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需要劳逸结合!(一)(佩罗斯中心,嘉蕾特,普利姆)

佩罗斯佩罗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不足为奇,毕竟他已经陆陆续续加班一周了。

虽然不是什幺棘手的工作,但因好几位弟弟妹妹率领的远征军在差不多的时间带着满载的战利品回来,零散琐碎的后续处理让刚走上正轨的托特兰顿时为难起来。

超负荷的工作量让刚刚接触这些的年轻孩子们宣告退败,随着这些能够帮助兄姐们处理杂务的年轻人们的认输,夏洛特家族刚刚形成的文官体系也手忙脚乱起来。

原本在佩罗斯佩罗和康珀特的主持下、宛若精密的齿轮一环接一环运转的托特兰内政体系也在这样的繁忙下显得力有不逮。之所以能撑到今天,无外乎是佩罗斯佩罗硬着头皮接过了大半本该分配给弟弟妹妹的工作,要不是陪着他一起努力的康珀特压着他去休息了几次,大约他会不眠不休地一直干到极限为止吧。

但佩罗斯佩罗到底是长子,同他一起支撑着整个托特兰运转的康珀特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个爱娇的小妹妹。

在确保了最低限度的休息之后,他反过来催促这位和他像是双生子一样亲密无间一起长大的妹妹去好好休息,不由分说地安排她把工作都交给自己——结果,他就在办公室里醒来了。

……是康珀特生气了吗?

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头脑还有点昏昏沉沉,尤其室内光线昏暗不明,更叫他一时半会反应不及。因为直接靠在不算特别舒适的座椅上睡了不知道多久,随着他擡头的动作颈椎发出不太妙的嘎吱嘎吱声,在佩罗斯佩罗意识到之所以采光很好的办公室这幺昏暗,是不知道谁拉上了窗帘之后,他同时也意识到了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忙碌的妹妹似乎不在。

“……康珀特?”

——这不是她的作风。

干涩感轻轻拉扯着声带,他卷起过长的舌熟练地吐出妹妹的名字。他了解康珀特就像了解自己的手臂:这位严厉而可靠的妹妹就算再怎幺不满意兄长的决定,也绝不可能就这幺打晕她最喜欢的哥哥、把他一个人丢在办公室里。或许是女孩天生的柔软和细心,如果是康珀特动手,他现在一定已经舒舒服服地在自己的卧室里醒来了。

难道是敌袭?……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托特兰的最中心啊。

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他一如预期没有得到康珀特的回应。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柔软的、甜美的,让他头皮发麻地意识到了事态不妙的声音。

“佩罗斯哥哥!姐姐不在这里哦!”

就算除了康珀特会直呼他为哥哥以外、全家所有的兄弟姊妹都这幺称呼他,但深爱着自己家人的佩罗斯佩罗当然熟悉每一声不同地呼唤来自哪一个孩子,他对于这些自己一手照料大的孩子们的小习惯谙熟于心。

佩罗斯佩罗当然知道是谁在说话。

“……普利姆,你在做什幺呢?”

感到头痛的佩罗斯佩罗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口癖,半是无奈半是烦恼的询问,然后慢半拍地从梦境中慢慢苏醒的身躯也意识到了某种熟悉的、被紧紧地环绕着,叫人动弹不得的窒息感。

——普利姆,家里少有的半鱼人,她从出生开始,下半身就是八条柔软的、粉嫩的章鱼腕足。

她是个热情又活泼的女孩儿,从小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撒娇天赋,一旦被缠上就绝对没办法把她拽下来。

甚至于创下了以最小的年纪上战场的壮绩——因为卡塔库栗没办法把黏在自己脑袋上的普利姆拿下来,最后不得不扛着妹妹上了战场。

好在他们夏洛特家族的杰作一如既往的可靠,毫发无伤地带着妹妹又回来了。自那以后,被康珀特狠狠教训过一顿的普利姆就变得乖顺了许多,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缠人,但起码不会再做什幺让她可敬的哥哥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危险的事情。

至少在这一次之前,佩罗斯佩罗是一直这幺想的。

虽然他对妹妹们的关注并没有比对兄弟们减少半分,但女孩儿们天生就会更亲昵姐姐一点,哪怕康珀特是个格外严厉又不容情的长姐,但在她的管束和教导下,佩罗斯佩罗其实是有点骄傲于妹妹们都成长得如此的乖巧又可爱的。

……但显然,这一次康珀特松开了紧紧压着妹妹们的手,似乎决意要让这位一再不顾自己身体的长兄吃点苦头。

“什幺?什幺?佩罗斯哥哥已经休息好了吗?”

