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进入倒计时,学生们也进入了备考状态,课间时间走出教室的人越来越少,讨论题目的声音不绝于耳,自习课更不会再有人聊天,就连夜聊声也随之消失了。
宋溪浔每天完成自己的复习计划后,看到班上其他同学发奋图强的模样,于是又加了几份课外练习来巩固知识点,心里不断感叹着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跟初中果然没法比。
每个人都有自己清晰的目标,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在这种环境下,几乎不会有人偷懒。
为什幺是“几乎”呢,因为她还有一个神奇的同桌。
尚迁迹发现自己这周格外困倦,除了到了饭点会被同桌叫醒以外,她的一天从早自习到晚自习都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大概是因为自习课太安静了,大家都在学习,她又不好意思打扰宋溪浔,除了睡觉以外别无他法。
更难过的是,她的室友们好几天没有夜聊了,这样她就没有理由上姐姐的床了。
最近的两人有机会聊天的时间段只剩下了吃饭,但是宋溪浔为了月考,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一倍,尚迁迹还没说几句话她就吃完了,随后又快步走回教室继续学习。
月考的时间表和考场安排在周四下午就被贴在了公告栏,宋溪浔挤进人群记下了自己的考场和座位,没有直接离开,踮着脚寻找着尚迁迹的名字。
周四的晚自习,宋溪浔照常完成了每日的复习计划,截止今天她已经结束了她所有薄弱科目的复习,包括数学和物理,接下来的周末只需要把重心转移到文科上就好了,顿时感到一身的轻松。
她今天打算早点回寝室,下课铃一响就轻轻地戳了戳熟睡的同桌。
尚迁迹半睁着眼看了一眼手表,好像是因为教室的台灯太亮,她又把脸埋进外套里,郁闷地问:“今天怎幺这幺早……”
“嗯,回寝室再睡好不好?”宋溪浔伸手揉揉她的头。
如果在两周前看到对方睡到现在,她觉得自己或多或少会感到一丝不快。
不过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人整日睡觉还真不是因为她过于自信,而是他们现在学的东西,她都已经学会了。
根本没什幺好担心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睡够了!”尚迁迹抱着揉成团的外套委屈地看着宋溪浔。
“好好好,那我们回寝室?”
估计又是因为起床气,宋溪浔没在意这个小孩在委屈什幺,只是一边柔声哄着一边牵起妹妹的手。
“哦。”
又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尚迁迹一边风淡云轻地应下,一边使劲握住那人的左手不让她挣开。
果不其然她们是第一个到寝室的,大家都还在教室努力学习,宋溪浔觉得尚迁迹这位第一名在她们班级里真的是格格不入。
一进寝室门,宋溪浔试图松开牵着的手,没想到尚迁迹不仅没减小力度,反而十指紧扣着把自己压在门边。
“怎幺了…?”
宋溪浔感受到某种陌生的压迫感,面前的人低着头不知道在看哪里。
下一秒她又擡起头,开心地说:“溪浔,我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
“…那太好了。”
宋溪浔松了一口气,看着对方的笑颜她甚至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妹妹身上哪里来的压迫感。
“所以…”尚迁迹轻轻扣住宋溪浔的下颌,突然凑上前和对方碰上鼻尖。
“什…幺?”宋溪浔感觉自己又被吸进那双清澈的眼里,独属于那人的气息包围着自己。
如果再近一点的话……
“所以空调就可以开21度啦!”她松开手的同时远离了门边的人,蹦蹦跳跳地拿过遥控器调成21度。
“…不准!”宋溪浔走上前抢过遥控器,顺便用遥控器敲了一下这人的脑袋,近乎吼着说:“要是再感冒怎幺办!?”
“啊…”
尚迁迹欣赏着宋溪浔有些失控的样子。
姐姐其实是想和自己接吻的吧?
随后她又故作伤心地捂着刚才被敲打的地方,轻声嘟囔道:“你看我都已经换成厚被子了…”
“那也不行!”宋溪浔把遥控器扔到自己床上,没理会旁边的人,从柜子里拿了换洗衣物就进浴室了。
浴室的门忽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同时寝室的门被打开。
“哎可真是累死我了,这是什幺阴间化…嘶…迁迹妹妹,你笑什幺笑得这幺开心?”
嗅到八卦的味道,刘妙火速跑到尚迁迹眼前问道。
“多半是狗粮,你给人家一点隐私吧,”潘穗琪拉过刘妙,把化学题纲塞到她手里,“继续背你的化学吧。”
“啊——化学,一生之敌!”刘妙忿忿地说道。
冷水从肩浇下,宋溪浔这时才冷静下来,一时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在生什幺气。
是因为那人总是忽视她的身体吗?可是她的被子这幺厚,21度的空调确实不会感冒才是。
那是因为什幺?她刚才的力度弄疼自己了吗?好像…也不是,她似乎不讨厌被妹妹这幺对待。
罢了,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莫名其妙的行为,不知道有没有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相处什幺的,等一下需要跟妹妹道歉才行……
“溪浔在洗澡吗?她什幺时候进去的?”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
宿管准时查完寝之后,下铺两人的小台灯随之亮起。
“哟,好巧,你也背化学?”刘妙从蚊帐中探头问对面的张思弦。
“是语文…怎幺这幺多啊…”
作为语文课代表,短短一个周末,张思弦已经把教过的内容都忘得差不多了。
几句话的交谈过后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专注于床前的课本和提纲。
宋溪浔辗转反侧,心想今天的刘妙怎幺不多唠嗑几句,这样尚迁迹就有可能过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铺的台灯全都灭了,宋溪浔绝望地又翻了一个身,今天不知为何难以入睡。
“溪浔?”下方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
“啊?”宋溪浔应下。
“夭寿啦,你怎幺还没睡?”刘妙不禁感叹道。
“现在很晚了吗?”宋溪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表落在了桌上。
“快十二点了。”
“……”
怎幺会这样,她都多久没有十二点过后睡觉了。
“随机抽取一位还没睡的幸运儿下来教我化学,就是你了!”
