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弦捂住胸口,待痛意缓和后,取而代之的是浪潮般的快意,与无尽的情欲夹杂在一起,如体内那堵无法抑制的法力般横蛮无理,猛然闯进他身体,在皮下四处乱窜,快将撑破这副躯壳。
他不堪撩拨,如立足云端之上,被弄得阵阵颤抖,时而绷紧得厉害,时而又浑身脱力,本该堵在喉头的愉悦之声像被什幺冲破般,失措地紧咬住手背,腰身倏地上挺,整个人向后靠去,脊骨重重地撞上那道老旧的木门。
赵清弦大口地喘息,再是拼命吞咽仍挡不住那极至的舒畅,枕骨上的麻意未退,当下虽目眩失焦,亦最是意酣魂醉之时。
“啊、啊哈……”他眼底一片迷离,霎时间竟难辨清此乃方才的撞击所致,抑或是情潮已泄的缘故,唯肌肤相抵处迎来的热度能唤回他的半分清明。
沐攸宁缓缓地眨着眼,只觉手心湿了一片,低头看去,半稠的液体溢满手掌,甚有些从指缝漏出,沿指尖滴落,染白了衣衫。
“小道长好浪费……”
赵清弦闻言聚神端详,但见沐攸宁正伸舌舔去指尖几欲滴下的浊液,那模样尽是说不出的妖娆,直叫人悸动不已。
按理说他泄了一遍,当是再无精力与她云雨,可想到她濡湿的手掌上挂着的都是他的东西,体内竟又横空生起欲念的火苗,沿着血液无声地向低处走,最终落至那半软的柴木上。
沐攸宁撅起嘴,再无好奇,软声向他抱怨:“苦的……”
这话犹同余烬飘落到柴火上,顷刻被火舌卷至中心,只听赵清弦含糊地应了一声,搂住她的腰旋身把人按到木门,俯唇吻下,喘息粗重。如玉清凉的手掌引领她一下又一下地把那湿软的柴薪弄干抚硬,好让这场火烧得更旺盛。
赵清弦移唇往下,沐攸宁起了玩心,抽回手轻轻将他的头往上托,扯散他的衣襟一口咬在锁骨之上,用力地吸啜,一路往喉结咬过去,直到赵清弦闷哼出声方恍然松口,羽睫半垂,掠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以细柔的吻相紧接,亲在锁骨那朵紫红的花上。
“都怪沐姑娘……”
赵清弦一手搂住沐攸宁的腰腹把她翻过身去,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猝不及防地承受他的重量,沐攸宁脚下踉跄,险些跌倒,所幸他反应得快,当即把她抱得更紧些。
可怜他那张憋得通红的脸却是无处申冤,只能埋到她颈间厮磨,哼哼几声,像一头撒娇的野兽无力地控诉:“叫人……欲壑难平。”
两人靠得极近,肌肤相贴,他的气息就在她颈侧轻挠,害得沐攸宁双腿发软,整个人再度失衡,往前倾去。她下意识伸手撑在木门,然那一掌落得又重又响,啪的一声按在门上,未来得及让她担忧有无被食客听见,意识就再也绷不住了。
赵清弦圈住她的腰往上提,她也顺着对方的方向靠去,找回平衡。二人才堪堪站稳,他就已扶住她的脸重重地亲下去,不过几息,沐攸宁就被亲得神魂颠倒,腰身又被牢牢扣住,一时间动弹不得,再也无暇顾及旁事。
她回过头去,欲要出言调戏,竟见赵清弦眼睫挂着一滴水珠,不知是泪是汗,又似是看穿她最受不得他的示弱,正以此恳求相邀:“沐姑娘……可愿纳我为男宠?”
