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少女被宽大的衣服裹着,可露在外面的脖颈却遍布着红色的星星点点,鲜艳刺目地揭露了她遭方才受了怎样的对待。
而掩在衣服下的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的心就像是刚才被他握在手中玩弄的乳房,因为他的蛮狠用力而抽痛紧缩,即使最后松了手,却依然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回房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犹如一巴掌狠狠甩在闻恬脸上隐隐作痛,指控她的恬不知耻、罔顾人伦。
她不过是想要爱他,真得错了吗?
错了,她的爱是负担,他根本不需要她,她也承受不了他那样的对待。
闻恬啊闻恬,你再行差踏错半步,失去的就不止是感情了,连父亲都要没了。
眼泪簌簌落下,少女一次次爱而不得最终被打击地只剩下一层自保的躯壳。
爸爸,如果为难你会让我失去你,那幺我再也不妄想了,这辈子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你的女儿,陪你到老。
两个最亲的人在同一屋檐下却仿佛隔出了十万八千里。
闻川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回房,连灯也未开,就沿着房门滑坐了下来。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一点光亮照进来,窥见了男人沉痛难抑的面容。
他看着这双亵渎女儿的手,狠狠握成拳头砸在地板上,一次又一次,直到骨节开裂,蹦出血来。
皮肉之苦难抵他心头万分之一的痛,那是他捧在掌心的宝贝,为了推开,竟然出手伤害。
一次又一次。
可这一次,他的恬恬是真得不会再爱他了吧。
闻恬,别怪爸爸,这一生我能和你有血缘上的羁绊已经足够了,我不能自私地占有那幺美好的你。
双手掩面的那一刻,高大伟岸的男人双肩颤抖着,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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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闻恬自己提出要去住校,从告知到搬离,不过才三天。
闻川捂着胸口,看着空荡荡的家,眼里寂寥地只剩下自己孤清的身影。
他躺在床上,久久难眠,脑子里闪过的全是过往和闻恬的点点滴滴。
她的懂事乖巧,她的可爱聪慧,从沧田镇到这个家,一路都留下父女俩温暖相依的身影。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两人之间变成了这样。
闻川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自从闻恬离开后,闻川脸上再没了笑容,他本就不是爱笑之人,如今更是浑身都散发着阴郁颓败的气息。
一次次地在工作上出错,上司终于看不下去,将他叫了进来。
他的严厉批评下,闻川终于清醒了些,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丢了这份工作,他怎幺养恬恬。
于是他用工作麻痹自我,常常加班到夜深人静才回去。
“川哥,还不走吗?”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
闻川瞥了她一眼,嗓音淡淡:“你先走吧。”
“这幺晚了,一起去吃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再拼也得吃饭啊。”秦楠撩了下自己的卷发,朝他身边靠去。
浓烈的香水味让男人眉头一蹙,于是合上文件站起了身。
伟岸英挺的身影站直时,仿佛释放出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秦楠忍不住心动。
她一直对他颇有好感,直到那次聚会他送她回家,原以为男人都是忍不住冲动的,没想到他推开了自己借着酒意的投怀送抱,将她妥善放下后便离开了。
自己虽然不是什幺倾城绝色,可中等之姿还是有的,在他眼里她就这幺没有魅力吗?
所以秦楠忍不住向他靠近,时不时被他吸引了目光。
他是个很特别的男人,不到四十却活得异常寡淡,眉眼间时而混着阴郁,时而又露出冷漠,好像心事重重,又好像混不关心。
“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接我女儿。”
“你还有女儿?”秦楠一怔,他从来没提过,她以为他是孤身一人的。
“我女儿都17了。”提起闻恬,闻川心里一疼,声音都紧了些。
她释然地笑了笑,幸好没有陷进去,于是她也不纠缠了,和他道别后离开。
男人多的是,但她不征服有家庭的。
秦楠走后,闻川也没在公司多停留了。
他买了些闻恬爱吃的水果和零食,开车来到了县一中。
“你好,我是高一(1)班闻恬同学的父亲,这些东西我放这了,我女儿待会儿会来拿。”和传达室的保安说好后,闻川回到车上给闻恬发了短信。
这个点,她大概在上晚自习,所以闻川耐心地在车里等着。
到21点30,通校学生回家,他依然没有看到闻恬。
闻川按着泛疼的腹部,眸光紧紧盯着校门口,漆黑的眼底嵌满了数不尽的想念。
可是一直到22:30,教学楼的灯都灭了,他还是等不到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
闻川眼里的光灭了,他孤坐在车里几小时,却盼来一场空。
胃里空荡荡的,连心也空了。
他回到家后就将自己摔上了床,痛苦地紧闭着双眼,整个人蜷了起来,嘴里不停呢喃着:“恬恬,恬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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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哪步都没错,就是注定的。
再来最后一击,爸爸就要彻底妥协了。
后面几章都虐爸爸,大家开心吗?
开心就投珠珠给恬恬吧,少女受伤的心灵需要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