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一个傻乎乎的小天使,在莫提斯宫殿中闲逛。在2998层长梯左手上方那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袖珍日记。 黑麋鹿皮的封面上烫着模糊不清的金字,上面的秘术只有智慧天使才能破解。这个糊里糊涂的小天使出于一种模糊的喜悦,把日记本带在身上,这东西却在他第一次离开天国时就自毁了。
他不知道,自己所损坏的,正是光之子米迦勒苦苦寻觅的罪恶证据。没过多久他就忘记了那些发光的小字,而那些东西却清晰的储存在我脑海中,与我一同灰飞烟灭。
他们永远别想找到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多年后我复盘那年所发生的一切,惊讶的想起我们相遇的日子,正是神之诞辰。所有的高等天使都精心准备要献给父神的礼物,小天使们在天池沐浴嬉戏,连工作狂米迦勒都放弃了对外勤天使的全天候监控。如果他知道这会使他错过什幺一定会抱憾终日,但在我却不是。
“你以为自己能包庇罪恶,多天真。”米迦勒抽空就会过来威胁我,这大概是一种他平衡压力的手段。“我们迟早会搞清楚,那些日子你做了什幺!”
那时的大部分日子我都迷惑不清,只记得她,以及她能化成冰的孤独。后来无论是天使还是魔鬼的指控都毫无依据,她无需引诱我,我也不想拥有她。我们不过是太过相像,像到无法分离。
魔域总是寒冷刺骨,但她周围是温暖的。其实我总有机会离开的,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小魔女,除了一种古怪的魅术,没什幺能控制高等天使本事。但我没有,我不想靠近她,也不愿离去,只是从至高点看着她,像一个变态的疯子。我看着她跟不同的魔物交合,看着她穿着绿色拖地长裙上溜达,上面奇怪的装饰石在血月下发着令人迷醉的光彩。每个夜晚,那些淫靡、混乱的晚宴,她每个舞伴、每声呼唤,都在我心灵最隐秘的弦上拨响一声。
我无法忍受隐形人身份、激动暴露的那天,是看见她跟一个巨魔进入了山洞。她走路的样子,像一个孩子,虽然大部分生物在巨魔身边都像个孩子,但是她……完全是个软弱无力的孩子。
巨魔都是些讨厌鬼,身体巨大,言语粗鄙,是那种堕天使也不屑与交往的笨拙家伙。我知道魔族是没什幺贞操观念的, 我知道他们跨过篱笆,躲在巨石后是为了干什幺,我也知道她会为此愉快,她总是能担得起这些。
但我跟上去了。
她从湖中间站起,卷起裙角,那片模糊不清的臀部像牛乳一样洁白。他们在忍冬花丛中交媾,她擡起一只脚,浑身柔腻的完美无瑕,唯一的红色处被塞满。很艺术,很美,她的声音柔软的好像棉花糖。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巨魔也显得生硬无聊,他只会扔去几句无聊的话,然后鼻音很重的嘶吼。“你下面很紧,跟黄油一样……”
“要是你闭上嘴,”她扭着嘴唇,显示出极度的不耐烦,“倒是不会显得很蠢。”
巨魔听不懂话里的讽刺,但他的精力过于充沛,将小魔女身上染的青一块紫一块。她很难受,看得出来,她有些恼怒了。这个小傻瓜,她没想过燃起的火不能被轻易熄灭,她招惹的人,不,魔,将会无法操纵。
“停下……”
她推了推身上的巨魔,并没有什幺用处,反而会让那家伙更加兴奋,塞满了她后狠狠虐动,细小的脚踝骨,在花瓣的覆盖下一阵阵抽搐。血月的那束微光照进她银色的头发,绿色眸子越变越淡,她累了,因倔强的不肯求饶。
当我在监狱里一遍又一遍整理那些日子的混乱时,才知道我当时真是疯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受调遣,而该在伊甸园的巨石上做日光浴。其它几位天使长始终都在那里消遣,缅怀我们初生的时光。
可我无法视而不见。
她的目光刺痛了我,尽管她本人对此表示习以为常。我无法在半空中假装巡逻或搜集罪证,我到此处是为了她,为了看着她。我害怕她受伤、害怕看到她变得死气沉沉,跟大多数普通魔族一样。于是我走过去,拔出剑,将那巨大丑陋的家伙一击毙命。
他配不上我的火焰剑,但当时我手抖个不停,生怕他会拉其他人垫背。我的颤栗早已暴露了内心的不安,可笑,我还想在她面前佯装自己是个漫不经心地路人。
“我该走了,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