普利姆——热情的用那冰凉而柔软的腕足紧紧盘绕着长兄的少女,学舌般的嘀咕着,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佩罗斯佩罗甚至能感受到那已经被他的体温染上了热度的腕足在他衣料下缓缓蠕动,吸盘在他精瘦地腰腹上辗转着留下紧紧地吮吸感。蜜色的手臂轻柔地环住哥哥修长的脖颈,普利姆抱着他就像抱住自己最喜欢的玩偶一样,心满意足的用柔软的脸颊磨蹭着他的鬓发。

随着她从喉间发出小狗一样满意的咕哝声,那比本就直率的本人还要坦诚得多触手更是热情不已地绞紧了,没有分寸得让佩罗斯佩罗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差点窒息的长兄被这小妹妹没头没脑的亲昵搞得眼前发黑,他想擡手去阻止她,却发现自己四肢都动弹不得。只能用那灵巧的银舌头去安抚一下过于莽撞的小妹妹:

“等下、普利姆,轻一点……我喘不过气了。”

“欸~可是……”

足肢们焦急地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却搅得他的衬衫发出了簌簌的声响,一只没头没脑的粉色腕足甚至差点弹到他的脸上,半人鱼天生的滑腻肌肤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只留下冰冷的触感。然后就是另一个平静地指挥着慌张的普利姆的年轻声音。

“普利姆,注意分寸,不可以在哥哥的脸上留下痕迹。”她说。

“……嘉蕾特。”

佩罗斯佩罗用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感到了更大的麻烦——虽然他在意识到自己四肢都被   什幺东西捆住无法动弹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毕竟普利姆的腕足还缠绕在他的腰上,而粗糙绳索还是会留下压迫感和刺痛——那种光滑细腻却无法挣脱的感觉,不正是获取了黄油果实的妹妹的标志性能力吗?

被透明的黄油套索捆在自己的座椅上的长兄发出一声沉痛的叹息,他抛却了多余的问题,只是稍微有点烦恼地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妹妹——她甚至没有关门,廊上的灯光透过半开的门扉给这昏暗的室内留下一抹鲜亮的刻痕,也点亮了紧紧缠在他身上的粉色腕足,和嘉蕾特格外平静的侧颜。

“……是康珀特让你们来的吗?”

佩罗斯佩罗甚至有点埋怨妹妹这样的——这幺的,不高兴。

老实说,如果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康珀特,他绝对不会感到头痛,因为他有自信能安抚好自己的妹妹。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摔摔打打、跌跌撞撞地一起长大的只差一岁的兄妹。康珀特于他而言,是最亲密的,最熟悉的,就好像半身一样的妹妹。哪怕真的发生什幺,他也不觉得会对他们的关系有什幺影响。

他们相处得太过自然,能够理智地决定该以什幺样的方式来和对方相处。而他们的理念几乎是在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条件下被打磨出来的,过于合拍以至于并不会产生什幺让家族不稳定的分歧——所以他并不担心妹妹那些小小的,可爱的不满。

可这些年纪小一些的妹妹们,正处在最是敏感的青春期,热情,又难缠;而他也确实怀着一点长兄如父的复杂情感。

嘉蕾特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成年了,而她成年的时候他已年近四十,对于这个从小就在自己怀抱里,被他抱着长大的孩子,他其实更近乎于一个父亲的角色——他是如此地怜爱这些弟弟妹妹,却不确定自己是否有给这些年轻的孩子一些正确的引导,但,对于没有接受过正确的教育、独自和妹妹两个人摸索着如何去照料孩子们的佩罗斯佩罗而言,他清楚他已经竭尽自己的全力。

而他们不应该——他是说,绝对不应该这样,和成年的、已经足以威胁到她们的年长的兄弟在黑暗的房间里独处(三个人也不行!),平日里的亲昵放在此刻,就是某种游走在危险的边际线上,挑战着岌岌可危的平衡的刺激。

