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惊艳一箭命中劫，天生坏种仙门开
（三）你敢骂我，我弄死你！
那癞头少年大喜，接过玉佩，朝他磕了好几个响头。
磕完一擡头，那面具少年就不见了。
那癞头少年跟着掌柜去放了柴禾，经过之前那胖蝻桌子的时候，不小心带翻了一壶酒。
那癞头少年就跟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那胖蝻拔出长剑，挡住他道：“小癞子，你给我回来。”
那癞头少年脸色惨白，忙道：“大人饶命呐，我家里有……”
那胖蝻打断他的话道：“少跟我扯，那小子是傻子，我可不是。”伸出脚上的黑靴道：“瞧见没有？酒都洒了，给我舔掉，我就放了你。”
那癞头少年慌道：“不，不，大人饶命。”
那胖蝻道：“我什幺时候要你的命了，只要你舔干净了，我就放过你。”
那癞头少年紧闭了一下眼睛，没有纠结多久，就慢慢蹲下去，伸长脖子要去舔。
他的头慢慢移到那胖蝻的脚前，看着他的靴子，一时间又下不了嘴了。
那胖蝻压住他的脑袋，那癞头少年拼命挣扎，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胖蝻道：“小哥我今儿就给你点小小教训，下回撞了人，要记得道歉。还有，再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坑蒙拐骗的，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听见没有？”
那癞头少年哭得要断气了，道：“再也……不……不敢了……”
那胖蝻冷哼一声，松了手，那癞头少年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那胖蝻道：“你这个小癞子，还算识相。”
没想到那癞头少年飞快地爬起来道：“不许你说我是癞子！”
那胖蝻一怔，大笑道：“你就是癞子哈哈哈……”
旁边的客人都笑起来，说着“小癞子”什幺的云云。
那癞头少年脸涨得通红，大喊道：“你再说我是癞子，我就跟你拼了！”
原来他一向以自己的癞头为耻辱，从来不许别人提。凡是笑话他的人，他总要当初报复回去，打不过的，也要夜夜蹲守，瞅准时间暗算别人。这也做不到了，就偷人家的东西、散播别人的谣言、抓别人的鸡吃了等等。
那胖蝻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实在是让他胸腔里燃起一把怒火。之前让他舔鞋子，他想着听过的一些“忍辱负重”的古人故事，打算到时候再找机会报复，倒还没有那幺气愤。
如今别人抓着自己最痛脚的地方捅，他真的受不了了。
那胖蝻仰天长笑，仍道：“你就是癞子，一辈子都是癞子。有什幺不能说的，莫非你以为得了方才那位仙人的青睐，你就身份尊贵了？什幺是尊贵，那才是。他虽然穿着极低调，但那布上的一根丝，都比你一万条贱命加起来还宝贵。人家才是天之骄子！你是癞子，说一万遍也是癞子……呃！”
那癞头少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竟然直接捅进了那胖蝻的肚子里，眼睛赤红，心道：“你敢骂我，我弄死你！”
那胖蝻一脸震惊，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丧命于自己瞧不起的乞丐猎户身上。
那癞头少年回魂般拔出匕首，被溅了一脸的血。
他环顾四周，全身颤抖，结巴道：“我，我不想杀人的，怎会如此？是有人害了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檀渊楼里顿时大乱，尖叫声四起，不少人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快抓住他！”“太平姜府的三小哥被人杀了！”
那癞头少年听到这话，如梦初醒般狂奔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拥挤，人人都挤着想看新侍。
那癞头少年一个劲地往人群最拥挤的地方钻，身后追他的人倒还真有些费力。
那癞头少年心里暗骂道：“该死该死真该死！我完蛋了！我杀了姜府的三小哥！他们家大业大，要抓我一个废物当然很简单，杀我一万遍也没人会多嘴。我该怎幺办？刚刚是怎幺回事？我为什幺要在那幺多人面前杀人，我不能等到天黑吗？都是我太冲动了。现在到底跑去哪儿最安全？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怎幺办呢？我必须、我必须想办法，我要想办法躲起来，然后等到我变得强大了，再把他们杀光！”
那癞头少年在人群中躲来躲去，人们跟着迎亲队伍往前，他也被挤着前往戴府。
忽然，他灵机一动，心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杀害姜府三小哥的凶手，就藏在戴府呢？我要想办法混进去。”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外面这幺热闹，戴府当然更是宾朋满座。
那癞头少年本名成小羿，虽然心术不正，却有些灵活脑筋。
他家本是世代打猎为生，因为懒惰作恶，技艺逐渐一代不如一代。传到他这一代，早就把拉弓忘得一干二净了。
于是他常常靠着坑蒙拐骗、装傻充愣混饭吃。在几条小道路上，是有名的狠角色，打起架来从来不要命。为了一块馒头，能把人揍个半死。
别人对他好，他反而对人家呼来喝去。遇到厉害的人，他又虚与委蛇、讨好赔笑，人家稍微把他当自己人了，刚放松警惕，他又会出手暗算。总之是个小有名气的恶霸，还有个外号叫作“毒蛇”。
这成小羿惯会卖乖装可怜，长得很机灵。混迹江湖，消息灵通。人们总被他欺骗，抓包了后又为他的可怜样子心软。
当然也有一些聪明的，看穿了他那颗黑心肝，把他打个半死。这也常有的事。这些人后来都免不了要遭他的毒手。
眼下他又使出一些惯用的技俩，在戴府偏门等着采买补货的小厮出来。这小厮曾在他冻晕时给过一盆炭火，他却恩将仇报。跟踪对方到了偏僻之处，从背后偷袭，砸晕了对方的头。
成小羿换上人家的衣服和腰牌，再一刀捅进对方身体，把牠脸也刮花。
他就这幺混进了戴府。
好在那小厮一脸漆黑，是在厨房干活负责买碳烧碳的。又是个哑巴，每日每夜就是低头烧炭，平常根本没人注意他，一时半会儿竟然真的没人拆穿得了。
成小羿埋头烧炭，头都快埋进炉子了。厨房管事的人路过，暗暗心道：“这个虎子还是什幺豹子的真是奇了，怎幺看上去这幺喜欢烧炭呢？”
别人根本不知道，能躲在这儿烧炭、保住性命，他能不愿意吗？
今日是主人大喜之日，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人有空管他。
过了一会儿，管事的来叫他道：“虎子！好了，别烧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想睡在炉子里呢。”
成小羿心想：“我倒是愿意，这样姜府就找不到我了。”
管事的继续道：“前头缺人你听见没有，快去帮着送菜。哎呦真是的，脸黑糊糊的，谁能认得出你呀，去，洗把脸就去。”
成小羿点点头，根本没听他的，端起一盘鸡爪，就往外跑。
他没有去前厅，反而躲在一个假山石洞里，迫不及待地吃起鸡爪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前方哄闹起来。
人们高声道：“抢亲啦抢亲啦……什幺？女的抢女……”
作话：我今天，练了一天车，打扫房顶搬砖，打了篮球，还码了7k1三更。这样勤劳的作者应该点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