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米穗疗伤结束的棉棉像一只餍足的大猫,慵懒地趴在米穗的腿边,脑袋枕在她白皙的大腿上,不时磨蹭一下,嘴中还翻来覆去地嘟囔着“好滑啊白花花……白花花好滑啊……”
渊和似乎是看不下去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单手捏住他的后颈皮,像提小鸡似地把他捉起来丢到一边,对米穗说道:“虽然棉棉给你疗了伤,但是我的触手留下的黏液留在你体内对身体不好,我带你去医务室给医生看看。让他调配个缓释剂给你处理一下。
米穗讷讷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眼棉棉,她还是有点害怕和渊和单独相处。
“棉棉不去,对吗?源医生应该不想看见你,我记得你上一次把他的绷带全部祸祸成绷带球之后,他就发誓如果在他的医务室里看到哪怕半根属于你的头发,都会将你炖成火锅。”
渊和的声音依旧和煦如春风,落在棉棉耳中却不亚于阴兵过道的扫堂冷风,他的头发尽数炸起,忙不迭地回答道:“我就不陪着你们去了,那个啥,姐姐,你们自便……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没一会儿功夫,棉棉就在操场上蹿得没影了,米穗很怀疑他是不是两手着地,四爪并驱,手脚同用跑开的。
渊和朝向米穗的时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比对着棉棉的皮笑肉不笑真诚许多,“还有力气吗,我牵着你走?”米穗摆了摆手,意思是自己可以,她低着头藏起自己脸上的一抹红晕,当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从黄暴三级片转为传统言情片之后,渊和的笑未免也太犯规了吧。
一边领着米穗不紧不慢地走着,渊和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问她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不过在询问女士姓名之前,理当自我介绍。我叫渊和,深渊的渊,和气生财的和,是人类、深渊眷族和海怪的混血。”
“我叫米穗,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在来到这里之前即将成为一名艺高的新生。”
渊和轻笑一声,“在这个世界,普通就是最珍贵的。从各个位面入侵的奇异物种往往会在占有女性的同时污染她们的身体,因此大家的身体都很难获得平凡的健康和快乐,如果你不是转生到我们当中,大抵很快就会被绑架,从此服务于那些位高权重的渣滓呢。”
米穗被他描述的情形吓了一跳,“不是吧……我还以为……”
“还以为事情不能比刚才那样更糟了吧?”渊和轻而易举地点破了她心里所想,“如果抱有天真的幻想能让你更开心一点,那幺我还是不要戳破了。在怪物男高,学生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群人,老师只不过是大家的玩物罢了,损耗了就可以更换。当然,作为唯一的女性,你当然是塔顶的明珠啦。”
渊和轻松的话语描述出了一个截然不同于米穗观念中的校园环境,她感到一丝不安,这种不安糅杂着背离正常生活轨迹的仿徨和孤羊入狼群的惊惧,但她却没有丝毫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仿佛那是一种不能触碰的禁忌,一种不言而喻的罪恶想法。命运早已将她绑上了贼船,有人付出了代价,而她则是等价换来的恩赐。
米穗被渊和领到医务室门口,他就笑眯眯地告别离开,“源医生不喜欢看见我们这些学生没事在他的地方晃悠,虽然说是半机械生命,却意外的拥有野性赋予的领地意识呢。”
米穗一个人站在门口驻步不入,思索了片刻渊和的话。半机械生命?机械生命会有欲望吗?应该不会吧,那自己应该不会有什幺麻烦了吧?
“愣在门口做什幺,难道还需要我亲自请你进来吗?”
半掩的磨砂玻璃门被一把拉开,从灯光明亮的室内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性,宽松的白大褂裹着劲瘦的身体,脚上踩着的皮鞋擦得锃亮,遮住半张脸的口罩勾勒出优美的下颌线条,一双偏细长的眼睛通过金边眼镜折射出犀利的光,如同一把冰冷锋利的手术刀将米穗的皮囊剖开,挑出她无助的灵魂。
“你还想停在门口多久?如果我是你,我可不会让渊和的黏液停留在体内太久。”源朝生的目光一转,微微眯起眼睛,“不过如果你想要自己的身体被触手和鳞片同化的话,自然还是留在你体内更好。”
米穗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上长出触手和鳞片的画面,便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向后退了一步,却被源朝生不由分说地拽进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