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坐下的洛璨截过夜南的话。
“你倒是好兴致,一声不吭上来。”
“我在下面找你一圈。”
边说着,望见对面坐着苏渊,于是朝他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要不是他们说你已经上来了,我差点以为你已经葬身鱼腹。”
夜南却不以为意,语调懒散的很。
“呦,那可对不住了。”
浓黑的眉挑了挑,嘴角也惹上危险笑意。
“我、”
“祸害遗千年啊。”
嗓音仿佛被熏上湿润的水汽,清冽深幽,尾音却拖的绵长,显得极欠。
洛璨不住嗤笑一声,算是赞同。
确实。
夜南就是个疯子,越危险的运动越让他着迷。
两人也是因为酷爱出海寻找刺激才相熟起来的。
不过由于曲笙,他已经很久没再来过了。
这次答应夜南出来不过是排遣自回国后这段时间的、荒唐。
是的,荒唐。
他的身体好像还在时常怀念那个女孩,那种甜蜜的意乱情迷仿佛已经钻进了他的心脏。
不过十分钟的沉沦,让他到现在还没彻底走出来。
酒侍托着木盘为他们端上酒品。
夜南随手挑了一杯。
指节微曲,从上抓住杯口,然后拎着将它晃了晃,冰块碰着杯壁撞出好听的叮咛声后,才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被他伸手置在身前。
静站一旁的酒侍上前又再为他斟了一杯,才被他挥退。
正午的日光最烈,杯壁没一会便氤氲出细密的水汽。
越来越多,直至大颗大颗的滑落到桌面。
滩成一团。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洛璨很快喝完一杯,放下前又叼了块冰进嘴。
边将它咔哧咬碎,边准备起身去寻新乐子。
不过,刚放下酒杯,他便看到有一缕水迹漫到了苏渊的画本下。
“小渊,你的画。”洛璨提醒。
苏渊低头,望见画夹的顶端被洇湿了一小角。
他赶忙将它翻转过来查看,还好浸染的面积不大。
桌上没有纸巾,只能接过夜南递过来的干净浴巾先擦着。
这原本只是个小插曲,可当苏渊打开检查时,却成了之后暗涌的一根导火索。
层层白纸的铺叠之下,洛璨好像在其中隐约瞧见了那个女孩的肖像。
他下意识的想要确认,便没犹豫的伸手,抽出了那张。
真的很相像。
只是画中那女孩是一身白衣短裙乖乖学校宝宝的样子,与那个在昏暗角落里勾缠他的妖娆样相去甚远。
洛璨望着画上朦胧的轮廓分着神,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儿去。
没有防备,于是手上的纸张也被很快的轻易抽回。
纤薄的纸张边角随着苏渊大力的抽扯瞬间化为利刃,将洛璨的手心刮出一道红痕。
隐隐的刺痛感将他的思绪唤回。
摊开掌心。
所幸没有剌出大的伤口,那道浅浅的红痕上只是泛涌了几颗小小的血珠而已。
只是,还没等他消化好那幅肖像的事。
没有任何征兆的,耳边兀的传来一道娇嗲蜜甜的声音。
“诶?这画的是我?”
那道总在午夜梦回中出现的声音,乍然显现在白日里,惊的洛璨猛的将手心握紧,伤口被掐的生疼也顾不得。
他迟疑的擡起头。
“操、”
一声不大不小的喃喃粗语,拉过霍水儿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