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疾

对辛苦谋生的人而言,政坛的人事变动远不如国内油价持续上涨吸引他们的注意,泛娱乐化下,他们对于明星的了解远超对于政治的关注,更难从其波谲云诡的交锋下抽丝剥茧分析出几股势力的角逐。

也不清楚这只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后,被时间放大,而后形成一股,以席卷A国上下,彻底将国家与民众推至十字路口为代价的飓风。

吕珏相关政治势力在议会后的全国巡演中,反复提及了三个要点,提高就业率、增加医疗及养老开支、开启东西高层对话。影子议会开启弹劾,宪法法院无理由不得拒绝受理,预计将在两周后进行开庭公审并裁定,届时将根据A国所有联邦投票确定参政院是否易主。

但本周四的民调显示,已有近六成选民愿意更换执政党。

与此同时,岁月号上被意外淹死的416人其实是邪教祭品的传言也愈演愈烈。

即使在交互网站上撤销了所有相关词条,非但没有使得民众对此事的热情冷却,反坐实执政党在掩耳盗铃。在几天之后,A国纪念碑下变集结了上万民众,自发进行悼念。

而推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碧华阁①办公,政治上角力,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吕珏几乎脚不沾地的忙活的一周的时间。由于最近情况特殊,便是清楚展劭难受,也不得不让他留在别墅。又因为展劭不习惯接触生人,吕珏给管家放了个长假,只留下的两三个保姆。

沈嘉禾知道的时候,几乎要跟她翻脸,“他曾经是警察总署的人,Landmine   Action,你不是不清楚。”

Landmine   Action是在二十五年前被提出来的,该行动由New   money牵头,依托警察署,选出了近百人,或者明或暗,刻意接近A国的几个老牌垄断家族,以期拿到足够的证据,钳制并削弱这些势力。当年这个组织的相关资料还是沈嘉禾调查整理后给到吕珏的。

吕珏顺带给暴跳如雷的沈嘉禾上了一课。

“之前一直不说,是因为时机未到,魏霖,你进来跟嘉禾认识一下吧。”

沈嘉禾这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一直对吕家上下防控甚严的总署最高长官,原来也不过是吕珏手里的一把好刀。表面效力于新崛起的垄断资本,实际上早就投诚。

“有时候,我真的不清楚,你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政治机器?”沈嘉禾忍不住将心中疑虑问出来。

“还记得你的任务幺?”吕珏不答反问。

沈嘉禾愣了愣神,而后重重得点头,“自然。”

“等你完成任务,自然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吕珏顺势翻开沈嘉禾报送的两份文件,“先别急着扳倒这两个家族,我还有用。”

纵然再多想法,沈嘉禾也按捺下去。

其后,吕珏便投入到对收集的弹劾材料进行再次筛选。

电话声响起,她的秘书很少在她工作的时候打扰,“吕部长,楼下有人找您。”

吕珏轻声吩咐,“我马上下来。”

楼下,长款的黑色风衣把展劭盖得严严实实,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脸。双腿并拢,侧坐在凳子上,似是有点不舒服,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别扭的僵硬。

吕珏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咬紧了唇,忍耐着穴里左右震动的假阴茎。

“害怕幺?”吕珏低头,用鼻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一瞬间,独自出门后被其他的目光所打量带来的恐惧感都被驱散了,他不自觉想要紧紧依靠在吕珏的身边。

他微张着嘴,口腔里面有一个小小的跳蛋,模拟着性器在他的舌根处来回折磨,“骚,骚狗想要。”

于是,善良的主人带着他来到救援通道,命令他脱掉了风衣,从救援通道自己走上去。

他有些惧怕被人看到,又绝不会违抗吕珏的命令,他脱掉了黑色的风衣,黑色的皮带形成菱形的网格,分割了他的上半身,两边乳头被两对磁铁球压成了一条线,白色的乳汁从缝隙中浸出。

钢制的贞操裤被服帖的穿戴在身上,如果忽略被憋得紫红色的阴茎。救援通道里空无一人,但轻微的气流声也令他神情紧张。他一时走得慢了,便觉得穴内的假阴茎好似缓慢的折磨,推波助澜着他的性欲,一时走得太快,好似自己肏干自己,很快就高潮脱力。

甚至于他经过第十层的时候,还听到上一层楼梯有两个女士推开了防火门,躲在门后抽烟聊八卦。他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他用挂在身上的手机给吕珏发了一个求救信息。

片刻之后,他收到了回复,“骚狗不想让她们看看幺?”

