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所有应试合格者聚在一个大型会议室等待颁发猎人执照。负伤的小杰姗姗来迟。
“去跟奇牙道歉!”刚从后门进来的小杰直接走到了伊路迷的面前。
伊路迷瞄了他一眼,“道歉,为什幺要道歉。”
“你连为什幺要道歉都不知道吗?”小杰怒瞪这伊路迷,“你根本没有当奇牙哥哥的资格。”
“做兄弟要谈资格吗。”伊路迷表示不懂。
小杰突然伸手抓握住伊路迷的手腕,大力的将他扯翻出座位,“交朋友才不需要资格!”
伊路迷翩然落地,但是瞬间,被小杰紧攥的手腕响起清脆的骨裂声,他的手腕被握裂了。
“去找奇牙。”小杰扯着伊路迷的手腕就要往外走,“你可以不道歉,但是必须带我去找他。”
“见到他又怎幺样。”伊路迷垂眼看他。
“当然是带他回来!”小杰坚定的回答他。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奇牙被拐走了似的,”伊路迷淡漠的盯着小杰,“他可是自己走出去的。”
“那不是他自己的意志,”小杰盯着伊路迷的眼睛,“既然被你操控,就跟被拐走没什幺两样了!”
伊路迷更想杀了他了。这些不安定因素如果不早些从奇牙身边删除,指不定将来会比舞还要恶劣不听话。
尼特罗打断了伊路迷跟小杰的对话,并强调说他们正在讨论关于奇牙异状的事情。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伊路迷,连一句话也不说,从头至尾更是一副跟我无关的淡漠态度。
在小杰的死缠烂打下,伊路迷无所谓的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西索随后调侃他,“没问题吗?杀手竟然将自己的巢穴告诉他人?”
“没关系,我们家本来就很有名,”伊路迷傲然道,“让他们去见识一下也好,会更快让他们了解,他们跟我们的世界时不同的。”
西索盯着伊路迷的手腕看了一会儿。
“他是件有趣的材料,”伊路迷也难得的赞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何对他百般维护了。”
“对吧~”西索得以的炫耀了一下。
虽然如此,但是对于奇牙来说他还是个危险人物,不如,趁现在……伊路迷看向紧盯着自己的西索。
“他是我的猎物呦~”西索表明立场,“你要是私自出手~我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知道了。”伊路迷也回应道,“虽然相处的日子尚浅,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嗜好。那幺,你有什幺打算。”
“等待啊~”西索沉浸在愉悦里,“直至果实成熟美味为止~”
伊路迷看着西索的背影无语。这种喜好饲养的兴趣还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呢。
“小伊你要知道~变化系对强化系的人最没抵抗力了~同样的~”西索侧头看向伊路迷,“操作系对变化系的抵抗力也很低~大概是~越是相反的东西越会增加吸引力吧~”
“我对你可没有那幺大的兴趣。再见。”伊路迷跟西索摆摆手转身走人。既然猎人执照也已经到手,有了这张卡就可以进入百分之九十以上禁止平民进入的国家,还有百分之七十五严禁进入的地域。还可以免费使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公共施设。还算是挺方便的东西。
二月中旬,伊路迷终于完成了手头上的所有工作顺利返家。结果就听说奇牙回家后没待上几天,就被几个自称朋友的来访者给带走了。他跟父亲初步的谈过,父亲想要改变对奇牙的教育方式,他不同意但是也没表现出反对。
对于舞的失踪,席巴问他打算怎幺办?既然爸爸都能改变一直以来对奇牙的教育,他也考虑看看吧。没有了舞的前期筛减分类工作,伊路迷变得比之前还要忙碌数倍,而何时出门去寻找的舞,他还没有想好。放她几天自由又如何,之前他就说过了,她跑不掉。
而这一放,就放到了同年的九月。揍敌客家除了基裘、靡稽和在外放养的奇牙,倾巢出动。桀诺和席巴确认接收十老头的委托消灭幻影旅团,而同时马哈、伊路迷跟柯特确认接收幻影旅团委托杀掉十老头。
九月三日,他们一家分两批先后抵达公共飞艇场。
九月三日夜。伊路迷一行三人成功潜入守卫森严的十老头私人别墅中。在彻底解决他们后,又应雇主要求对外发布了虚假的幻影旅团全员死亡的消息。
伊路迷拿出家族内部通讯器拨打发出讯号。
“伊路迷吗?”席巴接通电话。
“恩。我的委托人呢。”伊路迷问道,虽然他能想象到大概的局势,但是万一付款打折就不好了。
“在这里呢。”席巴看着自己父亲跟那个青年一起掀开巨大的碎石块,露出身形。
“哦?还在战斗吗。他还活着吧。”伊路迷抽出位于通讯器下方的简易耳机塞进耳朵,“只差一点。那就好,替我跟他说,十老头已经全部解决,请把钱存入指定账户。”
挂掉通讯器,伊路迷把话机丢给柯特,“剩下来的事交给你了。”
柯特点点头。伊路迷向自己的曾爷爷微示意后转身离开。
位于友克鑫边郊的一家小旅店门前,伊路迷走了进去。
德尔则一看有客上门立刻笑脸相迎,“欢迎光临。”
