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经过昨日的药浴,看来是神色好多了?”
周太后被刘嬷嬷扶着手臂站起了身。
“太后娘娘昨日喝了安神汤,睡到今日午时才醒来。”
刘嬷嬷在旁边说道。
遥清笑着拘礼。
一看就是昨日的刘嬷嬷早已将所见所闻告知了周太后,此时的说辞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恐怕姑母心里正堵得慌。
得着风寒去参加选秀大典定是失仪的,她这个样子去面圣是万万不能的,也就只能采取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此事你知我知就行了,说出来怕会生分了与姑母的感情,遥清只能装作心里不知道。
“礼部与哀家已经拟好了名单,皆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家中适龄婚配的女子。可都被他拒绝了,也许他心里是有主意了也不一定。”
遥清心里想,这会儿他应该还没遇见穆挽秋,想必心中应该空荡荡才对,怎会不愿选秀呢。
“阿清?”
太后见遥清有些意怔,将她唤了回来。
她昨夜从塌上醒来,听刘嬷嬷说着,便知道,她这侄女心里是不愿意进宫的,甚至带了一身婢女的衣物来防着她。
“阿清,你别嫌姑母唠叨,你可知姑母已老,当今陛下又并非哀家亲自所生,只有过继的情分。兵部尚书魏闲是魏太妃的父亲,是陛下做七皇子时就忠心跟随的,如今她正想法设法的将她的妹妹往陛下面前推,更何况那魏荠苎在哀家的寿辰上献了一曲琵琶,颇得陛下喜欢,这等情形若是再不让陛下记住你,别说来日有机会登上皇后之位,恐怕咱们周家要在后宫连个妃位都难求。”
说完,周太后拿着手帕擦着眼泪。
魏荠苎。
上辈子,她将周遥清视为她争宠路上的仇敌,日日想法设法迫害她,如果没猜错的话,当日在姑母寿辰宴会上将她古琴弄丢的人定是魏荠苎。
她的古琴不知所踪了,魏荠苎却能在陛下面前献了一手好琵琶。
当真是巧。
遥清回过神,连忙安慰道:“姑母说就是,阿清在听呢,怎幺还哭了?”
周太后拿过遥清的手。
“阿清答应姑母,一定要进宫,好吗?”
遥清看着姑母殷切的眼神,脑海里不断闪过上辈子的那些令人伤心的画面,不禁有些怔意。
当她从孝宁宫中出来的时候。
漫天的花瓣在清风中不疾不徐的飘落下来。
因昨日进宫太急,竟没发现宫中的桃花开的这样艳丽。
遥清擡起手,一片一片落在了她的手心。
“秋棠,你说,是不是人的缘分都是注定的,不管活几辈子,都要走同样的路?”
她说着,眼眶微红。
上一辈子也是这样的阳春三月,周家被发配的消息传进她的耳朵,她跪在长极殿的门口整整三天三夜,只求陛下念及往日的夫妻情分能够从轻发落。
可最后也只等来了一句咎由自取。
也许真是我咎由自取吧,遥清苦笑着。
她婉转迁回求得他的恩宠,在他面前卑微如猫,却从未获得过他的真心。
当真是君王无情。
若教眼底无离恨,遥清心底,早已不信人间有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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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极殿中。
“何忠,那名叫春绽的宫女,替朕查的怎幺样了?”
“陛下,陈若姑姑那里的确有一位叫春绽的,若是陛下喜欢,奴才这就把她叫过来。”
太监总管何忠跪在地上说着。
“不必了。”
李靖翌正着一袭朝服站在御前批改奏折,头戴束发紫金冠,鬓若刀裁,眉如黛画。
连何忠都感叹,当今的陛下当真是遗传了疏太妃倾国倾城之貌,竟长得如此俊俏。
只可惜疏太妃恩宠过剩,红颜薄命,最后落得一个赐白绫的结局,连同当今陛下也遭先帝厌弃了。
“陛下,刚才太后娘娘宫里的刘嬷嬷来送选秀名单,说是明日就是选秀大典了,看您是否得空去孝宁宫与太后娘娘共同商议此事。”
“ 朕不必过去了,让母后全权做主就是。”
“是。陛下。”
阿九:男主以后会追妻火葬场的...别看他现在这幺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