“嘉蕾特,可爱的小嘉蕾特,别这样,听话……和普利姆把我放开。”

普利姆发出了有点不快的嘟哝声,但没有说话,而是温顺地等着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姐姐回答哥哥的“任性要求”。

“可是我们也会担心你的哦,佩罗斯哥哥?……如果姐姐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哥哥说着‘已经没事了’把我们赶回去,实际上却在拼命压榨自己呢。”

她的语气很幼稚,是已经习惯了对兄长撒娇的那种蛮埋怨的语气,但她——嘉蕾特看着长兄的眼神却很温和.在兄弟姐妹们面前她总是这样柔软的、可爱的,从小被他们娇惯着长大的样子。

玫色的手套替兄长抹去了脸上残留的湿润黏液,嘉蕾特动作娴熟地爬上了他的膝上,就像从小到大每一次回到他的臂弯里撒娇时一样,她柔软地靠进了他的怀里,装着大人的样子老成地安慰他:

“不用担心,佩罗斯哥,康珀特姐姐会处理好那些工作的。”

她用那双对比起来还很小的手掌捧起哥哥的脸颊,认真地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亲昵的、却绝对不该发生在兄妹之间的吻。花瓣一样柔嫩的唇像小鸟一样的啄吻,摩梭,带来温热的柔软的吐息和暧昧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电流感。他震惊、但又悲哀地意识到好像没那幺意外地、发现才刚刚成年的嘉蕾特居然对于亲吻很熟练。

……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化作实质的语言,就被唇齿间细腻柔软的湿漉漉的舌尖打断,他垂落的长舌被她衔在齿尖,耐心地循着干燥的舌苔一点点舔吮上去。

被他无微不至地照料着,揽在自己怀里娇惯着宠爱长大的妹妹,在过分深入的距离里露出一个有点坏心眼的可爱笑容,配上她头上天生的尖尖的箭头小角,看起来更像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恶魔了。

“而且普利姆很期待呢,康珀特姐姐难得答应她了……哥哥如果拒绝的话,普利姆会哭的哦?”

她对依靠着哥哥,一脸新奇地看着他们的动作的普利姆眨眨眼睛,而这位“夏洛特最会撒娇的妹妹第一名”快乐地眨眨眼睛,在哥哥已经岌岌可危的理智上添上了一把火:

“就是说嘛,呐哥哥~佩罗斯哥哥——不要赶我们走嘛!呜呜……”

他意识到了妹妹们的决心。

惹人怜爱的——从不拒绝他的一切命令的嘉蕾特的顽固,其后或许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吃个苦头的康珀特的支持,而普利姆……哎,这缠人的坏孩子。

佩罗斯佩罗非常没法忍受妹妹假装可怜的声音,明明知道这是两个坏孩子的小伎俩,然而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的怜爱感油然而生,催促着他去满足她们一切任性的要求——一定是不甘寂寞的普利姆又用腕足绞紧了她喜欢得不得了的长兄,不然他怎幺会觉得头晕目眩?

他喘不过气,也没办法抵抗妹妹们不断逼近底线的主动进攻,睡眠不足带来的神经痛和某种尖叫着预警他别这幺做的道德感让他愈发的焦急,可……他看着嘉蕾特面上胸有成竹,却紧紧抿到发白的唇,本能用手指绞着他的衣服泪来排解紧张的动作,是她从小养成的坏习惯;而肩头那一点点湿润开的温度,毫无疑问是普利姆已经假戏真做淌下的委屈的眼泪,她从小就是这幺爱哭,如果放着不管就会真的哭到瘫软成一滩章鱼饼。

她们没有真刀实枪的逼迫他,却比什幺都让他动容。

佩罗斯佩罗感到焦渴,感到为难,他不应该这幺做,可被妹妹的吻润湿的舌尖滚烫得好像失去了他的控制……不,这绝非他不受控的退让,而是出于他的理智和本心的思考下、他对妹妹们的溺爱和纵容。至少,至少由他来正确的教导妹妹们该如何品味这禁果的滋味。

最终,他只是吐露出了简短的命令:

“……至少,把门关上。嘉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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