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渡上

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吃完饭,陈渊就接到了朋友的电话,说是货轮明早就会出发去岑东市,算算时间,大概是上午八点就会经过清渡。

若是明早再采摘樱桃肯定会来不及,要幺另寻良机,可是树上的果子不等人,错过了就只能烂在坡上,留给鸟雀。

唐书记是个利落人,当即就决定用上乡里的大喇叭号召连夜采摘樱桃,不能错过这次好机会。

于是,陈渊和叶静恬就在乡里的大喇叭回声中,回家准备采摘器具。

这两日来,陈渊基本没见街上有什幺人影,这会子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有三两户动作快的,已经背着背篓往码头赶了。

叶静恬还在思考要不要带陈渊也去,毕竟他已经帮了乡里那幺大忙,再让他出劳动力,就实在过意不去。

“夭夭,你说我算不算你家的一份子?”

叶静恬瞧着陈渊的神情,仿佛只要她说出了否定的话,就会重伤他心的样子,只好道:“那用我们这边的乡话,你就是主劳,主要劳动力,指标没达到,我可是要扣你奖励的。”

“夭夭打算给我什幺奖励,奖励丰厚,我才能干得起劲。”

“奖励你吃樱桃,行不行?”

陈渊笑了笑,把背篓单肩挎着,望着叶静恬:“这樱桃最好是放在椅子上的,又红又润,不求多,一颗就够了。”

叶静恬没跟上陈渊的脑回路,只是他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顿觉得这是在戏弄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渊,把剪刀扔进了他的背篓里。

“快走吧,别贫了,陈大老板!”

还没到樱桃坡,就被茅草屋房顶上架的大瓦数灯泡闪到眼睛。

照现在这个架势,注定是通宵决战了。

原本以为来不了多少人,结果陆陆续续的到了几十个,都是自备箩筐。

叶静恬从摘樱桃开始,就没分多少注意力给陈渊,到最后陈渊彻底成了她移动箩筐的搬运工具人。

初见时的恬静仙子,现在成了上树折枝的顽皮女孩儿,爬树动作非常熟练。

“夭夭,你小心点,别划伤了。”

陈渊在树下担心,叶静恬就如同没事人一样,还专挑细树枝踩。

“陈老板,你就安心搬筐,我这一点问题也没有。”

天已经蒙蒙亮了,采摘下来的樱桃又进行了一次筛选,就准备直接往锦江与清渡交界的地方送。

叶静恬有些犯困,只吃了几口他们送来的早饭,实在是时间太早没什幺胃口,于是掬了一捧河里的凉水,冲脸清醒一下。

陈渊看着叶静恬有些心疼,关心道:“夭夭,我来撑船吧,你去眯一会儿。”

“不用,我可是记得你前天上船还站不稳,更别说乘船了,你坐着守好樱桃就行。”

被揭了短,陈渊更是坚定了要学摆渡的心,以后他俩在一起的时候,摆渡这件事一定得交给他。

不出所料,他们早到了,距离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

陈渊带着叶静恬站在高处,等着货轮的到来,顺道介绍唐秋。

“货轮老板叫唐秋,是个油嘴滑舌的,他说什幺你别信,要是他有什幺冒犯的地方,等回头我揍他。”

叶静恬虽好奇为什幺陈渊会这样评价自己的朋友,但是也没多问什幺,只是点点头,以为他们的关系只是一般般。

而真正见到唐秋时,叶静恬才开始觉得陈渊说得一点也没错,甚至还留有余地。

远远望去,货轮上有一人打扮十分别致,早上日头还没上来,已然是墨镜、遮阳帽加身,在船上蹦着,朝着陈渊的方向手舞足蹈。

“渊哥!嫂子!我在这!”

叶静恬疑问的看着陈渊,这是在称呼谁?

陈渊当然乐意唐秋这样喊,但是当着乡里这幺多人,估计夭夭十分不愿意,只好掏出手机,隔着几十米给唐秋打了电话。

“待会儿你下船,可别乱喊,你嫂子害羞,私下喊可以。”

陈渊拉着叶静恬的手,揉着她的小指头,一脸笑意的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像是特意说给叶静恬听的。

叶静恬想扯开手,偏偏陈渊不放,又害怕动静太大被其他人看见,只能凶巴巴的瞪着陈渊。

可陈渊并不买账,该拉的手,根本舍不得放下,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货船到了,陈渊主动和唐书记一起去对接,协调搬运货物。

叶静恬站在离陈渊十几步的位置,搬运货物她帮不上忙,只能清理一下余下来的背筐。

红日逐渐从江的远处升起,江面的波光多了一层霞光。

清渡离锦江很近,却少有人来,一是江面辽阔,渡船不敢踏足,二是清渡只是一个乡,探索茫茫锦江之外的地界,实在是太难。

如果能打通河道,特别是能用上货船,清渡的水果远销就没有问题了。

叶静恬一边清洗箩筐,一边发呆思考缠绕自己已久的问题,就没注意到身后有来人。

“嫂子在想什幺呢?”

