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当铺

好在崔翮不过是说些骚话,最终没有闹出许多花样来折腾纪芜,只是将她翻来覆去享用了两遍,事后抱她入怀,与纪芜如丧考妣、沉入谷底的心情不同,他情绪极佳,虽则他一向并不喜欢女人小心眼,可见纪芜拈酸吃醋,他竟是说不出的畅快。

他一下下似抚摸小动物一般摸着纪芜的满头青丝,亲亲她哭肿了的眼皮,轻笑道:

“我那妻室白氏,素来是个稳重贤淑的脾性,不似旁人家凶悍泼辣的大妇,绝不会来寻你的麻烦,你莫担心。”

跟着又去吻她的唇:“我待你如何,你适才还没感受到?我昨夜回去并未与她行此事,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往后别说那些气话,在我面前无妨,若叫旁人听去了对你不好。”

都说床头教妻,可白氏何曾享受过如此待遇,可对着纪芜,他却有无限耐心,只觉得她年纪小,很多事情要他掰开揉碎了跟她讲。

纪芜算是听明白了,他对自己的妻子并不喜爱,话中虽有尊重,可更多的是冷淡,她睁开眼问他:“你娶她回家,就是因为人家稳重贤淑?你今日立刻来我这里,不怕她生气?”

崔翮理所当然地道:“娶她自是因为父母之命,她是个不错的妻子,我们相处也称得上相敬如宾,我去哪里,何必向她交代,她为何要生气?”

纪芜在心底冷笑,这万恶的古代啊,一个封建教条里长大的男人,婚姻和夫妻关系在他眼里就是如此,女人本身就是一个个没有生命的木偶皮佣吧,白氏是供在桌上的泥塑娃娃,而她呢,是个用来睡觉的充气娃娃。

纪芜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幺心冷过,她甚至面对着崔翮此刻这张称得上情意绵绵的脸泛起一阵恶心,实在不能再看,她翻身朝墙,淡声道:“我累了。”

崔翮觉得她周身似乎多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可一想又觉得是他多虑了,两次承欢,以她的身板大约确实承受不住。

……

崔翮走后,第二日纪芜又痛快地吞下了一碗汤药。

收拾妥当后,纪芜便又上街了,同先前两次一样,随意逛了半条街,到了一家同得当铺前,她叫春桃扶着下了车。

“姑娘这是……”

纪芜也不瞒她:“前次来我娘交给我一个玉佩,是从前家里带出来的,我如今不想要了,跟过去做个了断,当了最好。”

春桃劝她:“既是家里留的念想,姑娘何不留下?”

“是我从前的定亲信物,我如今跟了二爷,自然要一心一意,这种旧物瞧了添堵,我虽不缺钱,却是当了最合适。”

她这话说得坦荡,最好春桃和两个护卫听了去给崔翮、赵福汇报,还显得她识相。

春桃不疑有他,倒是很心疼她。

同得当铺在京城算不上什幺大生意,纪芜也不在乎几个钱,随意就签了死当,掌柜的见她递上的玉佩水色极好,绝非凡品,还确认了几回。

纪芜见到墙角一盆三角梅开得极盛,还颇有兴致地与掌柜闲聊:“你们这盆梅花很好。端正看、琼树三枝,总似兰昌见。”

掌柜今天得了一笔大生意,乐呵呵答:“姑娘谬赞,这是我们东家从西园里栽来的,那儿养出来的花,属实不错,就是价钱贵几分。”

纪芜露出颇感兴趣的样子,回头对春桃说:“我听说过西园里,极富盛名的花市,改日我们也去瞧瞧。”

春桃应是。

见她真要去,掌柜推荐说:“每逢十五开大市,这个月恰巧过了,姑娘下月十五去最好。”

“多谢提醒。”

那掌柜很会做生意,将纪芜送出了门,直到他们背影消失,他才转身回到铺子里,脸色凝重,将刚到手的玉佩放置在匣内锁好,站起身来吩咐伙计:“我去见东家,你顾好铺子。”

伙计了然,掌柜的从不轻易离开,必然是有重要之事。

三角梅静静立在角落,四季不败,平素乏人问津,它一直等的,也不过是适才那姑娘嘴里一句不大何宜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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