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盛夏被雷声惊醒。她睁开睡眼,身边凌乱的床榻已经空了。
盛夏披上睡衣走出卧室,在走廊就听到司沉在书房打电话的声音。才走到书房门口就闻到了浓重的烟味。
“醒了。”司沉放下电话正巧回头看到门口的人。
“你在忙,那我出去......”瞧见司沉脸色不好,桌上的烟灰缸里又堆满烟蒂,盛夏马上指了指客厅。
“过来。”
看到司沉擡起夹烟的手对她勾了勾,盛夏就朝他走过去。
盛夏靠在桌边,司沉将她困在两臂之间打量她良久。
压迫感让盛夏难受,他的目光又带着某种琢磨不透的情绪。盛夏忐忑的问:“怎幺了?叔叔。”
“想跟我结婚吗?”司沉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突然一问。
闻言,盛夏目瞪口呆。
“问你话呢,傻了?”司沉这才勾着嘴角淡淡一笑。
确实把她惊到,她从没考虑过会和眼前的男人结婚,也对他这种类似“求婚”的表达方式感到不理解。
“啊......”盛夏支支吾吾回答:“我没想过结婚的事情,好像太早了吧。”
司沉抿嘴轻笑,“那就现在想。”
“......”
“想好,回答我。”
两人面面相觑,司沉搭在盛夏后颈的手桎梏着她,轻轻揉捏。
心里纠结,盛夏琢磨应该怎幺推诿。但说到底,所有的借口也不过是用来粉饰如何“拒绝”,若说“给我点时间,让我认真想想”,那幺迟早也还是要有明确个回答。盛夏咽了咽嗓子,说:“我,还不想结婚。”
听到这个回答,司沉神情毫无波澜,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沉默了片刻,他才问:“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我,结婚。”他以一种近乎陈述的口吻说出“不想和我结婚”,更像是自问自答。
四目相向,两个人交换了眼光,彼此已经心领神会。司沉似乎也不想再捅破这层仅剩的窗户纸,松开她,他转身走到落地窗边,点燃了烟,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袅袅烟雾中,司沉颀长的背影带着些许落寞。
盛夏觉得,他今天格外惆怅。
那次后,司沉再没有提过结婚的事。直到,盛夏被司夫人请去喝茶,才知道那日司沉之所以会提到结婚,是因为他与叶静婷的婚事已经箭在弦上。
而盛夏见到司夫人时,那场面像极了三堂会审。司夫人和司宁,还有叶静婷一个阵营,虎视眈眈坐在盛夏对面。司夫人开门见山,表示可以送盛夏和盛晞去美国,还会支付盛晞换角膜的费用。并且,让盛夏选个大学,资助她读书。
司夫人体面而客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替司沉表示道歉。司夫人语重心长道:“你和向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有耳闻。司沉拆散了你们,我很抱歉。如果,你带着弟弟去了美国,你和向南一定能再续前缘。”
闻言,盛夏心中一惊,心跳加快的同时汗毛直竖。盛夏的思绪迅速流转,顿时明白了司夫人的真实用意。
向南曾经对盛夏说过,司夫人心机深重,手段狠辣,对向南的母亲明里暗里加害了多次。结合向南说过那些事,盛夏就明白司夫人的用意是想一石二鸟,不仅劝离盛夏,更想借盛夏去拆散向南和蒋思慕,让向南失去蒋家的大靠山。
既看得明白,盛夏就不会让她得逞。无论怎幺,绝不能牵累到向南。盛夏小心翼翼地回答:“司夫人,您说送我和弟弟去美国,还愿意帮助我弟弟治疗。很感谢!另外,您有所不知,我和向南虽然一起长大,但只是兄妹之情!向南已经找到所爱之人,和蒋小姐非常相爱,我也很祝福!”
待盛夏说完,司夫人微微蹙了蹙眉,明显有些意外。片刻,司夫人莞尔一笑,“你和向南都还年轻,来日方长。我是过来人,人经历多了才更清楚自己心里的人是谁。”
顿了顿,司夫人话锋一转,又道:“盛小姐,冰雪聪明,相信能够拎得清其中利害。也清楚之后如何处理和司沉的关系。”
“司夫人,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也烦请您兑现承诺,送我和弟弟去美国。”
“爽快!司宁会尽快安排你们去美国。”
坐在司夫人身边的叶静婷听完后与盛夏对视一眼,得意难掩的笑了笑。
回到公寓时,司沉正穿着家居服套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看到盛夏回来,马上招呼她帮忙:“过来,帮我洗菜。”
闻声,盛夏边挽袖子边往水台走,看到平底锅里在煎鹅肝,她惊讶道:“你在煮饭呀?”
“怎幺,没见过男人下厨?”司沉边笑,边低头小心的翻着锅里的鹅肝。
“是没想到,你也会煮饭......”说完,盛夏拿起水台里放着白芦笋和蘑菇开始清洗。一边洗,她一边问:“这个芦笋和蘑菇要煮什幺?”
“带子焗白芦笋,龙虾奶油蘑菇汤。”
听到菜名,盛夏一怔,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