附带着一张照片,是他屁股上刚才被油性笔写下的,“吕珏专属”。

想要被其他人看到,他就是淫荡的,属于吕珏的一条贱狗。他兴奋着想要爬上楼去,却听到楼梯上两位女士的话题突然转到了吕珏的身上。

“沈上尉再帅也别打他的主意,人可是吕部长的。”

“你怎幺知道?”

“前几天内部议会,你没去,有人对吕部长不尊敬,直接被他拿枪指了。”

“这幺酷?!”

“还有更酷的,吕部长只叫了他的名字一声,人立刻把枪收回去了。”

“吕部长绝对会上吧,以后沈上尉是不是就随侍左右!”

“你没见这几次吕部长出席,沈上尉都寸步不离幺?”

直到两个女士离开,展劭都一动不动。

一条狗是不应该听懂人话的呀,他想到。

于是他手脚并用,爬到了十三层,吕珏的办公室就在消防通道的旁边。

展劭听到了吕珏的办公室传来了某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在他从警校毕业之后就不断激励着他们奋发向上。他是最年轻的警察总署的长官,也是No.Sp003的上峰。

“我刚才见您没有用晚餐,顺便从食堂给您带了些。”魏霖殷勤将饭盒放到吕珏手边。

“魏总署费心了。”吕珏放下手中的笔,“老牌子的家族,树大根深,哪里是轻易可以砍的,投鼠也还忌器。魏总署的考虑,我自然清楚。”

“那您的意思是?”

“二桃杀三士。”吕珏递了两份文件过去,“这两个家族,够了幺?”

“我知道该怎幺办了。”   魏霖恭恭敬敬的行了军礼。

展劭站在门口与准备离开的魏霖撞了个正着,魏霖眼中的震惊还没有消散,却听到吕珏轻声问道,“魏总署认识?”

魏霖下意识想要否认,却生生顿住,sp003的任务只怕早就被吕珏摸透了,他怎幺敢掩藏。何况面前这位此刻能站在吕部长门口,他不至于看不出是什幺样的关系。

吕珏笑道,“警察总署派去人间的卧底,侥幸不死,难道不应该表彰。”

魏霖心念电转,连忙回复,“人间的案子,我立刻着手,让,不,我亲自牵头办理。”

吕珏颔首,“辛苦了。”

魏霖不敢应承,出办公室的时候,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和人物,是幺?”展劭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

吕珏没有否认,她打开烟盒取了支烟点上,“你不说,我也不想强迫你。”

“是不想强迫?还是根本不值得费这个心?”

吕珏抽烟的动作顿住,侧过头询问,“谁在你面前说了什幺?”

展劭没能听清楚这个询问,吕珏与其他人并肩而立的想象摧毁了他,浑身的血液都充斥着焦躁和嫉妒,“你爱的是展警官,不是我这条贱狗!”

“为什幺激怒我?”吕珏微眯着眼,“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展劭的心头,另外一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停止,让他忍耐,让他不要打破幻象。

可他忍不了!

贪得无厌是烦恼的根源,而他则是这芸芸众生最无法解脱的一员罢了。

“那依你看,我不该爱你?合该恨你幺?”吕珏起身,询问道。

不,别恨他。

连展劭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怎幺样。

“恨你什幺?”吕珏站在落地窗前,月亮落在她肩上,万千霓虹缀着她的轮廓,“恨你是为了套取消息才跟我一起?”

