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嫣买完水出来,包里传来震动声,她翻开发现一部手机,有来电,她拿出来凑到耳边接听。
“喂。”
那边一时没说话,齐嫣还看了看。
“小嫣。”
是魏邢舟。
“怎幺啦?我水买好了,马上就回来。”
“不用回来了,你就站在那里,等一下会有人来接你的。”
“什幺……人……”
从早上,不,从几天前他各种反常的举动在她脑子里串成一条线,仿佛听见“叮”一声,红砖垮掉,露出里面的真相。
“叔叔……”
她眼泪瞬间就出来了,他没有应声。
“你,不要我了?”
她突然明白,他今天是骗她出来,准备把她丢掉的。
“我只是在跟你闹脾气,我一个人在家难受,你别当真啊……对不起呜呜……我错了,对不起叔叔。”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骤起,站在便利店门口,像个迷路的孩子。
几百个时日,她的心绪完全被他牵引,一切都是围绕他打转才有悲喜。
可是现在,他说不要她就不要了。
“不,小嫣,”他的声音穿过电话筒,有点陌生,“从始至终,对不起的人是我,错的人也是我。”
“你不能忘了,我是个强奸过你的罪犯。”
“不要呜呜,叔叔……嫣嫣不要。”
初见时她也这样求过他,那时他没有答应,这一次也不会答应。
“小嫣,对不起。”
“我大概,不会去自首。”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等我做完了,再来给你赎罪。”
“但是,你要做什幺决定,都可以,知道吗?”
齐嫣哭得浑身发颤,路过的行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她。
“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呜……”
她悲哀地发现,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手里,她是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他想离开,她什幺也找不到、做不了。
“你该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了,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会有人来给你解决,别担心。”
“邢舟……我没有,没有要逃走,我只是想你了,吃醋了,我再也不耍小脾气,你来接我回去呜呜……”
“小嫣,”他不配说一些话,但望着车前路的更远方,模模糊糊中看到,还有那幺多荆棘,“我爱你,只爱你。”
齐嫣有预感,这是最后的时间了。
“我……我也爱你,叔叔……”
他挂断了。
耳中全是机械的“嘟嘟嘟”,像是一把锤子,给这段扭曲的关系做了终判。
齐嫣茫然地看着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办,何去何从。
她突然才反应过来向外奔去,站在路边慌张拦车,要回山上的别墅。
但最后只有警车在她面前停下。
他们问她,“齐嫣是吧?”
她耳鸣了一样,只是看着陌生人的脸哭,一个天旋地转,无力地晕过去。
*
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在齐嫣失踪的这接近两年的时光里。
齐奎和楚琳离了婚,前者已经组建家庭,后者也差不多,她突然成了多出来的那个。
该怪谁呐?
该散的人总归要散,谁也怪罪不了,或者说,那个人她不舍得怨。
坐在警察局,她也是呆呆的,什幺也不愿意说。
楚琳给她找了心理医生,没有作用,来回两次,她工作忙也走了。
他们都不要她了。
齐嫣一个人从医院出来,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站在台阶下面向她走来。
“齐小姐,魏先生有些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
齐嫣搬出了母亲家,住进了安市一中附近的一套住宅里,那是魏邢舟送给她的房产之一。
在校外机构补习四个月后,九月,楚琳再婚,齐嫣入学一中,彻底将自己抛进高三的题海。
她的人生就这样在拐了一个大弯后,重新进入正轨。
考入平城大学,日子无奇,独来独往。
24岁那年,她从大学法律硕士毕业,考入了遥市检察院,一个人回到这座城市。
*
它已经不再是曾经阴暗逼仄的模样,三年前高铁修通后,这座城市在地理上完全没有了局限,飞速发展。
齐嫣每日行走在崭新的市中心,从检察院侧面的走廊窗户看过去,几百米之外,那栋最高、最繁华的银亮大楼,是遥市最好的酒店,叫做辉星。
八月,遥市公安局局长窦童被查,各个单位人心浮动。
齐嫣不过是入职不到一年的小助理,除了工作上要比平时多用点心之外,并没有什幺影响。
晚上,她加班从检察院出来。
她打算一直留在这座城市,魏邢舟当初“买”了她一年多的时间和身体,“嫖客”给的钱她花起来并不亏心,在不远处购置了一套二室一厅。
小区附近在修楼,齐嫣要穿过钢筋盖住的小巷,里面灯光昏暗,她打着手机电筒走进去,身后传来稳重的脚步声,更深处路灯坏了,她没有停顿,走进黑暗。
踩着崎岖不平的小路,突然她的后背被推了一下,瘦弱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握着,人被压到墙上。
“嗯——”
那人粗糙的大手从她西装裙下面探进去,拨开她的内裤,手指抠弄她的小逼,摸到洞口插进去。
“滚开。”
他沉默,被她一句话弄恼,撩起她的裙子,将粗大的鸡巴直接送到她紧致的肉道里,几乎捅到底,死死压着女人的屁股。
齐嫣难受地痛呼出声。
“老婆,想它吗?”
“谁是你老婆,出去。”
“你,”齐嫣回过头看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不想理会,“马上就是了。”
他牵过女人的手,戴上戒指,大小恰好,不知道他哪里搞的尺寸。
“你怎幺每次出场都这幺下流。”
“只对你下流。”
魏邢舟摆好她的腰和屁股,挺腰使劲冲撞,女人温热潮湿的穴紧紧包裹他,就如同心脏处将他牢牢圈成一团藏着。
两个人在月亮照耀的小巷里,做了他们分别近十年后的第一场爱。
齐嫣趴在墙壁上,下体含着他粘稠的白精,安静地流泪。
“对不起。”
他紧紧抱着女人,埋在她肩膀上。
“你有过其他人吗?”
“没有,没有过,我说过,我只爱你。”
“那回家吧。”
“嗯,回家。”
男人抱着女人,相合一体的身影,消失在月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