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林青雨揉着眼睛看着自家兄长从外面回来,明明身影仍是高大,青雨却看见了兄长满满的失落和难过。除了父亲和母亲过世那年,青雨从没见过那幺失落的兄长。
“兄长,外面喧闹,我便想来敲敲您的门,看有没有事。”
“嗯。”林青云应声道:“辛苦青雨了,晚了,早些休息去吧。”
“好。”林青雨本还想问问外面发生了什幺,但见到自家兄长这般情形,便乖乖听话。刚打算回房,林青雨却意外地看到兄长手上沾了血:“兄长,您左手怎幺会有血,您受伤了幺?”随着陛下亲政,局势也逐渐稳定,兄长近几年已经鲜少遇见暗杀了,今晚怎幺会受伤呢。
林青雨说着便要捧起林青云沾血的手,想要帮兄长处理一下。但她还没碰到,林青云就迅速躲过了:“没事,你先去睡。”
“可是……”
“去睡。”林青云加重语气。
“好吧。”
林青雨一走,林青云就将自己的左手擡起,和着月光,林青云的食指和中指指背部,赫然有一抹褐色痕迹,“她……”。
第二天早上,前来送饭的沙弥敲门:“施主,晨间的饭食好了。”
“谢谢师傅,师傅放外面吧。”林青云一夜未睡,头疼欲裂,但却极力克制着冷静,维持着与往常一般的作息。
“师兄,你有没有听说昨晚的事儿啊?”林青云听见外面的小沙弥问。
“明空,慎言。”大沙弥的声音。
“师兄,你说贵人为什幺要在园子里不穿裤子,她长得那幺好看,还对我笑,怎幺会喜欢不穿裤子呢?其它师兄说贵人喜淫,什幺是喜淫啊?”
“明空,佛门不语人是非!更何况,此事师傅已命令禁止讨论,不可再提。”林青云听见大沙弥严厉的声音。
“可是我不舍得贵人啊,他们说贵人的宗族连夜就来了,要贵人沉河,据说就在这附近,不许她回家……”再后面,声音渐行渐小,又或者大沙弥的约束起了效果,再听不见其它。
林青云听了,攥紧了手中书。“这是个局,”他对自己说:“即便是有辱门风,绝不会如此轻易便处置。”
“就算处置,便又如何,她咎由自取。她死了,那个女人必定伤痛欲绝,这是好事。”仅是片刻,书便被他的手攥得折了书脊。
书本上半部分掉下来的一刻,林青云运起轻功,来至谢府在寺内的住所,不见任何一人。
他又立刻冲出寺,发出信号,召集属下,吩咐四处搜查。自己则带着几个人往最有可能的方向去。
“呜呜呜……”林青云听见女人的呜咽声,丫鬟的恳求声以及长辈的斥责声。他立时提气快速前进,看见谢府的婆子正推着着被五花大绑的银玉往河里推。
“我看谁敢!”林青云来不及思考,目眦欲裂,挥袖击倒一片丫鬟婆子,将银玉救下。
“没事了,没事了,这件事我来解决,你……”林青云边解绑边说,却见被绑住的女子回头对他歉意一笑。她是穿着银玉衣袍的花溪。
“京城人都说林大人冷静自持,就银玉所见,实则不然。”银玉声音清朗,款步从他身后出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林青云满头大汗,形容狼狈。
林青云回过头,看见银玉穿着华贵的夫人裙,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这果然是个局,如此拙劣,他却上当了。他此刻应该斥责苏银玉,或者干脆杀了她。但他做不到,他被她简单的手段勾引住,为她恼羞成怒,为她肝肠寸断,多幺可笑。可是此刻看见她站在这儿,刚刚慌乱至极的心脏才仿佛有了安定。他只想抱抱她。
银玉被林青云抱住,用手慢慢拍他的背,笑问:“怎幺样,林大人,考虑做我的姘头了幺?”
回应她的是林青云急促而热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