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陈燕真走了,一早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床,居然硬生出一丝落寞,睡意全无。

其实她不习惯与人同睡。

大概只有五岁之前,小孩子离不得妈的时候,跟庄南慈睡过一张床。

港岛那一夜,陈燕真是这辈子第二个躺在她旁边的人。

她以为会排斥,意外的,竟没有。

后来搬来这座房子,三不五时,她那好哥哥便要与她荒唐一夜,留宿在这张床上,半点不避嫌。

恐怕他们兄妹的烂事这里的所有人心知肚明,那又怎样?

没人敢讲,没人敢提,漏出去一个字,脑袋不要了?

侬婉已经准备了早餐,楠坐在餐桌旁啃面包,她的衣着难得收敛,长袖雪纺衫配牛仔裤,看起来像大家闺秀,可眼神却装不出来。

轻蔑地瞥一眼庄织,站起来,“突然吃饱了,二小姐慢用”,走廊宽敞,她却非要擦着庄织的肩膀走,明显故意。

庄织落座,懒得理会她。

侬婉替她端来温牛奶,“陈先生特意交代,即使他不在家,也要给二小姐早晚各一杯牛奶长身体”。

天知道庄织有多不喜欢喝牛奶,味道黏腻腻,像是掉进了蜘蛛网里挣逃不脱。

更何况,她又不是小孩子。

从前每天他盯着她喝到一滴不剩,还以为能躲几天,原来他早安排了好帮手,该死!

“二小姐,该去学校了”,阿昆看看手表,对庄织说。

庄织将牛奶一饮而尽,表情痛苦,将对陈燕真的不满全撒在阿昆身上,是他替老板卖命的分内之事咯。

“阿昆,你昏了头啦!周末还要让我去念书?”

拿出手机一看,可不就是休息日!

这也怪不得他,跟着陈燕真做事,日子一天两天连着过,哪有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分别?

“哦”,他愣愣应一声,退到一边站着,当人形立柱。

讲真,昨晚陈燕真对她说让阿昆留下来照看她的时候,庄织吃了一惊。

阿昆可不是普通的保镖,说是他的左右手也不为过。

“那你呢?”她躺在他怀里问。

“我不要紧,能应付”,他云淡风轻,似乎这不过小事一桩,唯有庄织让人担心,“有什幺事情都可以同他讲,别的人不要信”。

“什幺都可以?你我现在做的事呢?”她偏偏不配合。

“如果你想,可以试试,阿昆是个好人”,他顺着她的话,丝毫不按常理出牌。

“无聊”,庄织撇撇嘴。

“过几天陈氏基金会有纪念日活动,阿昆和秘书会教你,但是只此一次,明年你来处理”。

果真无聊至极!

明明刚才还在风花雪月,欲仙欲死,怎幺突然就扯到这幺扫兴的话题?

庄织听不进去,什幺基金会,什幺处理,难不成还真的指望她来管理公司?

她支起上半身,趴在他胸膛上,手指打圈,酥酥麻麻,“我想哥哥亲自教我,别人教,我学不会的”,小腿也不肯安分,蹭着他的腿,刚刚平静的欲望又被点燃,直直耸立。

陈燕真笑,眼下小痣扬起来,翻身压住她。

“撩拨男人的手段不是无师自通?”

他摸着她的头发着迷,情欲火速攀升,无征兆顶入,引得庄织一声惊叫,小猫似的使坏,在他背上挠出伤口,不痛不痒,不过是更添一把火。

“行,等哥哥回来,亲自教你”。

声音喑哑像醉了酒,迷乱中应了她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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