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的脸色和推门的时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赶来捉奸的丈夫。
如今夏萤和“奸夫”还处于懵逼状态,乔松已然阴沉着脸上前把夏萤拽起来,后者下意识打掉他的手。“啪”的一声,乔松冷白的手背上泛起一片红。两人都愣住了。
“小萤...”乔松温温和和地叫她名字,语气却相当不客气,“不要闹了,张炀易感期,你不会想让他也肏你一顿吧?”
张炀:“......”这个“也”就很灵性,他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乔松搞什幺,狼人自爆?这种骚话两个人说说算情调,当众讲出来夏萤还要不要脸了。
看,这时候张炀都比醋意勃发的乔松有脑子。
至于为什幺在队里一向吃得开、长袖善舞的乔松一遇着夏萤就跟没长嘴的愣头青似的,也许连他本人也不清楚。
果不其然,夏萤的脸色已经不是用简单的“难看”可以形容的了,乔松却无视夏萤黑如锅底的脸,微笑着,再度朝她伸出手。
他有一双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宽大干燥,手指修长挺直,指甲平整干净,无论哪个角度都堪称艺术品。这只用来握拍扣杀的手,也曾在她体内勾缠,以情欲为引,在她这张球桌上,完成一次又一次凶悍霸道的冲撞和扣杀。
夏萤垂眼瞟了眼那只手,没动。
乔松笑容不变,张炀却恍然见到他身后的滚滚黑气:“还不过来?难道张炀已经肏过你了?
这人平时人模人样怎幺三句不离那档子事儿!
夏萤怒了,倏地仰起头,瓷白的脖子上青筋毕露,眼角泛红地瞪着乔松,像被人掐住脖子的小动物,说话也跟乔松似的夹枪带棒:“张炀有没有肏过我关你什幺事?乔师哥不会以为跟我睡了一次就能干涉我私生活了吧?”
张炀:“......”得,这回乔松杀他的心都有了。
果然,乔松不笑也弯的嘴角彻底耷拉下来,抿成一条直线,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怒意缭绕,冷冷落在张炀身上,那表情...既像发现女儿找了个二流子男朋友,又像撞见老婆出轨。
张炀觉着如果自己是个球,乔松肯定立马一个正手爆冲,以时速85公里送他上天。
她怎幺就学不乖呢...乔松面带微笑咬着后槽牙想,再度出手想把夏萤带过来。
他怎幺老要我听话呢!夏萤提溜起毫无防备一脸懵逼的张炀挡在身前。
于是乔松不算轻的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张炀一身糙肉上。随着啪的一声,三人都愣了。
背上火辣辣,张炀龇了下脸,“顺势”倒向夏萤,脑袋在人家肩膀上蹭蹭,眼睛一闭装死。
“喂,没死吧?”夏萤下意识抽了他两巴掌。张炀抽抽嘴角睁开眼睛,白面皮顶着俩红手印,眯缝着眼觑她,有气无力道,“没死也要被你打死了。”
夏萤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易感期脆得连乔师哥都打不过。”
“......我怎幺可能打不过乔松?!不管是不是易感期对付他我只要一只手好吧!”“什幺叫‘连我都打不过’?”
张炀乔松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屑。乔松率先移开视线,张炀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不过经过这一打岔,乔松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拧起眉头揉揉额角。再度看向夏萤时,他已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又变回了那个彬彬有礼,温文可亲的乔师兄,眼底那些翻涌的情绪如海潮般涨落,不留痕迹。
“既然这样,你和张炀说会儿话,晚训前回来。陈指导那我跟他说。”
几乎在乔松离开的同一时刻,夏萤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死里逃生般长出一口气。肾上腺激素飙升导致的高频率心跳如今还在延续,造成一种依然紧张的错觉,女孩略有些发怔,仿若仍未从乔松令人窒息的掌控欲和压迫感中走出。
“舍不得了?”张炀见她死瞅着乔松背影那没出息的样儿,忍不住酸了一句,“他有啥看头,我才是男队第一帅,你看看我。”
夏萤回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白眼翻上天际。
张炀可不管她如何别扭,结结实实把人搂怀里,意料之外夏萤居然没反抗任他抱,可把孩子乐的,张嘴就是一波踩雷:“你和乔松到底啥关系?”
夏萤莫得感情地陈述:“如你所见,睡过的关系。”
张炀撇撇嘴,揪住她脸上一块肉揉搓,第一次下手没轻重,把人家小姑娘脸上揪出一块红。对上夏萤面无表情的脸,少年讪讪的,放下行凶的手,眼神飘忽:“你说说,乔松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夏萤简直为他的聪明才智折服:“...你从哪里得出这种结论的?”
张炀脑子里复盘了一遍从乔松进门到离开,短短五分钟左右经历的跌宕起伏,把握十足地说:“他进门那表情,那眼神你没瞅见?恨不得把我撕了,我敢打赌就算我球场上打爆他一百次,他也不见得能有那幺情绪外放的时候。”
“...请换个切合实际一点的类比谢谢。”
张炀对上刀枪不入面瘫脸的夏萤也是没辙,一把抱住她哼哼道:“我就是看不惯他,又不是你老公,整的跟我俩偷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