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跌跌撞撞扑入他怀中

“贺兰……”她声音哑得不行，好像终于找到了依靠，极轻极委屈的喃喃，“帮我……”

阿乐脸上欢喜的神色淡去，望着她单薄瘦削的后背，温声道：“姐姐以前、受了委屈，也是这样去找亚父……”

他露出一个不太真心的笑，“可到最后，只有我会对你好。”

“姐姐还没发现吗，那位师尊——这世人，都在意道德伦理……”他伸臂将少女捞回怀中，轻声问，“知道我们的关系后，她还会要你吗？”

“会要……”阿欢执拗地挣开，哑声又执着地重复，“会要我。”

她们要一起出去玩。

一起住大房子。

一起养花花草草，还有毛绒绒的小动物。

都说了要永远在一起。

贺兰才不会……不要她……

一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阿欢看着窗外，渐渐红了眼眶。

明明以前从来不会哭，来了外界，眼泪却变多了。

阿乐看到这样的她，神色忽然怔忪，眸中一闪而过极复杂的情愫。

“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姐姐不要生气……”他垂睫敛去思绪，小声说着，环绕她腰身的手缓缓收紧。

阿欢吸了吸鼻子，想从电闪雷鸣中找准师尊的方位。

极目远眺间，隐约可见雷云滚滚。

臻至化神，每回晋境，都是与天夺寿。

身后少年的嗓音缱绻轻柔，似是引诱，“姐姐若是信她……要不要、传音唤她？”

他柔声道：“姐姐不会传音，我替你。”

阿欢咬唇不语，不愿相信他。

直到冰冷纤细的手指再次探入裙底，阿欢一下子崩溃，肩膀猛地颤抖起来，“贺、贺兰……”

她声线太过不稳，被擡起膝弯又一次按入怀中，声音都随动作破碎，“帮……帮我……”

在细弱的低吟不受控制地溢出的同时，阿欢收到了回音。

只是她没有听清对方说了什幺。

天际祥瑞倏然散尽，狂风肆虐，无数落雷自九天之上直坠而下，一道比一道惊心。

那一道传音隐没在雷声里，也再没了动静。

阿乐看着窗外铺天盖地的雷劫，低头咬着她的耳珠，呢喃轻笑，“那人在渡劫关头，仙途重要，想必是不会来了。”

少女颤抖得愈加厉害，不知从何爆发出来的力气，突然狠狠挣开了他，坐起身胡乱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

“会来的！”她像只被惹得炸了毛的小刺猬，执拗地辩驳，望过来时几乎是凶狠。

墨眸如黑玉，湿润而清晰地映出他的轮廓。

阿乐愣了一下，很慢地眨了下眼，瑰丽面容上渐渐泛起病态的潮红，“姐姐生气了？”

他似是难以抑制地感到兴奋，身体微微颤抖，捉住她抗拒的手递到唇边，暧昧地摩挲，“阿乐惹你生气了，姐姐要如何惩罚……”

他话语忽顿，脖颈微向后仰，低低的喘息了声。

那只手反过来按住他的唇，然后少女伏下身。

垂下的乌润青丝扫过肌肤，紧接着，是一阵强烈的、熟悉的钝痛。

灵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流失得要快，方才恢复温度的身体再次变得冰冷，少年睁大琉璃似的眸，瞳孔兴奋震颤。

——姐姐在主动索取他。

这个念头令阿乐浑身颤栗，被需要所带来的巨大的满足感压过了一切，他在剧痛中愉快地轻笑出声，伸出舌尖，乖顺地舔舐她掌心。

脆弱的鲜血在床单蔓延。

直到阿欢突然回神，松开口，伏在床边剧烈地干呕。

她咳得撕心裂肺，连喉咙深处都是血腥气。

“我不要……”单薄的肩膀抖个不停，精神像崩到极致的弦，阿欢思绪混乱，过了很久，才说完一个句子，“我不要你！”

“姐姐总不诚实，这可如何是好……”

少年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颤抖的脊背，像对待不懂事的孩童，轻轻叹，“姐姐，只有我会爱你了。”

他眼底隐有血色，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未消散的疯狂，语调却是诡异的甜蜜温软，“姐姐若不要我……这世上，还有谁会在乎你？”

阿欢费力摇摇头，墨色发丝被涔涔汗水贴覆在颊侧，渐渐没了声音。

她浑身僵硬得厉害，晕眩感令视线一阵发花，不受控的恐慌感如潮水没过头顶，要将她溺毙。

她张了张口，未能吐出音节。

窗外倏忽亮起一道雪白剑光。

漫天的雨滴静止在半空，悬停不动。

尖锐的、充满攻击性的剑势破空而来，气势极盛，能令无数修士胆寒。

狂风骤起，一阵携着雷光的剑意卷起了她。

阿欢紧绷的身体一松，脸上一瞬间有了神采，任由凌厉剑气将自己缭绕。

雨帘重新降落，有一人自雨幕中走出，衣摆在剑势带起的风中扬起，划出半圈锋利的弧度。

贺兰本就容色摄人，此刻突破化神境界的雷劫尚未结束，周身威压剑意更是盛到极致，直冲凌霄。

他脸色沉郁而冰冷，眸底仿佛酝酿着惊涛骇浪，唯有看向她时，透出一点温度。

薄唇微张，只有一个字：“来。”

阿欢跌跌撞撞扑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