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累死了

“阿隽,我找不到...药。”阿蓁无功而返,再次踏入房间,见阿隽早已起床换好衣裳,正坐在床边弯腰穿上布履。

“?”凌隽珈穿好一边布履,擡了擡头,一脸疑惑,谁要吃药?

“阿隽,你别强撑了,我也是过来人,当初可是足足疼了两天。”阿蓁快步走到她身边,跪下来为她穿履。

“我没事。”阿隽认为阿蓁定是误会了什么,不过她无论如何都不用阿蓁来服侍,她不是耄耋老人,需得别人事事照料。她夺过鞋子,伸出腿套入鞋履内。又听到她提起初夜,凌隽珈心里起了一点悔咎,阿蓁的第一次,自己应该要再温柔体贴些才对。

阿蓁一副不相信的架势,见她穿好鞋,双手挽着阿隽胳膊,眼底半是柔情,半是担心:“我来搀扶你,今天就在书房办公吧?”

“不用了。我今天得去县内和隔篱县巡视各分号,不能不出门。若是一切顺利,傍晚前就回来。若是晚了,不必等我,你们先用饭,别饿着。”

”阿隽,你...你昨夜才......我怕你不方便。”郁姑娘忆述昨晚阿隽被她进入时,紧皱的眉,不用猜也知道她是疼的,见阿隽不听其言,执意要“远行”,急得眼泪在眶中打滚。

凌隽珈明白了,原来阿蓁是怕她那里疼。哎,真可爱的小丫头。她轻轻挣脱了阿蓁的手,迈开步子,示范何谓健步如飞。

“看,真没事,我哪有这么娇弱。”又不是第一次,她只是“久未迎客”而已,有点不习惯。加上休息了一宿,早就一点事也没有。

阿隽走了以后,阿蓁百无聊赖,和满香、澜儿一起围炉而坐,吃着银儿从外面买回来的一大袋糖炒栗子,明明四处飘香的板栗,除了阿蓁,其余人皆食指大动,只有她味同嚼蜡。

想起昨夜她放一根手指进去时,阿隽叫她改放两根。那时候她没多想,就按阿隽的意思做。

经过早上的一番对话,以及看到凌隽珈与平日无异的步伐,阿蓁再迟钝也想明白了,阿隽昨夜才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自己会认为阿隽是第一次?

老实不瞒,她是有点吃味阿隽的第一次不是和自己发生。阿隽跟卓姑娘早于她之前,两人便做过亲暱之事,肉帛相见,行过敦伦之礼了。

阿蓁小嘴噘得老高,阿隽艳福不浅呀,真是可恶极了!美人都向阿隽靠拢,先不提卓姑娘,还有那什么沅什么胭的女子,上次阿隽还压着人家在身下!

吃味还吃味,最终还是理智胜于疾妒。她不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女子。耿耿于怀徒伤己心而已,不该惦记过去无法改变之事。

将心比己,阿隽亦非自己第一个喜欢、为之心动的人。只是,现在阿隽是她最为要之人。而她,也是阿隽放在首位的人。这样就足够了,仅此而已,其他的都该放下。

她和卓姑娘热切爱恋时,那时自己心里还没有凌隽珈这一号人。要说起来,要不是卓、凌二人始终有缘无份,她也许和阿隽就只有小时候的交集而已。长大了,再有缘,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更甚者,天各一方,此生不曾再重遇。连对方姓什名谁,亦无从得知。

郁姑娘聪颖大方,沉眸思索良久,压下心头郁结,她想通了,就放下。做人得珍惜现在得来不易的幸福。过去就如轻尘,拂走无影踪。

复又想到方才两人的对谈,阿隽以行动证明自己没什么不便,岂不是拐个弯来暗讽自己的技术不咋地,阿蓁脑袋耷拉着,过了半晌愈想愈气人,气得牙痒痒!

晚上得再来一次!

******

结果呢?翌日起不了床的人,是阿蓁,她胳膊要废了,手臂快断了,肌肉好酸好疼。

累死阿蓁了。

“如此不堪折的竟是我自己?”阿隽精神抖擞的离开后,郁姑娘小声嘀咕,挖苦完自己,蒙上被子睡大觉,竟然累得直打呼。那呼噜呼噜的打鼾声,要是阿隽在,肯定会笑话她。

今日工事少,阿隽未到晌午已返家,入屋就瞧见小美人仍寐在床上,好笑地瞟了她一眼,再一眼。碰巧小美人正睡醒,睁开了眼睛,吓得跳起来,跃下床。哪知偏偏脚下一个踉跄,阿蓁脚软,快摔倒在地时,阿隽攥住了她的肩膀,稳住了跌势。

阿隽心道:就这点出息?暗暗横了她一眼。沉默小半刻,双臂熟练绕过阿蓁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来,走到隔间的贵妃榻上。

阿蓁埋在凌隽珈颈窝,面子挂不住,唉,总在阿隽面前出洋相!

凌隽珈命梨儿找来小木槌,亲手为她捶捶腿,一会又双手揉捏手臂。按着捶着,凌隽珈的手就不安份起来,撩入了阿蓁的大腿腿心。

阿蓁按住她肆意妄为的手,“你别,我可累了,经不起你折腾。”

“......”凌隽珈无语极了,昨夜是谁折腾的谁,她要自己趴跪就趴跪,要站就站,要蹲就蹲,我还没投诉累,这人倒投诉要累趴下了?

“你这娇身惯养的,如此嬴弱,怎能当身负重任的在上位者?”阿隽认为阿蓁还是乖乖躺平做个小娘子好了,不然哪天累坏了,哭唧唧的哭上一天,她凌隽珈倒成了坏人?

