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舍不得阿玛,又讲些要阿玛把你嫁出去的鬼话,心里要赌气,便是笃定自个儿做错了,怕阿玛责罚,又生气阿玛处事不公?”
慎肆双腿分开,双肘撑在膝上,弯腰,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鱼飞的下巴,迫她擡起头来。
她擡眸,一双眸子微微的含着水光,红唇动了动,对上阿玛那双黑漆漆的眼眸。
其实,鱼飞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又不是她找上门去,无缘无故的要卖了英儿。
是棠芳带着英儿,先来她院子外头骂人的。
但此时,棠芳恶人先告状,鱼飞心中委屈。
“鱼儿错了。”
“鱼儿哪里做错了?”
慎肆擡起戴着扳指的拇指,用指腹轻摁鱼飞的唇。
她颤抖着羽睫,不说话。
“既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又为什幺笃定阿玛来你这里,是为着训斥你?”
鱼飞擡眸,泪珠儿便从眼中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她的红唇轻启,哑声道:
“鱼儿怕给阿玛惹麻烦。”
她在心中,还是很怕太后的,她知道自己卖了英儿,就是在教训棠芳,也是在打太后的脸面。
可是棠芳的丫头找上门来骂她,她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性子。
因而她又委屈了,如果阿玛也帮着棠芳来训斥她,她是既委屈也生气的。
所以放着狠话,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外强中干的态度来。
慎肆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他将鱼飞的身子拉近,拉入他的双腿间,让她的小脑袋,自他的胯间擡起来看他。
他的眼眸渐深,看着委委屈屈,楚楚可怜的鱼飞,沉声,
“在这件事上,鱼儿永远不用考虑到任何人的想法与意见,你是和硕格格,这份尊容是你的阿玛在战场上,拼了命替你挣来的,别说卖了一个丫头,就是打杀了那个叫英儿的,也没人会说你的半句不是。”
这件事被小太监捅到了成公公处,慎肆就只皱着眉问了几句,成公公便是满脸的羞愧了。
人家和硕格格只是不让任何人进她的院子,她又不是王府里的姨娘,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在外庄子上,封了自个儿的院子不让人进怎幺了?
英儿便是指着和硕格格院子外面的婆子大骂了将近小半个时辰。
说好听点,这是在仗势欺人,说难听点,这根本就没将和硕格格放在眼里,这件事便是回禀给了太后,那也是棠芳御下不利,丢了皇室颜面。
更何况,鱼飞将来的地位,还指不定会走到哪儿呢,若真入了宫,替皇室开枝散叶了,将来慎亲王见着自己女儿,那都是要跪下磕头的。
小小一个下五旗的格格,也能在和硕格格的院子前面放肆了?
鱼飞靠在阿玛的大腿内侧,用手撑着阿玛的大腿,仰面,神情还是有些骄气,
“那阿玛进来时,为什幺沉着脸一言不发?”
所以她这样的草木皆兵,实际还是因为阿玛太严肃了,让她以为阿玛一进来,就是要训斥她不懂事,因而她才先发制人。
完全不是鱼飞的错呢。
*******************今天更迟了,三次元睡了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