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侍儿青锋

花杏和李正盈都陆续离开了国子监,只留了关绮一个继续念些之乎者也。

她本打算过完年才走,但是姐姐早产,小侄女降生在九月初五,依照祖宗规矩,她起码要赶回去参加满月宴。十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冷,母亲怕她骑马受伤,特意派了马车与用人去接她。

「爽啊——」

快马加鞭一整晚,今日太阳高照,关绮才终于出了金阙山的地界。

清净山上的早就看不见了,饶是关绮仔细地瞧,也很难再草木林中找到清净山的样子。没有清净山,关绮眼里就只剩「清净」了,于是从窗外缩回脑袋,四仰八叉地倒在温柔体贴的侍儿青锋身上。

青锋将她的腿并好,低声问:「出了学宫就这幺开心,小姐不怕被夫人骂吗?」

「青锋别告我状呀!」关绮懒洋洋的,悄悄把手伸进青锋的衣襟,「阿娘喜得长孙,没空对我指手画脚呢。」

她坐起身来,爬到青锋身边,捧着少年俊秀的脸蛋,讨要她思念许久的亲吻。

青锋本是关绮姑母府里某位乐师的养子,养父擅琴,他们几个兄弟都用了名琴做花名,各个都算精通音律。养父带着他们进过一次关府,关绮的姑父喜欢得不得了,便从鸨母手中买下了他们哥几个。进府的时候,他的名字还叫做绿绮。

至于他为什幺从老家跑到了京城——

关以柘听说了他名字,有心逗关绮玩儿,便直接把「绿绮」送给了关绮作侍儿,就是要看她因为这名字生气。

生气归生气,但关绮和姑母感情好极了,一点儿不在意这点捉弄。再说了,这孩子确实生得好看,关绮还是把他留下了。当时关绮正钻研吟诗作对,「青锋对绿绮」,便赏了他现在的这个名字。

但是,哪有乐师用剑作名字呢?关绮脑袋一拍,转头便把青锋送去学武了。

原本弹琴的纤细手掌因为舞刀弄剑生了厚茧,百灵般婉转的嗓子,到了变声的年纪也慢慢沉了下来。现在的青锋人如其名,正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也不知他在战场上能不能杀敌,反正在床上是确实好用。

「上次见面还是新年,」关绮的手指划过青锋的脸颊,停在男人的嘴唇边,「我可想你了。」

青锋微微一笑,侧头含进了她的手指,舌尖不断勾卷着她稍长的指甲。听到里头的动静,车仆识相地放下了竹帘,高喝一声举了鞭子,啪一下打在马儿的屁股上。

马车的速度一下加快,车身晃动,两人不得不调笑着变换自己的位置。

等马儿平静下来,再次沿着小道匀速前行时,车内的关绮已经坐在了青锋的大腿上。青锋被她压着,呼吸已经沉重,上衣被解大半,露出大片饱实的肌肉来。

「青锋呢?」关绮搂着眼前人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他眼里逐渐生发的迷彩。

被她望着的人儿,脸上忽一下生出几抹艳色。修长的睫毛一卷,清澈的眼睛碰上她的视线,又马上侧头去看窗户上飘飞的丝绸。

「欸……您还问。」

他闭上眼睛,抿着嘴唇,往下拉了拉已经大敞的衣领。脖颈最脆弱的位置有几道青筋,往下直指送到那副细雕的锁骨,看得关绮忍不住咬了上去。

双唇贴上他温热的身体,舌头轻舔如玉肌肤,感受那层凝脂下涌动的血脉。

拆开青锋故意简省的外裳,关绮放开羔羊的要害,坐起身来,咬着嘴唇上下打量着她精心磨砺的宝剑。时隔半年,剑童的身上又添了几道的伤疤。手指摹描伤痕,刚用些力气便陷入青锋饱满的胸前,被绵软又坚韧地包围。

「小姐……」

青锋将关绮的手掌摊开,主动往自己胸前引。未使劲的胸肌像是七分熟的荷包蛋,细腻滑嫩,温温地引人张嘴咬上一口。

「啊……」

关绮的牙齿撞上青锋敏感的乳尖,逼出了一声低沉的叫唤。两人身下相抵的部位同时起了变化,关绮已有酥麻感觉的花心,隔着布料引诱着青锋已经硬挺的孽根,带着人也不自觉地挪起了腰来。

扒下男裤,解开衬裙,滴水的花穴浅浅地套弄着男根的尽头。

动了情的阴蒂在偶尔的碰撞中散着丝丝快感,恰到好处地控制了关绮心中的邪火,然而尝到一点蜜穴滋味的青锋却没法保持矜持。

温热的软肉环在龟头上摩擦,推着他一点点往高处飘去,却不给个痛快。饮鸠止渴,只觉得身下涨得越来越厉害。

青锋身上的那位风月老手,自然读得懂他通红面颊下难以抑制的欲望。两双布着老茧的手,不再乖巧地垂在两边,而是大胆地搂上了关绮的腰,暗暗用力,向让那副温软的身子离青锋更近一些。

「噫,错了。」关绮抽出青锋的手,往两人交合处塞,「果然是太久不见,青锋居然忘了这幺重要的事情。」

「唔……」

青锋往后坐了些,从关绮身体里退了出来。灵巧的手指代替男根在花穴边缘探路,兜住蜜水抹在关绮身子的最隐蔽处。

要不人人都该养个使剑的侍郎呢?

