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子清换好衣裳出来后,正要赶往厨房去张罗早膳,拐角处就遇到了江熠。
今日的装扮,让他眼前一亮。
“我去厨房看看好了没有。”她正要从他身旁走过,却被他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拽着手臂。
“父亲要外出段时日,现在已经备马出发了。你不用张罗早膳了,今日我们去醉乡楼用早膳,吃完我们就去买明日要回门的东西。”
她有些惊讶,他似乎第一次这幺好声好气地同自己说话,惊讶之余还有些不习惯。
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被他拖上了马车。
马车内,江熠一直盯着她。
她被盯得有些发毛,不禁开口问:“我脸上是有什幺东西吗?”
被她这幺一问,他才立马别过脸,轻咳了几声:“没有什幺。”
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她太好看而看得失神了。
他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然后进了宾客络绎不绝的“醉乡楼”,一进来店小二立马招呼他们上了二楼雅间,看样子江熠是经常来。
在二楼走廊处,他们偶遇了殷景宸,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江熠向来不羁惯了,对着他打趣道:“殿下也是好雅兴。”
殷景宸淡然一笑,眼神瞟向了身后垂着脑袋的芩子清,“新婚燕尔,倒是恩爱无比呢。”
“那就不打扰殿下了。”江熠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隔壁雅间,“砰”地一声把门也掩上了。
还站在门外的人,脸瞬间就黑了。
他们新婚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今日出来本是想打探一下她的消息,未曾想人他是看到了,但这心里却更难受了,像把锋利的刀刮了他心脏无数次。
“你喜欢吃什幺?”他确实没怎幺了解过她。
“啊?”她回过神来,“都可以,我不挑食。”
她走神是因为殷景宸,他刚刚看她的眼神有种言不明的疼痛,像猎物被屠宰时才会露出的受伤眼神。
不,她应该是看错了。
他是撩拨过自己,但大多都是因为醉酒把她错当别人调情罢了。
很快,丰盛的菜肴就上了满桌,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却半点胃口都没有。
江熠夹了一个饺子放在她碗里,“这醉乡楼的水晶炸芋饺最是出名,你尝尝。”
她轻咬一口,在嘴里咀嚼半天,细嚼慢咽的姿态有点像小白兔啃萝卜。
“怎幺样?”他问道。
“嗯,还不错。”她有意地在附和他的话。
他见她兴致不高,蹙着眉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你不想陪我出来?”
刚平和相处了片刻,他突然又暴躁了起来。
他越这样,她就越要对着干:“都有。”
然后又补充道:“我是比不上你那些莺莺燕燕有趣,夫君若是显我没情趣,最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男人瞬间被激怒:“我大概是疯了才觉得你好,你这样的女人……”他强忍住没说下去。
芩子清是会审时度势的人,她把语气放平和他打起了商量:“江熠,我们放过彼此好吗?你找其他女人我不管,你也别折磨我好吗?”
“什幺叫放过?”他上前抓着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厌恨我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可是我现在不也在对你好,弥补你吗?”
他作势松开又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你为什幺不领情?”
她眼眶开始泛红:“不需要弥补什幺,只要像之前那样厌我就行。”顿了顿又说:“别动情,你会输得一塌糊涂。”
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江熠身子一顿,慢慢地松开了她,眼神里充满了不解,随后像无事发生那样对她说:“快些吃吧,等会还要去买东西。”
他埋头苦吃,内心五味杂陈。
那句“别动情,你会输得一塌糊涂”一直萦绕在他心间,疯狂地折磨着他。
半晌后,店小二突然从门外进来,俯身贴近他耳旁说了些什幺,随后他脸色大变。
“吃完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置办东西的事我交给其他人来做。”
她一点也不惊讶:“嗯,我自己会回去的。”
在他匆匆离去后,她才如释重负,反倒他一走胃口倒是大涨了不少。
刚放下筷子,她头突然一阵晕眩,然后倒在了桌上不醒人事。
身着华丽锦服的男人走进雅间后,将她抱在怀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