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一条条阅读梅约发来的充满关心,安慰,询问的短信息的那会儿,妈妈正在整理下午出院时需要带回家的衣物。
“蔓蒂……”
我听她嘴里念我的名字,便放下了手机,擡头望去。
艾莉停下了收拾衣服的动作,脸上布满了复杂的情绪,显得忧心忡忡,满是心事。
“塞缪尔昨晚睡在了门口,我前面开门的时候看到他紧裹着外套、戴着衣服上的帽子,就这幺蜷缩着躺在冰凉的地上。”
我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出艾莉口中的画面,不禁心底苦涩。
我以为经历了那件事后我能置若罔闻,不以为意,可我此刻的内心却在隐隐作痛。
这很不正常。
“蔓蒂……”艾莉沉默了十几秒后接着道。显然,她为展开接下来的对话下了决心。
“杰瑞米说,你和塞缪尔暧昧不清,却又背着塞缪尔答应和菲尔做情侣,脚踏两条船。那天塞缪尔是为了当面证实这件事所以才找到了你们在的餐厅……”
“妈妈,千万别告诉我……”我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直觉告诉我,艾莉相信了杰瑞米的鬼话。
杰瑞米!那个可怕,自私,让人恶心的恶魔!
谁能帮帮我?!
“蔓蒂,或许这件事上我们不能怪任何人。”
宛如被当头一棒击倒在地,这句话带给我的冲击大到让人喘不过气。
艾莉的表情很痛苦,但我实在做不到体会她的当下,和她感同身受。
这实在太过讽刺了。也许这就是一味忍气吞声,破罐破摔所导致的恶果。
毕竟从这方面来说,我也的确怪不了任何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陷入了深深的无助,直到在艾莉的带领下离开医院,回到家中的个人卧室后才勉强脱离那种感受。
我想到了离心,真希望他今晚能够再度入梦和我聊聊天。
如果他选择直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我也会感到非常高兴并且会第一时间给他一个发自真心的拥抱——再继续下去,我可能真的离发疯不远了。
短信提示框不停在手机待机界面弹出,其中包含着杰瑞米发来的几条有关半夜主动为他开门,以便他上床性侵我的“温馨提醒”,字里行间还包含着言语上的威胁。
刚看到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扔到了地上——现在的科学技术制造出来的智能手机既轻便又结实,即便是从两层楼的高度摔至地面,也绝不会发生四分五裂的情形——这避免了我宣泄完情绪后心生懊悔却无可奈何的情况。
我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顶,蜷缩着身体,仅露出张脸以保证呼吸的通畅。
接二连三的强烈刺激导致我在这个夜晚彻底失眠。其间,杰瑞米在一点半左右轻叩了十分钟的房门——我的怒火也在那段时间熊熊燃烧,直至他放弃并回了房后才勉强减弱。
早上六点零六分,地板上的手机又因接收到新讯息发出了震动。
『昨天回来的路上,塞缪尔和你乘坐同一辆车,而你却视他为无物,一声不吭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发呆。你真的应该和他好好聊聊。——艾莉』
好了,真的够了,请好歹等我缓得差不多了再提这些吧。
读完艾莉发来的讯息,我只觉得更加难过。我甚至觉得这辈子都很难再好了。我的心情糟糕透顶,这一切真的太让人失望和痛苦,似乎无时无刻都有人试图火上浇油,直至把我折磨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