伊路迷的视线从德尔则的脸上移向四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莫名其妙的走到这里,感觉上就像是他一直沉默的跟在舞后面然后被领了进来一样。
德尔则盯着站在门口的青年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进吧台里面忙碌自己的去了,毕竟这人看着就不像想要住店的,随他看去吧。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震动声,伊路迷回过神掏出手机查看,是西索发来的‘求救’短讯。
舞,给你自己回来的机会都被你浪费没了……
地球的另一端。
舞自从离开揍敌客家,并在路途中辗转近三个月之后,终于抵达了沃斯沃克王国。
沃斯沃克王国,是全世界百分之十左右不允许平民进入的国家之一。舞在去流星街暗杀王时,曾跟亚伯在杂物室里待了大概两个小时。而在这两个小时里,舞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其实说是计划在那时也不过是个设想,如果没人帮忙的话它就只能一直停留在想象阶段。舞主动开口请亚伯帮忙,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相信他,而是在下一局赌注很大的棋。亚伯兴趣缺缺但是还是同意了。他能提供的人员有限,但是不要紧,舞需要的不是一支团队,而是一支团队的身份。
舞的母亲被送去参加医学研究是真,失踪事件是假。这还要多谢比丝姬与她的师兄云谷的仗义相助。在竞技场时,她的收入本来就不好计数,只要大概的数字对的上,也就不会产生什幺大问题。所以她拿了一部分给比丝姬用于之后的转移计划。
舞工资的资金流向伊路迷一清二楚,所以舞就利用医院方面将钱分散转给不同的世界各地的学者作为资助研究用经费。无论什幺东西,经手的人越多,查证起来就会越费劲,尤其还是钱这种只会让人更惦记的东西。
可是舞哪甘心就那幺把自己的钱白白送给别人挥霍。在发放资金之前,舞就跟每一个接受她资金转赠的医者签订协议,必须将这些资金的百分七十以上存入指定账户,而且必须存满半年以上,不然她有权将资金全部收回。
亚伯提供的某个友人是一个有猎人执照的一星猎人,这就更方便了事情的运转。
而这一切,统统都是障眼法。
她真正让亚伯做的事情是想办法找到哪些封闭国可以通过投机取巧方式完成移民。舞当初比较看好袒塔吉克,虽然那里民风彪悍,但是只要通过大量捐钱的方式,想要移民并不难。但是亚伯最终选定沃斯沃克,只要与本国男或女婚姻存续三年以上,即可申请入国。待婚姻存续三十年以上并育有两名以上子女的,将获得该国的永久身份。
好吧,就它了。舞的其中一个假身份在三年前已经与该国的某人结婚。而在她离开揍敌客家前几个月,三年期满,亚伯替她递交了入国申请并通过。
这当然也是假的。
谁会舍弃百分之九十的范围跑去那百分之十的范围啊。这跟告诉他‘我在这儿,来找我呀’有什幺分别。
已经17岁的舞穿着洗的略微发白的牛仔裤长裤,上身套一件宽松格子衬衫,站在明媚的午后街头边啃着雪糕边拎着一包换洗衣物往康复院走去。
三个月前,舞通过比丝姬的帮忙跟联络,请人给安娜除了念。当时的除念师告诉她,她身上的念是跟生命绑定的,一旦去除,只有死亡一条路。她考虑了一下,选择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下去。上个月又请了擅长医疗的猎人帮安娜进行唤醒治疗。
安娜醒了。虽然一时间她还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昏睡这幺久,也有点接受不了曾被邻居露西伤害的事实,但是舞相信时间久了就一定会慢慢变好,毕竟就算隔了八年,她还是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是她家的舞。
昨天,舞当着安娜的面把自己的脸改了。只是在眉睛跟鼻子上做了轻微的调动,她的长相就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安娜什幺都没问,这幺多年过去了,小舞是怎幺从一个九岁的孩子起背负着这些沉重的负担走过来的,她都不敢想。除了道歉,她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幺。
舞抱着默默哭泣的安娜,轻轻拍着她的背,“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们再开一个水果吧,地点我都找好了。”
安娜擦拭着眼泪,笑着说了一个‘好’字。
虽然通过念的治疗安娜的身体已经恢复机能,但是毕竟在床上躺了八年,无论是坐、立、行,都要一步步慢慢适应。开始需要借助仪器,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舞吞掉最后一口雪糕,轻轻推开了理疗室的大门,正在扶着围栏走动的安娜一擡头就看见了她,“小舞你来了。”
舞笑着走过去,“你又忘了,我现在叫克里斯蒂娜,你叫温蒂尼。”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