“……”
宋溪浔坐起身小心翼翼地下床。
“妈呀,我开玩笑的,你还真下来了。”
“…我拿手表。”
“切,我睡了,你独自失眠吧。”
熄灯后的寝室伸手不见五指,她好不容易找到手表,指针表没有照明功能,只能继续摸索着爬上阶梯。
上方突然照来一束微光,宋溪浔惊讶地擡头,发现是机械表的白光。
宋溪浔爬到床边,看着上边裹着被子的尚迁迹举着手表,愧疚地问:“被我吵醒了吗?”
尚迁迹现在其实清醒得很,不过她还是逼着自己打了一个哈欠,回避了宋溪浔的问题,回应道:“怎幺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
果然是被自己吵醒的,她顿时感觉更自责了。
宋溪浔没想过为什幺各科老师讲课的声音没吵醒尚迁迹,床铺的吱呀声倒是一响就醒。
尚迁迹拉开蚊帐,跪在床前,凑近站着的宋溪浔用气音小声说:“我们离得太远了,讲话会吵醒别人的。”
“那…”
是在嫌弃自己吵醒她,让她回去睡觉的意思吗?
“那溪浔上来好不好?”
声音依旧微不可闻,宋溪浔除了感受到脸上的灼热呼吸和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大脑一片空白。
“不可以吗…?”不难听出语气里的失落和难过。
“可以…”
宋溪浔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头,然后就被那人拥入怀中。
隔着睡衣单薄的布料,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胸前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分不清是谁的。
“迁迹…”
“嗯?”
“…躺下吧,你会感冒的。”宋溪浔发现妹妹身上还是冰凉的,或许是自己身上太烫。
“……”尚迁迹不满地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对方揉进怀里一般。
“唔…”
睡衣下的敏感部位受到按压,宋溪浔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胸前有些胀痛。
尚迁迹很快感觉到胸前的两处凸起的小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故意用前身轻轻蹭了一下。
原来乳头真的会勃起,但是她为什幺没有过,难道这个也要等到分化后吗?
“有点疼……”她本能地夹紧双腿,不知怎幺形容此时这种奇妙的感觉,全身酥酥麻麻的。
尚迁迹抱着宋溪浔躺下,拉开距离的同时,近乎痴迷地看着对方胸前挺立的两点。
她咽了一下口水,装作是要枕着手睡的样子,把左手伸到两人中间,若有若无地轻触那团柔软上的坚硬一点。
“…迁迹?”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视觉被剥夺的同时,放大了其余的感观意识。
宋溪浔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胸部被那人所触碰,她下意识地凑近,想缓解这种近乎难受的痒意。
“…溪浔,”没想到对方还会靠近,勃起的乳头直接贴上了手心,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乳尖的那一点,吓得尚迁迹左手一抖就缩到了枕头底下,故作镇定地问:“怎幺了?”
“没…没什幺……”
宋溪浔再迟钝也察觉到了此时气氛的微妙,她往后挪到床边,后怕地捂上心口,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刚才…是想让她的妹妹摸她的胸吗…?
想到这里的她只想给自己一巴掌,那是她的亲生妹妹,自己怎幺可以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我是想说…你睡觉的时候也会戴手表吗?”
是了,因为刚才她左手上的手表还没摘。
“啊?”尚迁迹还没回过神,含糊地应道:“嗯,会…”
“哦…”本就燥热难耐的宋溪浔在棉被的加持下感觉自己要蒸发了。
她主动开口道:“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不敢看那人的反应,她慌乱无措地起身就想走。
“…晚安,溪浔。”
尚迁迹按下手表上照明键的手一顿,还是把手缩了回来,看着对方回到对铺,左手边上的位置还残余着姐姐的体温,她把脸埋进那一块被单,嗅着最后几缕熟悉的气息。
她没做错,如果刚才摸上去的话就解释不清楚了,在那人喜欢上她之前,她还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姐姐知道自己的感情。
尚迁迹烦躁地整个人都埋进被窝,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只是泄愤似的握紧左手手腕,表带在皮肤上留下一圈红痕。
颤抖的指尖触及表扣,她缓缓解下她的手表,沿着那一处凹凸不平的皮肤,四指指甲深入手腕的伤口。
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她就是…很难过。
明明姐姐都主动了…她想她应该直接伸进衣服里,揉捏那团柔软,拉扯按压那一点坚硬,用手玩够了就压在她身上舔弄啃咬。
如果下一次还遇到这种情况,尚迁迹发誓她一定会这幺做。
就算让宋溪浔知道也没关系,她的姐姐不会拒绝她的。
姐姐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她只要姐姐的身体属于自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至于姐姐喜欢的人…能永远消失就好了。
右手终于脱力,尚迁迹感受到粘稠的液体在她的手腕流动着,血腥味从被下蔓延到她的鼻间。
她伸出双手,血液沿着手腕一路流到手肘。
表盘内微弱的白光照亮了那一片刺目的血红,照不亮那人暗沉的双眸,那一层血色被隐藏在黑暗中,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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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也不完全算是慢热 纯纯只是因为我水了太多可有可无的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