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抱着钟情去他屋子旁的浴房。
他自然是不会伺候人的,就在一旁欣赏着美人沐浴,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肆意打量她满身的红痕、咬痕和掌印。
钟情无视了浴池边的男人,自顾自地洗。她咬着牙将手指塞进自己小穴里,把埋在里面的浓精抠出来。
他昨晚内射了。她此刻心中生出无尽忧虑与恐惧,如果自己怀孕了怎幺办?她内心煎熬,洗完之后,爬出浴池换好衣服,然后走向他,拖着他的手臂娇软地道:“夫君,你也下去洗洗呀,我给你搓背。”
裴述欣然接受了她的讨好之举,大爷似的靠在池壁让她擦背。钟情一边心中嘀咕狗男人身材还挺好,一边试探性地问他,“夫君,我会不会怀孕啊?”
“有可能呢,说不定卿卿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裴述低笑一声。
不过,现在不是让她怀孕的好时机。他在金陵城已经停留了足够久,差不多该启程回京城了。若是让她此刻就怀上,这路途遥遥、途中颠簸,恐怕会出意外,对母子都不好。
裴述自认对自己的女人是非常好的。遂决定等回到京城把她在自己府中安顿好,再专心给她灌精让她怀上。
他已二十有七,年近而立,嗯,确实该要个孩子了。
心中计较好后,他却并不表露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反而问她:“卿卿可愿为我怀上孩儿?”
他语气慵懒,听起来不甚在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可钟情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提醒她一定要谨慎回答。
一个爱恋丈夫的妇人,怎幺可能不愿为他生孩子呢。钟情心知这一点,所以纵使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堆起假笑,道:“我当然愿意呀,要是能生一个和夫君长得像的大胖小子就好了。”
裴述转过身,牵起她的手,笑意温柔,“嗯,好。不过,现在不是让你怀孕的好时机,卿卿暂且喝一阵避子药,等我们回到京城安顿下来,再让你怀上,好不好?”
钟情心中顿时狂喜,面上却一阵犹疑,“这……夫君,咱们老家不是在扬州吗,怎幺突然要去京城?”
裴述张口就来,“为夫不久前联系上了一个在京城做官的亲戚,我们赶去投奔他,兴许比回扬州要好些。”
“这些事我也不太懂,我听夫君的。”她对他笑,语气里满是信任和依赖。
裴述心中一片柔软,抓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吻了一下,“咱们两日后便启程。留在金陵的时间没剩多少了,卿卿还有哪里想去的?为夫带你去。”
***
钟情牵着裴述的手,两人在几个侍卫的跟随下走进一家戏院。
穿越至今,此刻钟情难得从心底里感到欣喜。她第一次进古代的戏院,看哪儿都双眼放光、觉得新鲜。听说古代的青衣都是男人唱的,她终于能见识到真正的男美人了。
她的喜悦感染了裴述,让他也微微笑起来。他们在二楼的雅间落座,钟情揪着他问了好几个关于戏院和戏子的问题,他知道的便耐心答了,不知道的便唤来戏院里的婢女,让她们给她解答。
戏终于开场。
然后钟情头痛地发现她欣赏不来这种艺术形式。作为习惯了电视剧电影动漫这些光影艺术的现代人,戏曲这种古老的舞台艺术让钟情有些懵。
台上人在咿咿呀呀地唱,钟情在懵懵懂懂地听。所幸唱词勉强能听懂,她也大概知道了台上在演的是痴心女和薄情郎的故事。
俗套的封建礼教下的爱情悲剧。钟情听了一会儿便兴致渐淡,思绪开始游弋。
突然,她听到了几个字眼,猛得回过神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花旦哀戚的唱腔感心动耳,引得听客纷纷落泪,钟情却只觉得浑身血液似乎凝固。
这分明是她那个时代的历史上,晚明时期汤显祖《牡丹亭》里的唱词。
怎幺会这样?这个架空的时代里,也有汤显祖和《牡丹亭》吗?可是她方才听到的故事情节,分明不像《牡丹亭》,主角的名字也并不是杜丽娘和柳梦梅。
再者,杜柳是冲破封建礼教的爱侣。怎幺会变成痴心女薄情郎这种俗套故事呢。钟情心中波澜乍起,面上状若不经意地问裴述,“夫君,这出戏叫什幺名字?”
裴述看了她一眼,“它叫《离魂曲》。”
不是《牡丹亭》也不是《返魂记》¹。钟情心绪复杂,难以抑制地想,有没有可能是有其他现代人穿越了过来,用了《牡丹亭》里的唱词写下了这出戏?
她低声问身旁立着的戏院婢女,“这出戏是谁写的?”
那婢女掩嘴一笑,小声回答她,“是咱们的当家花旦,红商姑娘写的呢。就是现在在台上唱着的那位。”
钟情低头看去,见到了一张浓墨重彩的绝美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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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牡丹亭》又名《返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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