观红叶,十一月等雪,三月沐春风,一切刚刚好。

“你不去我就叫别人了~”沈星河用手在宋清梦小腹上划字。

“哪个别人啊?”

沈星河没回答她,划了个“你”字。宋清梦逮到她乱划的手,问她写了什幺,她不说,然后就被圈到怀里,禁止乱动了。

“过来跟我住吧,吵架了我让你。”她又说。

[周三]

阴天。午后天微微下起小雨,“滨江”这个常年燥热的城市,在雨水中找到了它名字的含义。

沈星河下班早,宋清梦在加班。托了“加班”的福,她们观赏了一次雨夜。

“回我家?”宋清梦看了眼车窗外水蒙蒙的的灯光,像被雨调了对比度,绿灯是浓的,红灯也是浓的。

“都这幺晚了,我可不忍心让你再跟着我回家。”从医院到沈星河家比到宋清梦家要远半个小时的车程。

“谢谢沈律师。”她们本来是约好去沈星河家用投影仪看剧的,想简单补个周年纪念,只是没想到又是被工作横插一杠。

到家时,雨已经蒙蒙停了,夜静的像没有雨来过。

“停电了?”

“我查下,我可能是忘交电费了……”

刚进屋,按了灯也不亮,俩人只能趁着手机光往里走。

“有蜡烛吗?我记得上次给你买了个香薰,可以先用用……”沈星河说着便去找东西。

“还真是…我忘交电费了……”

“现在能交吗?”点了蜡烛,两个人坐在一起,研究怎幺交电费。

“……这交费方式变了怎幺也没个通知?”宋清梦扒拉半天,发现交费的支付方式变了,只能用银行卡,如果不是这次停电,她可能都不会知道。

“要不别交了?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沈星河把她手机拿过来摁灭。

是很不错。窗外是湿润的空气,月亮分化成很多个,掉到水洼里,被风吹一下还会动动,不像天上那个,仿佛是烙上去的,神情都是刻画好的。

“过来。”

沈星河牵着她,护着蜡烛,一起窝到了床上。

「“酒就像爱情,”他说。“初吻是魔法,次吻是亲密,三吻便是例行公事了。三吻之后,你要做的就是脱掉姑娘的衣服。”」沈星河静静地读。

一次。两次。没有第三次。

“知道我为什幺不吻第三次吗?”

“为什幺?”

“我可不止想脱掉你的衣服。”

“那你想?”

“我想你会再吻我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们会自己脱掉衣服。”

烛光下读书,微雨里相吻,她们都赤裸。

[周四]

无事发生。离宋清梦见宋岳还有3天。

[周五]

下周一就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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