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颜色

江潮海笑了笑:“你知道你在做什幺吗?”

“我做什幺了我,小宝才多大,你——”

“小宝是年纪小,但是你不小了,孟老三。”

或许是江潮海的声音吼太大,孟贺扬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厨房只能听见江潮海的声音:“平时她周末来占了你的房间,你睡哪儿?”

“沙发。”

虽然江潮海并不认为孟贺扬能对江荻花做出什幺不好的事情来,但是亲口得到这个答案江潮海更加放心一点:“老三,小宝大了,该避嫌了。”

而所谓的避嫌,也不过就是把套一换成了套二,孟贺扬搬完家以后看着江潮海恬不知耻的过来蹭住,冷着一张脸要把人赶出去:“这就是你说的避嫌?”

“那小宝不也就偶尔周末过来住一下嘛,我平时来住两天又无所谓,而且我们三个住一起,总比你跟小宝两个人一起住好一点吧?毕竟我才是小宝她哥。”

事实上搬不搬家这并没有对孟贺扬和江荻花造成什幺影响,江荻花忙着升高中,周末除了补习就是写作业。

孟贺扬就更忙了,除了要完成学业他还有丰富的社交活动。

大部分的周末,两个人也顶多是一起吃个饭,最大型的动作便是去超市大包小包的囤物资,什幺逛街看看电影这都是很难得的事。

相反江潮海呆在公寓的时间比那两人都多,他乐此不疲的带女孩子回家,一回家就钻进房间里。

等到江荻花周围的女生都来了初潮,上了生理卫生课,同学间互相传阅猎奇的漫画,江荻花也终于明白江潮海都在房里做些什幺。

在江潮海又一次带着女孩子进了房间,发出呜呜咽咽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声音时,江荻花拿着笔敲打在试卷上:“我哥好烦啊。”

孟贺扬把耳机线理顺,预备好播放英语听力,然后把耳机戴到江荻花头上:“咱们不理他。”

江荻花一手拨开耳机,露出半只耳朵:“咱们把门关上吧。”

孟贺扬点点头,人却没有动,只是催促说:“等你把这套题做完,今天我们回家去。”

江荻花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义愤填膺道:“凭什幺我们要回家去,要走也是我哥走!这明明是我们家!”

孟贺扬先是笑,然后又抿起了唇。他说了回家,她也说回家,不用仔细讲都明白这是回孟家的意思。但是她又说我们家,这个“我们”的家里,连她的亲人也不包含在内。这个小小的公寓,是只属于他和小宝的家。

孟贺扬突然也升出些要捍卫领土的热血感,他改变了主意:“那就不回去。”

可是江荻花突然又犹豫起来:“可那本来是我的房间啊。”

孟贺扬要在学校外边独居是因为他不习惯住宿舍。江潮海没有孟贺扬这种烦恼,刚开始他还很喜欢住学生宿舍的热闹。所以最初孟贺扬只是租了个套一的房子,后来被江潮海逼着换成了套二,那也只是孟贺扬和江荻花各自一个房间,江潮海不过是个沙发客。

慢慢的,江潮海对学生宿舍的新鲜劲过去,江荻花也只有偶尔的周末才会过来,沙发客便鸠占鹊巢,最近还谈起了恋爱。

孟贺扬想了想:“晚上小宝睡我的屋子。”

“那哥哥睡哪儿?”

“小宝忘了,哥哥以前不也是睡沙发的吗?”

江荻花突然摘掉耳机往外冲:“我要打死他!我要告诉妈妈!我要跟爸爸说他早恋!”

青年伸出手臂阻挡住少女的去路,甚至毫不费力就拦腰将人提溜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大学生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你哥已经不在早恋的范围里啦。”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江荻花也想不出形容词来描述江潮海,她只能愤愤不平的说:“我哥好恶心啊。”

孟贺扬沉默了,其实那边的动静并不大,其实只要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就好,其实这些事情都很正常。可孟贺扬不知道要如何跟小宝解释,比如情人之间总是忍不住会相互靠近,比如他跟江潮海有过单独跟小宝相处不能关门的约定,比如,他也会有像海哥那样恶心的欲望。

孟贺扬只能笑笑,那或许是个苦笑,但无论如何他只能在笑容里试探着说道:“小宝,你有没有想过哥哥也是男孩子。”

江荻花好像明白孟贺扬的意思,她的回答坚定又迅速道:“贺扬哥哥跟我哥是不一样的,三哥你是最好的,在小宝心里,你跟别人都不一样的,是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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