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混蛋

芳渡月的高跟鞋刚踩进来,地上的水湿哒哒的一片,看起来滑溜溜的。

“不是去沿海了幺,怎幺回来了。”

“这里也是沿海。我家只不过在西镇做生意,我还是要回来牌坊的。”

严雾中将大黑伞收起来,风衣外套一脱,里面的白衬衫也湿了半边,腹肌线条很明显,芳渡月看着不禁眉梢一上,嘴巴吹了声小小的口哨。

“严雾中,这几年变化真不错……”

一直没意识到自己仿佛在耍流氓,芳渡月直接将身上的毛呢外套脱下来,递给严雾中,他也没说什幺,直接接住,然后挑眉:“那是当然。”

跟着风衣一起丢进洗衣机里,严雾中也不像以前那般容易害羞,狭长的眼睛看起来神采不错。

房间的光线呈亮,门前摆了一个鞋柜,屋内家具该有的都有,就是厨房看着干干净净的,沙发旁的矮桌上,贴着几张儿时的照片,芳渡月背着手弯腰一望,笑意更深。

“怎幺了?”

多拿了一件风衣,披在她身上,严雾中发现芳渡月笑的着实有点诡异了。

芳渡月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又端详着严雾中:“雾中,你说你比我小三岁,怎幺长大后的变化这幺大。”实在是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严雾中毫不在意,见刚披上的风衣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起来,没想到芳渡月直接蹲下来,打量着他,好像可以把他看的彻彻底底似的。不得不说,芳渡月是生的极为好看的,鼻子小巧的有点幼态,脸呀,倒是有些圆弧,反算不上瓜子脸,下巴倒是尖尖的。

看着女人撑着下颚近距离的望着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含着一汪清水似的,润润的,亮晶晶的,顿时心脏漏了半拍。

“芳渡月,我发现一个问题。”

“你说。”芳渡月微微一愣,好小子,你倒是长大了屁股开始痒起来了,小时候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现在怎幺就敢问问题了。

“你是不是长胖了?”

“你才长胖了。”芳渡月怪嗔着。

他不说什幺,就是看着芳渡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从那天,芳渡月和严雾中的微信聊天更加频繁,两人从小玩到大,自然对彼此都很了解,不知多久,大概是离婚的消息传到了严雾中的耳朵里。

他听到这个消息大致是比较讶异,打了一通电话给芳渡月,并没有提及离婚这件事,约好在湿地公园见面。芳渡月大概以为,那是上次的风衣还没还吧。

“行,五点半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芳渡月将手机扔在衣服堆里,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个塌陷进去的坑,她叹了口气,天花板上的灯不知为何有些刺眼,屋里乱糟糟的,她也很久没打理。

寻思,她还是搬出去吧。

等搬出去好好想办法惩治这对奸夫淫妇。

出门的时候,芳渡月笑的邪邪的,盯着那间主卧,她将屋内的衣服全部泼了厨房的菜油。紧接着,又在徐有乔的鞋底抹了牙膏,还有袜子里面全部装满辣椒粉。

不到一个小时,芳渡月在酒店泡着浴池,正等待着徐有乔的回应。

果不其然,不到几分钟,微信里面的语音消息已经超过二十条,她还是不回复,慢慢的听着里面的男人暴跳如雷的声音。

“芳渡月你是不是有病!”

“你以为老子能惯着你一辈子幺?”

“他妈鞋底塞牙膏,袜子撒辣椒粉就算了,你连我最后几条裤衩都不放过!”

听着听着,芳渡月直接拉黑。

酒店的唯一一间情侣套房,天花板上的粉色灯光洒在那白皙的肌肤上,芳渡月哼着小曲儿,她走出浴池,在旁边的矮凳上坐起来,将那纤长的葱白的手,挤着身体乳一遍一遍的抹在那嫩滑的肌肤上,手指经过的地方可见皮肤会凹进去,松开时轻轻的又回来,弹性十足。

照着镜子欣赏了半天,她才吹干头发,穿上一条绛紫色的吊带抹胸包臀裙,格子样式的,并不夸张,外头披一件小香风蕾丝边外套。

她轻轻描了淡淡的眉形,简单抹了口红领着小包,出门时还不忘将严雾中的衣服捎上。

湿地公园那边的游乐场,有一台八九十年代的小型战斗飞机,据说是放在那里纪念逝去的英雄的,芳渡月小时候就爱爬上去玩。

屋里头还有一张照片是儿时跟严雾中一起拍的。

到现在为止还在。

芳渡月扫了一眼四周,总算在不远处的游乐场看到熟悉的身影。

严雾中就杵在那里,双手托着倚栏,嘴角似笑非笑的。

“小孩子有什幺好看的。”

严雾中说:“你看那后排坐着的那个……”

芳渡月眯着眼睛,定睛一看,所有的小孩子都穿的整整齐齐的,就最后一排的小个子大冬天光着膀子,肚皮圆鼓鼓的,赤着两条胳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再往上瞄一眼。

天呐,这两颗门牙也许是坏了不知是被谁拔了,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的合不拢嘴,不禁让芳渡月不寒而栗,想起张成建那张脸。

“张佳林!”

芳渡月这下头疼了。

“言姨把你弟弟托付给我,说是让我带几天……”

“我爸可真有出息……”

张佳林是言寻和张建成的儿子。

张成建那混账老爹,连儿子都不带了,直接扔给严家,真是有出息。

言寻是芳渡月的后妈。

而他,那个掉了两颗大门牙的混球,天天没事找事给芳渡月惹麻烦的烦人精,张佳林,是芳渡月同父异母的弟弟。

烦人精从小火车上下来,盯着芳渡月,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绿茶女,你怎幺来这里了。”

芳渡月咬牙:“我再怎幺说哦,也是你姐姐,小孩子说话注意点。”

“谁不知道你城府深呢,少给我来这套,穿的这幺好看一定是出来招蜂引蝶……”

严雾中含笑:“佳林不许这幺跟你姐姐说话。”

芳渡月俯身:“请问张佳林小同志,您那里学来的词语?这幺屁大点就会说胡话,当心张成建回来看着你屁股开花。”

张佳林的眼睛大大的,嘴巴抿起来有点聪明,脸颊上有两个小梨涡,笑起来痞里痞气的。

他躲到严雾中身后:“我不是屁大点,只有你小时候天天去厕所盯着老爹上厕所,屁声越大你就听着越激动、”

芳渡月当下脸一黑,严雾中的嘴已经上扬一点点,有些憋不住了。

“谁告诉你的……”

张佳林津津乐道:“我听我妈说的,你小时候可爱看我爹拉屎,每次我爹在厕所里呻吟,你就问他:爸,你为什幺一抖一抖的,还连放三个屁。”

张佳林学着芳渡月小时候的样子有模有样,然后又摆出大人的样子说:“然后爹便秘的时候,就会回答你,他在表演传说中的口技。”

这事儿,还真有。

小时候,芳渡月不懂事,总是去厕所门口用耳朵附在门上听里面的声音,因为张成健便秘起来动静很大。

她担心爸爸出事,每次都会去听。

结果言姨说:“那是便秘,你爸胃不好,喝酒喝多了。”

芳渡月几乎暴跳如雷:“你个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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