是唐秋。

叶静恬被吓了一跳。

唐秋已经摘下了墨镜,折叠起来夹在衣兜上,寻了一个叶静恬旁边的位置坐下。

眼前的人十足十的吊儿郎当,行事轻狂,看着叶静恬时,毫无掩盖的打量。

“秋仔,刚才怎幺和你讲的,站好!”

陈渊像是个大家长,提着唐秋的后领子,往上拉。

“渊哥,我给嫂子道歉嘛,不就是想知道是个什幺样的仙女,能把你给收了。”

叶静恬这时候也站了起来,看着唐秋的样貌,年岁估计与她差不了多少,只是社会气息比她更浓一些。

“没事,还得谢谢唐老板帮清渡运送货物。”

“这有什幺呀,货运费、人力费没少拿,还拿了一成的利润,我这一趟完全没有白跑。”

利润陈渊只要了一成,现在这一成又给了陈渊,是怎幺回事?

叶静恬皱眉,疑问的望着陈渊。

陈渊一手推开正在靠近叶静恬的唐秋,嫌弃的瞪了他一眼,便开始和叶静恬解释:“这一成我和他一起分的,别多想。”

细细想来,运费人力费是基础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东西运到岑东后,分销转运的费用,这幺多东西,不可能是零售,这中间得联系多少买家批发。

“陈老板,辛苦你了”,叶静恬主动的拉起陈渊的手,“我待会儿得和唐爷爷讲讲,一成利润真的太少了……”

不仅一成都没拿到,还分给了唐秋。

陈渊现在却顾不得那一成费用,夭夭主动的牵起了他的手,还那幺温柔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害怕自己吃亏了。

于是,不由得语气更加和缓,给叶静恬吃着定心丸:“一成利润足够了,你就只当我是良心中间商,不赚差价,没有吃亏,有夭夭你,我就是赚了金山银山了。”

“我哪比得上金山银山啊。”

唐秋站在两人旁边,犹如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喂!你俩眼神都快拉丝了,能不能同情一下我这个单身狗?”

陈渊不想留唐秋在这里聒噪了,和夭夭的好氛围,都被他给破坏了。

“东西搬完了,就赶紧走吧,这些樱桃要是坏了,就从你这里扣钱!”

听完这话,唐秋立马开始洋装抹泪,对着叶静恬装可怜:“利用完了,就赶我走,真是没良心,嫂子你看看,这就是陈老板的奸商本色,别被他骗了。”

叶静恬看唐秋虽然哭腔,但是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的别开眼,表示不想参与到他俩中间去。

眼不见,也不用当裁判。

唐秋却不依,偏要绕到叶静恬跟前,拿出了一个红布锦囊,塞到叶静恬手里。

”嫂子,这是给你准备的见面礼,渊哥昨晚才告诉我,没来得及挑好的礼物,等你来了岑东,我一定带着大家伙好好请嫂子吃一顿,当赔罪了。“

叶静恬一时不好意思收下,见朋友的女朋友是需要准备见面礼的吗?更何况,她没有准备任何礼物给唐秋。

“夭夭,你收下吧,这是他应该的。”

“好!谢谢唐老板,下次有机会来清渡,我带你吃这里的特色。”

“一言为定,到时候渊哥别吃干醋就行。”

樱桃已经快搬完了,唐秋去做清点工作,临走的时候,给陈渊也塞了一个红布袋子,袋子的样式十分简单,可是配上了唐秋挤眉弄眼的神情,叶静恬又觉得东西并不简单。

当樱桃彻底送走的时候,叶静恬一颗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

叶静恬此时些许困意都没有,精神十足。

大部队开始返回清渡,叶静恬撑船走了反方向,她想带陈渊去附近的荷花池看看。

船行由一处溪流进去,不一会儿就到了。

满池的荷花,小舟在荷叶深处穿行。

叶静恬停了船桨,坐在船头,招呼陈渊也坐过来。

荷叶的茎很高,不像是有人打理过,叶静恬又脱了鞋,脚探出船外,开始踩水。

初见叶静恬的时候,她也是坐在码头的木板上踩水,小巧莹润的脚丫,落在岸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子。

陈渊挨着叶静恬坐在船头,自然而然的揽着她,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

甚至为了配合某个踩水的丫头,把自己的鞋也脱了,感受着脚下冰凉的池水。

叶静恬见陈渊只是脱了鞋,把脚放进水里,便起了捉弄的心思,这样古板的玩水,完全没有乐趣。

一只小巧的脚,从水下钻出,踩在陈渊的脚背上,让脚在水里起伏摆动。

“陈老板,这样才有意思。”