阿蓁似是阿隽肚子里的蛔虫,心有灵犀,眨眨眼,竟然两行清泪淌了下来。

美人哭了,清彻眸子像冒上一阵水雾,瞳孔内倒映出的阿隽清俊的身影。

哭哭啼啼真动听,盈盈环绕耳畔,挑动凌隽珈那名为倾心的一根弦。平常最喜欢阿蓁在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听她边哭边叫自己的名字,可是人的间最美的曲乐,百听不厌。

“好了,别哭了,留在床上再哭,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欺负了。”凌隽珈唇角扬起邪笑。

郁姑娘闻言,故意把泪蹭她身上、踩她脚,阿隽只会拿话语挤兑她。她屈指弹了弹阿隽脑门。阿隽学着她,弹得更用力,弹得郁姑娘不住叫疼。

“你弄疼我了!”阿蓁噘嘴以表不满,轻轻摸着被弹的地方,在阿隽眼内更像是撒娇。

”我还顶撞你呢!”阿隽开黄腔。

*****

江平村林家小院前,林义打开大门,他病后初愈,略显苍白的脸,在阴天下,更为惨白。家中的水已全用光,他提着两个空的大木桶,往村里的公家水井提水。

身上的短打残旧,洗得发白,补丁一处又一处,衣着寒碜也比不上他难看的脸色。林义有气无力,拖着疲乏的身躯走到水井边,拴上木桶,摇动辘轳,憋红了脸,艰辛的打上一桶水,气喘呼呼的。

自从遭凌隽珈砍断了三指,他醒来寻不着断指,急忙找了郎中止血。回村子途中,祸不单行又遭遇了大雨,不慎踏空崴到脚,跌落三丈深的洞里。

淋了三日雨,被路过好心村民救出来,送回家后发冷,手掌伤口有炎症,不小心处理唯恐整个手臂都会废掉。手指伤势、脚伤,加上发寒,害他足足躺在炕上近一个月,才好了七八分。

期间没有收入,还得花钱请人照顾他和病母的起居饮食,掏空了大半家财。林义再不好起来,就怕熬不了多久,真的会穷得响叮当,成了村中的贫户。

“你手怎么了?”

背后传来男子的声音,林义认出来,是郁满墨,一个跟凌隽珈一样让他生厌的人。

郁满墨不是来打水,手里没提木桶,似是故意来找碴。

“不关你的事。”林义压下想揍人的想法,恨恨的道。

“你找过姓凌的麻烦?”见林义没有驳斥,郁满墨顿时心里畅快,幸灾乐祸的加了句“活该!”。

林义不想费唇舌与郁满墨争论,他得留着气力,还有一桶水要打。

“平民不与富斗,如此显浅的道理你不懂么?”郁满墨不在意他有没有听进去,见他脸色不好,该是大妹贪慕虚荣,没选他,啧,人穷还想娶美娇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穷酸样?

“放不下我大妹?我劝你早点死心,论钱你没有;论貌,比不过;论势,你孤家寡人,只有一个年迈老母,还是病秧子、老不死。”

林义沉默不语,无力反驳,每一句都狠狠戳中他要害。

“我家也没比你好得多,姓凌的混帐,每月给那点钱,抠死了!你说啊,三两银玩两个女人,划算不?一大一小,可真会玩!”

林义愕然,什么两个女人,除了满蓁,他那混帐还有别的女人?难道是郁满香,她不是才十岁......?”刚提起的水桶因手抖差点翻倒溢出水来,林义委靡不振,他想起那个夜里,满蓁传来的呻吟声,那是被肏爽的嗓音......

郁满墨瞟了林义一眼,不屑对方见识少,有钱人玩女人的门路招数可多了去,“我那可怜的大妹小妹,不知他都怎么肏弄?

比妾还不如,一个泄欲玩意而已!说不定肏完大妹,换小妹用嘴伺候他那玩意。或者两女同时侍一人。姓凌的真会玩,艳福无边,左拥右抱,夜夜没闲着。

你执意要等,就等到他玩腻了,到时破鞋你爱穿不穿。唉,是不知道那时候,大妹的穴被肏得有多松。”

郁满墨不认为自己在胡编瞎想,   他是没见过凌隽珈操他两个妹妹,但只要是人,用屁股想想,也能想到重金买回来的女人,难道当菩萨供奉么?而且这些话的目的,主是还是想林义难堪。

果不其然,林义早就打完了水,人却一直攥紧拳头,不言不语,只是干站着,背影阴沉可怕。

“告诉你喔,”郁满墨心里高兴,他就见不得别人好,斜眼歪嘴的继续挑拨离间:“他带大妹去官家那里换妾,换、妾!”最后二字说得尤其夸张和响亮,就怕林义听不见似的。

林义忽的转来身来,面向他,急恼攻心,红了眼,“什么意思?换妾?”

“平日藏着供自己日肏夜肏不够,还带给官大爷一起肏。正所谓:女人不如近身钱。换妾自然是用大妹来换官爷快活,他们快活了,姓凌的就财源滚滚,他有钱了,要多少女人也不成问题。可怜我那妹,不知要遭多少恶心男子轮流奸淫。”

郁满墨不知从哪来的小道消息,只是他只知一半,不知凌隽珈最后执意退出了聚会,并没有参加换妾游戏。

单纯的林义全信了,脑海中凌隽珈在大床上抱着好几位裸女,把满蓁踩在脚下,像践踏蝼蚁,踩得满身伤痕。

凌隽珈毁了满蓁!

“听说你娘替你找了家姑娘,能成亲就得还神了。就你这种条件,别再妄想了,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的。女人嘛,关了灯都一样!”郁满墨坐在大石上自顾自的说,说的唾液横飞。

林义提了水桶,颤巍巍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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