抖剑花练的手速堪比南疆特产的隐蝉,粗糙的指腹更是让本就不温柔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像是春天惊雷过后的瓢泼大雨,不过半个晚上就吹下了一地桃花。

「快点……」她扶着青锋的肩膀,擡起身体让自己离青锋更近一些,「好哥哥,再快一点……」

关绮面上印的潮红似乎有些催情的功能,自己逐渐沦陷在乐欲之中,连带着把青锋也拉了下来。熟练的侍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也伸了下去,借着关绮的蜜水抚慰已经擡头的男根。

马车平稳前进,关绮心里的乐潮却四处扑浪乱七八糟。被他伺候去了两次,眼看低沉呻吟的侍儿就要丢了身子,她马上收拾了享乐的心思,吐出了体内如蟒蛇般的手指。

青锋的手腕被她攥得生疼,摊开手掌,把上头所有邋遢的晶莹全都抹在了自己身上。

取而代之在他下身玩弄的是关绮锋利的指尖,新剪的长指甲划过敏感的男根,冰凉的疼痛便在青锋头上浇了一盘冷水,让他本已迷离的目光回复了几分。

把玩手中这枚修长的性器时,关绮忍不住在底部的伤疤旁流连。青锋什幺都好,就是个子不高。当年若是没让他去习武,同他干爹一样做个阉伶,说不定还能更讨人喜欢一些。

不过青锋并不知道她心里的考虑,只以为这人故意吊着他玩,故意皱眉往她身上一扑,「您别嫌弃青锋难看。」

「怎幺会呢?」关绮笑了。

她含住青锋的眼睫,加快了手中套弄的速度。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一下将他含入身中,往里吞入极深。不等青锋胸口的呻吟从喉咙里逃出,关绮又咬上他的嘴唇,以吻封锁他释放的欲望。

道路有些崎岖,不需太大的动作也能有细碎的吞吐。欲望的春潮被巨大的波浪推向岸边,浪与浪之间又是不断的涟漪。

青锋怕车仆听见不敢出声,紧紧攥着衣角,十个指头全都关节发白。指甲深深扣进手掌,仿佛手里握着防御洪水的武器。

细麻越来越皱,终于在两人同时的高潮中滑落在地。

趴在他身上缓了一会儿,关绮自己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她拦着青锋收拾自己,坐在他赤裸的大腿上欣赏这副身体。青年运动后凸显的玲珑身躯,因为还未平稳的呼吸屈伸,实在是养眼得很。

两人亲热一路,快进城门时,车仆识相地在门口敲了两下,关绮才肯让青锋穿戴整齐。

在山里锁了半年,关绮十分想念城市的纷扰繁杂,拉起窗帘,闭着眼睛听街上叫买的吆喝。马车绕过闹市,走到高官贵族聚集的街道,周围气氛又从活泼变回了严肃。几匹高头大马载着不可一世的女人经过,看得关绮烦心,又把帘子拉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车仆掀开竹帘,轻声喊到:「小姐,到家了。」

关绮立马跳下车去。

「母亲!」

却被来人吓了一跳。

还穿着正装的关以桑面色黑青,在关绮稍显凌乱的发髻上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关绮暗骂车仆没做提醒,转身就要把青锋按回车厢里,然而忠心勤快的侍儿已经收好了行李,没等关绮扭头就钻出了脑袋。

外马不入内宅,行李要仆妇搬回去,贵人也得换乘小厮擡着的软轿。关以桑没有起身,关绮只能在旁边等着,一边偷看母亲,一边偷流冷汗。

「这一路没遇到劫匪吧?」关以桑开口。

关绮恭敬地回复,「托您的福,一路平安。」

「看不出来。」关以桑声音毫无波澜,喊了声身边的仆役,「多蹑。」

侍奉关以桑几十年的侍人轻轻点头,绕过关绮走到青锋面前,一把扯下了青锋的上衣领子。方才的旖旎痕迹遍布周身,胸前还有些……不明的浑浊污秽。

「阿娘……」关绮试图撒娇。

关以桑也没说话,看着多蹑将青锋从偏门押了下去,才招手让关绮过来。

「啧,」她捏了把女儿的脸,「我看这一路凶险得很嘛。」

关绮讨好地应了一声。

和小厮在车上鬼混,这件事实在不成体统,她也知道,母亲无论如何还是要稍作惩罚的。

果然,关以桑进了软轿中靠后的、较为朴素的那只。那座软轿原本是给关绮准备的,关以桑那一架显然更加宽敞舒适。关绮不敢坐另外一只,叹了口气,乖乖地站在了母亲软轿的窗边,拖着疲惫的步伐一路走回了内宅。

胡闹一天本就腰酸背痛,短短几步路,居然让她感觉自己是个苦修的僧侣。

「洗漱完了,来书房找我。」关以桑临下车了对关绮吩咐道,「你姐姐总睡不好,等她传你,别主动去烦她。」

「诶。」关绮愁眉苦脸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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