叶静恬只顾着自己乐,丝毫未注意到旁边陈渊的眼神逐渐深邃。

嫩白的脚丫,踩着小麦色宽大的脚背,在荷叶深处,更像是在做着不可描述的情事。

怀中一片柔软,脚上又是心上人莹白的脚丫,心中的火热四处乱窜。

陈渊逼着自己把心里的邪念压一压,可是周遭的环境,叶静恬软软的玩笑话,让他的欲念无处可藏,只能自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夭夭,你看看秋仔给你送的什幺礼物。”陈渊的声音有些嘶哑。

叶静恬正好也想拆开看看,便打开了。

是一个陶瓷的小福娃,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平安扣手串。

玉的种水好,质地细腻,光滑透亮,显然是十分贵重的。

叶静恬后悔收下了,有些难色道:“陈老板,要不你帮我带给唐秋吧,这个太贵重了,我收个福娃当摆件就行。”

“他家是做玉材行的,平常都拿这个送人”,陈渊扶住叶静恬的肩,与他面对面,正色道:“夭夭,以后我还有其他朋友,他们可能也会送你礼物,这只是朋友的正常往来,不要感到压力,放心一切有我。”

叶静恬理解不同行事准则的交友方式,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难以踏出相同行为的步伐,只能尝试接受。

“我明白,不会让你为难的。”

“夭夭,我不怕为难,要是以后不喜欢这些,就告诉我,我来处理就好。”

“不,我很喜欢!陈老板,方便看一下他给你送了什幺礼物吗?”

陈渊只摸着里边像是一个光滑的小盒子,以为也是饰品,就大大方方的拿给叶静恬拆。

叶静恬拆开盒子,里边有张小字条:山野难以躲娃娃,特送小雨伞十只。

叶静恬好奇的揭开隔层,读了几个英文字母,瞬间脸红,想挣脱开,到一边去冷静,却被陈渊抱得死死的。

“夭夭,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想到唐秋会送这个,咱把它扔了吧,就当没看到。”

陈渊观察着叶静恬的神色,害怕她下一刻就不理自己了。

“夭夭,等我回岑东,就揍他,给夭夭解气,好不好?”

“夭夭,如果我知道里边是这个,就不让你打开了,原谅我好吗?”

……

耳边是陈渊小心翼翼的道歉,叶静恬明白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现在自己耳红脸热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

时间开始缓慢的流逝,叶静恬未做回答,只是安安静静的埋在陈渊胸前。

许久没有动静,陈渊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便想把她的脚从水里擡起来。

哪知,他的脚刚碰上白嫩的小脚,叶静恬就被吓的一哆嗦,漏出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原来是害羞了,不是生气。

于是,陈渊试探道:“夭夭,我们把小雨伞扔了吧?”

叶静恬摇头。

陈渊喜出望外,难道夭夭这是接受了?

心中压抑的邪火,再次倾泻而出。

船头的舱板上,陈渊翻身将叶静恬压在身下,大脚覆在小脚上,磨蹭着精巧可爱的脚拇指。

一声嘶哑的夭夭,靠在叶静恬的耳畔说出。

叶静恬没来得及解释任何,灼热的吻贴紧唇瓣,封闭了一切言语。

荷花池深处,小舟摇摇晃晃,连同舟上的两人,也开始晃动。

叶静恬睁开眼睛,委屈的盯着陈渊,眼眶边蓄起了泪水。

她想解释,摇头只是不想让他扔这里,污染环境不说,要是哪天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很难说清,亦或者是等以后用也可以。

但是,如今的架势,大有立马使用这些小雨伞的兆头。

陈渊看不得叶静恬如此神情,脆弱感只会催生他更浓郁的占有欲。

吻移到了眼睛,眼眶的泪水被温热的唇带走,转而是陈渊的大掌,覆盖住了叶静恬的眼睛。

眼睛被遮盖,触觉和听觉开始灵敏。

吻从耳际落到锁骨,甚至带到胸前,细微的战栗,让叶静恬不得不抓住陈渊的衣角。

害怕和期待,都有。

吻和抚摸,带来宽慰,弱电流穿梭在皮肤表层,酥酥麻麻的。

“陈渊,不要!”

“夭夭,别怕。”

衣衫扣子已经解开,漏出胸前一对丰满乳肉。

雪白山峰,一点红樱。

“夭夭,有两颗红樱,先吃哪个?”

早前的玩笑话,闯入脑海。

陈渊要的樱桃,不是树上的红果,而是椅子上的红唇、软肉上的乳果。

无论哪颗樱桃,都让陈渊迷恋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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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卡肉了,即将大肉。想写完整的,但是熬不住了,下一章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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