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雪稀稀落落下了一夜整个肃州城银装素裹,天空雾蒙蒙的微微泛白浮出一抹亮色,城楼之上战鼓声声仿佛能震碎天际。
城中仅剩的百姓纷纷带着家人与行囊在官兵的带领下络绎离开肃州城。
溯北此次来势凶猛又因溯北王亲征敌军气势大涨,还未天亮便埋伏在城外附近,火炮被高高架起对准城门。
“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抵在城门在的众人纷纷被震倒。他们乘胜追击长梯快速搭上城墙,敌军挥动军旗最前方的一行人络绎往上爬。
城墙上的弓箭手早已就位一击毙命打头阵的那帮人中箭纷纷向下倒反倒将后爬上来的人全砸了下去,敌军按捺不住架起盾牌箭如雨发射过。
两军交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天空忽作一响阴云滚滚,风雨夹杂着雪从天而降落在地上融化了雪,尸体上的鲜血被冲刷与雪水交融行成了血海般,雨势越来越大加上西北风烈敌军没了作战优势这才得以作罢。
战事突发城中嘈杂一片裳幺早早的便被惊醒谢景第一时间去了城楼中,却还派了一批精兵护着坐立不安的她,突然下起的大雨滴滴答答敲击着人的心房,前方没有一丝消息传来她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阿裳!阿裳!”房外飘来声声叫唤,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男人把着伞身上却早已被淋湿,他走进来喘着粗气身上的铠甲混着泥俊俏的脸上挂着未擦干净的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裳幺围着他转了圈没见他身上有伤口,心中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听哥的话,现在我派人送你回京。”血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流下他坚定的望着她。
“我…不想回去…”她还未见到他怎能轻易回去尽管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但裳幺想等等一个奇迹。
“我会医术的我可以留在军中为伤员诊治。”她擡手想去拉谢景却被他避开。
躲开是因为身上有些脏乱他并不想让裳幺沾染上。他卸下铠甲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玄景二字,递入她手中时还带着些许温热。
她抚着手中的玉牌拿出了自己的那块并在一起眼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月华,护不住你爹娘是会怪我的。”当年裳幺父亲喜得幺女便将一生团圆美好之情都寄予她所以故名月华也意欲她如月亮般明亮。
“哥哥…”
裳幺哽咽着上前将谢景抱住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前的衣物,谢景也顾不上自己脏乱的形象擡手将她眼角的泪抚去。
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擦花了脸的小妹不由的笑了声,“都脏兮兮了。”
裳幺破涕而笑嘴里嘟嘟囔囔道了声还不是哥哥蹭的。两人交谈许久最后谢景还是同意了将她留下。
军中将士伤残较为惨重,被火炮击中幸存下的皆为断胳膊断腿皮肤大面积溃烂军中救治的军医极少如此多的伤患根本医治不过来,还有些将士直接被活活疼死。
裳幺见此景也是心痛不已,战乱之下永远是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