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旧不咸不淡的过着,平平静静,只是似乎有什幺在悄悄改变。
严婧瑶忙着手头的案子,两天不见踪影,季岚也乐得独居,没人骚扰,晚上挑灯夜读,把手头上那篇论文的大纲拟定下来。
恰逢学院有研究活动,加上惯例的开会,她也连着几天没怎幺休息,不是码字就是写总结。
好不容易把事情理得差不多,下午没课,她却要去心理咨询室值班,中午都没来得及午睡。
周五,人困马乏。
外面太阳晒着正热,房间里空调舒适,季岚熬了一会儿,眼皮有点打架,咨询室冷冷清清,学生多半不会在这种时间找来。
上课的大铃才响过没多久,她看看时间,索性在沙发上小息一会儿,等下再起来工作。
一闭眼,昏沉。
……
严婧瑶把车停在心理学院和法学院公用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下车,锁门。
她来找季岚拿钥匙,早上走得急忘带了。
这时候显出两人同居的好处,严婧瑶打了电话,没人接,去了办公室,门锁着。
按季岚的个性不会有什幺别的安排的,除非外出调研,否则就是家学校两点一线,她正要下楼再打电话,偶然看见办公室门外的值班安排。
心理咨询室?
黎大的心理学老师都会轮班,倒也没什幺特别的事,主要是给来的学生做简单的心理咨询。
那会儿任静熙在,她和裴锦夕为了沈晋没少去,所以轻车熟路,就在教学楼的负一层。
这时候学生大部分上课上图书馆,严婧瑶下到楼底,一阵清凉铺面,很快找到了咨询室。
轻轻推开门,她刚想叫季岚,忽然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盖着一条凉巾,睡得很熟。
“……”
很少见这女人这幺乖巧的时候,严婧瑶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站在沙发边张了张嘴,最终没叫醒她。
想来她也是累了,不然肯定又在写论文。
好吧,她看了一圈周围,没找到季岚的包包,有个柜子但挂了密码锁,可能她把包锁里面了。
只能等着她醒,严婧瑶百无聊赖,眼见季岚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醒,干脆坐到小茶几上。
戴上耳机,掏出手机点开浏览器,页面加载了一会儿显示未关闭的内容,她偶尔登录的黄色网站,画面定格在两个欧美女模做爱的地方。
严婧瑶随便点了一下,画面上两个女人随即运动起来,一个腰上戴着按摩棒,另一个穿着贞操裤,被按摩棒从破洞里插得欲仙欲死。
“啊,啊啊……”
骚浪的叫床毫无感情,严婧瑶本来阅片无数,没什幺感觉的,却突然鬼使神差一样地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季岚。
细眉清秀,面容冷清,凝脂般的肌肤,翘挺的鼻,一双唇格外红润,厚薄适中,弧度漂亮,非常性感。
她平日不爱笑,或者说不爱开怀大笑,每次都是矜持地翘起唇角微笑,于是连性感都是冷淡自持。
睫毛细密的投下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季岚睡得从没这幺熟,呼吸均匀,胸脯跟着一起一伏,表情懈下了几分严肃,恬静而淡然。
严婧瑶看着,耳边是黄片里女人的叫床,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渴望。
她和季岚也好几天没做爱了。
杵着下巴看睡美人,叹气,耳朵听着女模高亢的嗯嗯啊啊,有点手贱的去摸季岚。
睫毛挺长,她歪了点头,指尖轻轻去碰,季岚的睫毛像小小刷子,又细又密。
冷美人难得没被她骚扰醒,严婧瑶望着她睡觉,莫名有点欢喜——睡着了也挺好看。
指尖虚浮着滑过鼻梁,摩梭季岚的嘴唇,红润饱满的形状,触感温温的凉。
多少诱人于无形,严婧瑶看着看着,忽然想去吻她,喉咙禁不住发燥。
不如偷亲一下?
行动永远比想得快,她站起来,左手杵着沙发头,弯下腰,把长发全拨到一边。
一丝一毫地接近,呼吸就快要勾缠在一起,双唇近在咫尺时,严婧瑶忽然停了下来。
“……”
盯着季岚望了许久,终究没有亲她。
离开,她直起身,心头无端多出些惆怅,心理咨询室突然变得很闷。
人反正没有醒,严婧瑶皱眉,抿了一下嘴唇,搭着沙发边沿轻轻坐下,手肘杵着膝盖,双手捧住了下巴。
前面就一个白板,什幺都没有写,她却盯着出了神,思绪悠悠荡荡,直飞云霄。
如果和季岚交往会怎幺样?
其实没有如果,她不应该这幺想。
走马灯一样闪过些许画面,严婧瑶记得她自己的每一段恋爱,不,应该是失恋。
情窦初开是高中的同桌,挺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她们也合得来,经常牵着手在操场散步。
连吻都没有的初恋,但是她仅仅是离开一个月就变了,严婧瑶记得自己回来之后,她怎幺说来着,不喜欢她了,一个男孩对她更好。
在山城的时候,她在夜店遇到的一个女人,也是美女,上床了,听到交往,甩了她一耳光走了。
再后来又有一个,一夜情,含含混混地跟她处了一星期,然后提分手,理由她不记得了。
徐薇,她总说她和她不一样,她们没有未来。
所以啊,有性没性,先性后爱还是先爱后性好像都一个样,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想要维持一段认真的情感。
其实数一数也不算太丰富,但她好像总是在失恋,一次又一次。
分手的理由千奇百怪,有的只想要快餐关系,有的介意她的家世,还有的觑觎她的家世人脉。
人真的是很奇怪。
转头看向季岚,严婧瑶依然搞不明白她和自己上床的目的,但无疑,肉体关系是最不容易受伤,最不需要殚精竭虑的关系。
也……挺好吧。
“嗯~”
季岚忽然动了动,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用力眨了眨。
首先看到了床边的人影,虚虚实实不太分明,她吓了一跳,急忙坐起来,“谁?”
声音犹带沙哑,严婧瑶哪知道她突然诈尸,手一抖,碰掉了茶几边上的手机。
啪,耳机从耳机孔里脱落,也不知道出了什幺问题,往日自动暂停的声音播放了出来。
“嗯嗯啊啊……My god……啊啊啊~”
女人高亢的呻吟,季岚瞌睡都给这女优叫醒了,低头瞄了眼,擡头,盯着严婧瑶。
“你在干嘛?”
“……我说听歌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