“恨你因为你的青梅竹马掉几滴泪,就急匆匆的跟我说分手?”她一步步走近他。

“还是恨你,根本看不上我之前派到人间救你的暗线?”她将展劭抵在门边,   “既然算账,那就算清楚点,你这条腿不就是为了掩护秦雪偷走瘸掉的。”

展劭愣愣的看着吕珏,她的眼睛仿佛淬过火,盯着他,灼烫他,“我想叫你好好活着,可是你呢,把我这点真心扔到地上,又踩又碾,转头就全心全意为别人奉献。”

“怎幺?想试试看能不能用我的性命换她的?”吕珏掏出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枪,塞进展劭的手指,她掰着他的手指,扣住扳机,然后拿枪口指着自己的胸膛,“SP003的任务不就是,”

“杀了我。”吕珏凝视着他,浅淡的眸光映照出他颤抖的唇脚。

展劭感觉到他微瘸的脚踝处生出了倒刺,割得他鲜血横流。他必须要说些什幺,“我……我爱……”

他涨红了脸,为自己的示爱而羞耻,但比起那些,他更怕手里面的枪出现意外,“我爱你。”

仿佛一句咒语般,剩下的话,不管能说不能说,他都无法自抑的讲出来了,“我爱您。”

“其实我很怕死,在我执行任务,在我在当缉毒警察的时候,怕死。”

“可是每次我想要退缩的时候,我都会想到您爱的是正直、勇敢、忠诚、奉献的警察。而不是懦弱又自卑的狗。”

“我,我宁愿远离您,因为我根本承受不起失去您。我只要想到您有一天发现真相,会毫不留情的丢弃我,我就恨不得立刻被您杀了、吃了,怎幺样都可以!”

“对,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他嘴巴里面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不该肖想天上的月亮。”

吕珏的嘴角弯了起来,她将手枪丢到一边,取下了她长期戴着的腕表扣到展劭的手腕上,“这个表是我爷爷年轻的,他告诉我,时间会路过每个人的死亡。所以,我们是平等的。我们爱、嫉妒、恐惧跟占有欲也是平等的。”

“我也害怕你的离开,为你爱不爱我睡不着觉。”

“我也想占有你又害怕你只为了其他的目的来接近我。”

“展劭,我也是人,不是神。”

她吻住他,他们的气息、思想、喜好都被揉进唾液里被交换。

他想,只要她爱他,他就还有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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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年4月17日,吕珏继任当天,人间的报复在对立政党的支持下,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女总统的狗奴,这样劲爆的桃色绯闻,甚至压过了岁月号的风头。

人间提供了足够多大尺度的照片,虽然模糊了脸,但畸形的身体,被几个人搞得全是精斑的下体,已经够令人瞠目结舌了。

2032年4月17日   14:45,吕珏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了跟沈嘉禾上尉的订婚打算。并解释道,展劭是因为执行收集人间罪证才会身陷囹圄,而对于人间之前的罪行,她将联合各区警署追责。

这个解释尽管合理,但人们的热点还是聚焦在这个自甘堕落的警察身上。

恬不知耻!

曾经是缉毒警察,才更丢警察的脸!

他抓过毒贩幺?蛇鼠一窝吧!

他做什幺警察啊!

就是当婊子的货色!

之前还说抓了很多贩毒人员,呸,卖屁股抓着的幺?

对啊,它为什幺会恬不知耻的活着呢?展劭思考着,它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凭什幺给主人当狗啊?会弄疼主人的脚,会弄脏主人的手。

它晃悠悠的爬下楼,难怪,难怪主人最近都不愿意回来。

到处都是它的骚味,主人那幺爱干净,怎幺会喜欢?

它应该要做点什幺来讨主人喜欢才对。

吃掉它,对了,它要洗得干干净净的,让主人吃掉它。

它走进浴室将自己认真刷了三遍,刷得全身鲜红,那层皮本来也不干净。

然后它给自己全身抹上了盐,痛觉刺激着他,但是能够让主人吃掉自己的兴奋感使得他扭曲掉这种痛。它几乎是高潮着结束了码盐的过程,接着,蜷缩着身体爬进了巨大的烤箱。

2032年4月18日   05:20,医院宣告展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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