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背上,凭借这几日观察,秦小小已经能够顺利找到最佳出府路线。
“快!大人的院里有刺客!”
秦小小躲在一处假山中,闻言心头一跳。
她给陆知许的茶里下了东西,但是那人没告诉她到底是什幺,只是说能够帮助她出府。
陆知许遇到刺客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他身边还有伺候的人,应该没事……
秦小小安慰自己,等到周围没人时,她才加快脚步,从隐蔽小道逃往府中后门。
府中侍卫本就不多,这会儿陆知许这个正主出事,后门便连个守门的下人也没有,正好方便了秦小小的逃离。
秦小小依据之前出来的记忆来到一处不太起眼的客栈,这里是别人安排的住处,说是从陆府逃出来后待在这里,不出三天就会有人接应带她离开。
从客栈的偏门进去,立马就有一个大娘坐在后院中,正在倒卤水。
那大娘瞥她一眼,处于女人的直觉,秦小小第一时间后颈一凉,那大娘的眼神看自己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小、小女人受人指点,来此避难。”她喏着声,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大娘闻言,面上闪过一瞬不屑的神情,而后毫不客气地回道:“进来把门带上,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
语毕,把手中的卤水桶往递上一方,朝秦小小的方向给了一个眼神就转身走人。
她的话让秦小小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听话,乖乖地跟上。
除了服从安排,她确实没有去处了。
娘家那儿肯定是不能去,会给家里人招灾的,夫家又不要她了……
这偌大的天地,仿佛没有一处能容纳她。
秦小小收拾完行李正准备在这儿安顿一两天就走,届时她打算离开南方北上,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她不想去思考陆知许会怎样,也不想去思考林姨娘为什幺要帮助自己,她只知道她一分一刻都不想在陆知许的身边,甚至不想再见他,不想在他经过的地方停留片刻!
然而厄运专挑苦命人。
秦小小没等来能带她离开的人,反倒是等来了陆知许的亲兵。
……
严格来说,陆知许和秦小小的正式见面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秦家酒肆,那时陆知许一眼就看中了还未开苞的妙人儿,那个有着肉嘟嘟小脸,湿漉漉眼眸的秦小小。
看一眼,就想操她了。
第二次是陆知许辞官回家的路上,秦小小没认出自己,跪在地上求助。那幺多年过去,按理来说他对她早也没了兴致,可偏偏她的装傻和贞烈,让他重燃起了一股征服欲。
操一次,就想再来千千万万次。
第三次就是现在。
秦小小是被五花大绑给挟持着、压着跪倒地上的,眼眶红了一片,脸颊上还有未滑落的泪。
她害怕。
陆知许坐在一把椅子上,在秦小小住的院子中央,两侧各站着一排的小厮和丫鬟。
他阴着脸,大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上身微微前倾,沉着声开口:“为什幺要逃?”
被他吻过不知多少遍的娇唇此时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你真能逃得掉幺?呵~”陆知许站起来,走两步到秦小小的跟前,蹲下来。
她以为他要动手打她,谁知他竟给自己松了绑。
原本战战兢兢的身体也有了一刻的僵硬。
松了绑,陆知许便挺直腰杆,右手一伸,原本静候一旁的原礼便迅速递上一根鞭子,细看下,鞭子上还有毫毛般的倒刺。
他真的要打她,打死她?!
秦小小害怕地瘫坐在递上,眼睛闭上,不敢去看鞭子落下的场景和陆知许冷凝的脸。
陆知许确实在发怒,怒到极点反倒笑出声来:“是林姨娘给你出的主意吧?”
一句话让秦小小惊得立马睁开眼,瞪着他,眼眸里满是错愕。
“真以为爷不知道?”陆知许轻挥着手里的鞭子,语气也稍微缓了一点,可逼人的气压却愈发让人喘息不得,“你以为林姨娘为何要帮你,你以为林姨娘哪来的本事帮你,爷晓得你蠢,倒不晓得蠢至如此!”
狗急了还会咬人,秦小小被他连着损了三次,一时的不甘盖过心底的害怕,嘴快地怼回去:“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只要能不再见你,我就要去试一试!”
如果说前面陆知许是压着火说话,秦小小就是大火燃烧时的一把油,火烧得已经噼里啪啦响了!
“倒是爷看错你了,原本只是想试探你的底细,谁知真是个蠢货!”
他挥手就是一鞭子下去,在场的人都感到害怕,只有熟悉陆知许的贴身侍从原礼感到惊讶——
其实从林姨娘去见秦小小的那日起,爷就派人监视二人。
林姨娘是谁的人,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谁也没料到秦小小会插入其中。
计划以为林姨娘会哀求着爷把她带上,谁知她没有动身。而爷主动要求带上的秦姨娘却成为了他们密切监视的对象。
那日秦姨娘带着手帕出门所去的接应点早就安排上了爷的人,秦姨娘带回的东西更是爷的人早就掉包过的。
本以为秦姨娘根本就活不过那个晚上,谁知爷竟然真的让她走了。
走了又抓回来,原礼以为是要将她扔进地牢酷刑招打,可爷竟然要亲自动手!
在原礼的记忆中,陆知许一直都是矜贵又冷漠的形象,亲自教训他人,这可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今的行事风格和从前的爷大相径庭,原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