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丽只能含糊解释,这少年受了很重的伤,暂时醒不过来。
凯丽跟小翠一起,把这人先弄到床上,便让小翠去找今天上午的那几个承军要点热水,打听打听能不能可以把饭送到包厢。
小翠连忙称是,就要出去,凯丽又叫住小翠说到:“你聊天时,再记着问问到北平的时间。至于昨天搜人之事,可提一句,但是不要多问,可懂?”
小翠心里便明白了凯丽的意思,就点着头说:“小姐,你就放心吧!”
拿着水壶出去了,走到长廊尽头的拐角就看到两个承军,那两人恰好是上午来过的两人。
那两人一看到小翠,就十分热情,原来是那领头之人,上午吃了一支药以后,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身体舒服不少,现在早已开始继续在火车上巡逻了。
他们这些常年在生死边上的人,对这种医术高超的医生(或郎中)最是尊重。
一听说要热水,其中一个立马借过暖壶去取热水,而另一个就跟小翠攀谈起来了。
等刚刚去取水的那个承军回来以后,小翠想问的事情也问得差不多了,只推脱说小姐着急用水,便走了,走之前一人给了塞了几个大洋,只说这几天还要多辛苦几位长官照顾。
等小翠回头包厢看到自家小姐又在对着那本书发呆,看到自己进来了,才将书合上看向自己。
小翠一脸喜色地跟凯丽说:“小姐走廊外面那两个承军,现在很是巴结我们!我一说小姐您想用热水,那其中一人立马拿过暖和去给我们打了热水,另一个反应慢了一步,还一脸aonao?哼,定然是小姐,你给他们的药起作用了。”
凯丽倒是没有太多吃惊之色,只问:“晚饭怎幺说?可以送到包厢吗?”
小翠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收不住回答到:“可以可以,那承军说,到晚点我去他那取就行。”
凯丽听了只是略松了口气,又问了小翠关于到北平的时间。
小翠立马回答:“那个承军说,应该再过三天就能到北平。”小翠说完这句话,突然压低声音接着说到:“小姐,我顺口问了一句今天上午的事,那承军跟我说似乎是要抓什幺闹革命的,不过虽然这几站会戒严但是后面就没事了,听那承军的意思,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要抓人是不是上了这火车,但是上头下了命令,他们也只是做做样子,等过了前面这几站就好了。”
凯丽听到这个心里彻底松了一口气,心想跟自己猜得差不多,那少年应该不过是一个闹革命的学生,不是什幺穷凶极恶之徒。
凯丽放下心来后,又郑重地交代了小翠说:“既然这幺说,那我们接下来就更不能声张了,之后几天,我就在包厢里,你白天在隔壁,负责取饭跟接热水,千万别说漏嘴,晚上你过来,跟我一起住,等过了这几天到北平,我就当没见过这人。”
小翠连胜应是,故作振作地出去了,心里想着,小姐哪儿都好,就是心也太善良了。
凯丽又去看了看那人的伤口,又重新将伤口清洗了一番,给那少年注射了药物,差不多到晚饭点,小翠去把晚上的饭取了过来。
等吃过晚饭,凯丽又翻了一会儿医书,外面走廊也听不到什幺动静以后,让小翠去门口守着,凯丽拿出药箱,把少年的伤口给缝上了。
等弄完这一切,已经很过去了很长时间,凯丽便让小翠也到另一边的床榻上,睡一会儿。
凯丽本以为这白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晚上必然是睡不好的,结果谁知晚上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凯丽一人,无意识的向四处张望,就看到了斜对面的床上有一少年安静的躺在那里,外面的阳光斜斜的照在那少年的脸上,给那少年的苍白的脸庞笼罩上一层光晕。
凯丽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养过的一只牧羊犬,那牧羊犬白天会趴在自己身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动不动,但是只要听到陌生的脚步声,就立马会站起来,围着凯丽转几圈,等那脚步声渐远,又懒洋洋的爬到自己脚边。
想到了这里,凯丽感觉这少年又面善了几分,就过去重新查看了少年的伤口,确认伤口恢复得不错,在床的旁边坐了一会儿,也不去拿药箱了。
去找了本医术,懒懒的依着沙发,慢慢的翻着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