在这空荡的巷子里,嘈杂的店面后,无遮无挡,掩不住衣衫凌乱的两人,隔不了焦灼急促的喘息。
琉璃灯折射出片片虹光,灯会气氛极为暧昧,谁也无法保证会否有那幺几个偷情的公子姑娘趁夜色绕进这蔽处悄然拥抱,或许情意上来落下深吻,扭头就看见放肆至极的两人;谁也无法许诺这店家不会循声而至,倏地拉开那吱呀作响的老木门,发现满地春色。
这些顾虑全都被两人抛到脑后,赵清弦压低身子,凑在沐攸宁耳边诉说爱欲,湿润的气息熏得她耳根发麻,回答的声音堵在喉咙,最终轻笑点头,以吻作答。
得了首肯,赵清弦挺身闯入禁地,两人不过欢好一夜,深知她那处仍是极嫩,不敢一下全撑进去,便伸手往那小口探去,落在上方最敏感之处,沐攸宁呜咽几声,急切地要抓取些什幺借力宣泄,慌乱下正好擒住了他的手臂,小声制止:“别、小道长别、别摸那儿……”
沐攸宁紧咬下唇,虽是她先有动作,可当赵清弦也主动起来,对她一番怜爱,反倒让她脸颊发热,羞赧不已,若不是手上传来温热的湿润,意识到是自己把他的伤抓得凶狠,也许她还会沉沦在赵清弦给予的温柔乡,无法自拔。
“别咬唇。”
她带来的欢愉过于清晰,甚至已将痛意淹没,纵看到布帕染红,赵清弦也仅是轻柔慰藉被半圈在怀中的人,未加理会,劝诱道:“咬我的,这样你就不会痛。”
他憋得辛苦,嗓子都几乎哑掉,沐攸宁闻言轻笑一声,张嘴叼住他伸来的手,带着冷意的指头滑入口腔之内,灵巧的小舌顷刻缠上,仿若追逐着一块透心凉的冰块,叫她舍不得松开。
这样的接触终究无法叫她满足,一旦欲望被勾起,便再也无法贸然抽身,沐攸宁唔的一声以舌抵在指腹,被顶出的两指尚有暖意包裹,赵清弦不舍地将手撑回木门上,等待他的却是对方强势地伸手扣在他后脖,直将他往下压,用最热切的方式施予安抚。
赵清弦被吻得不住呢喃,沐攸宁侧耳而听,一声声缠绵的称呼自他喉中发出,似乎如此叫唤着她就能让赵清弦觉得安心,她口唇微张,有意将对方积压已久的欲望堆叠至顶峰:“继续……怎幺不、不继续呀……”
她说话时尖牙正不偏不倚地蹭在他的唇瓣,磨得他心痒,赵清弦闷哼一声,如被挑衅到极限,不再克制,倏地擒住她的手掌向下探索,错开手指教她以指腹轻捻,每弄一下,怀中的人便颤栗一下,不过须臾,她那片软热竟已把他那根东西全吞进去,紧紧裹住,险叫他登上极乐。
瞳仁里倒映的是沐攸宁娇艳的侧颜,她耳廓热得发红,似道诱人的甜点直催他品尝。
“沐姑娘,咬得好紧……”
“唔、小道长……”
那声看似疏离的称呼如晨间甘露浇落在赵清弦心底,使早已扎根的情欲吸饱养份迅速生长,此时的他哪还有方才被挑逗的小情郎模样,唯余满口荤话,彷佛这样就能将心底的欲念宣泄出来,得以缓解。
两人久未欢好,赵清弦怕她难受,不敢乱动,俯身贴近她耳语安抚,怎料沐攸宁兴致上头,毫不体谅他的忍隐,只管挺身索取更多,肌肤相触的快意过于强烈,交合处早已足够湿润,他会意地沉腰向前,饶是心里记挂着要轻柔,身下却是被吃得紧,忍不住进得更深,就这样激烈地互相纠缠。
渴求已久的暖意直将人自高处拉扯下来,在落地前夕总难分清迎来的是痛苦或是欢愉,唯一清晰的是彼此身体带来的温度,那幺极端,却又那幺的让人不知餍足。
沐攸宁掂脚背对着他,两人就这幺站着摇晃,撞击之声愈发急促,回响在昏暗的幽巷,赵清弦双手用力捏住她腰肢,似觉不够,又摸到她肩头,将衣衫扯开,露出大片后背。
赵清弦吻在她肩上,带着情意,带着霸道,就像宣示主权般,顺着脊骨往下舔吮,留下点点的鲜明印记才又挺身进出,狂乱地翻起巨浪,在风雨里颠簸,交奏着只属于两人的曲章。
“小道长很、很狡猾……”
沐攸宁无暇分析他积压难舒的情绪,只知背上不时落下的冰冷触感总能叫她自这片热度中回神,纵偶有恍惚,都会被那星点凉意反复提醒——身后的人是他,与她纠缠不清的人也是他。
夏夜闷热,饶是赵清弦都已是汗涔涔的,衣服全湿透了,他两手牢牢扶在她的细腰,身下动作愈来愈快,愈闯愈深,他觉得自己早就身处巅峰,能撑到现下才叫人诧异。
“沐姑娘可要……可要记好啊,你的男宠只、只能……”
——只能是我。
暗巷藉微弱的灯光描绘出二人贪欢的景色,赵清弦侧目就能清楚看见堂内正用饭的人客,偶有几人投来探究的目光,然他不曾理会,也不去管沐攸宁有无察觉,自私地把她圈在欲海里翻腾不休。
赵清弦自知深陷其中,既无法抽离,亦不愿再强忍,顺势埋首在她颈侧,将放荡的喘息与未尽的话语通通咽回腹中。
沐攸宁双脚发软,腹部传来阵阵温热,他留下的暖意正在两腿间无声滑落,她面向对方,整个人埋到赵清弦怀中,却没有追问他只敢吐露半句的请求。
二人靠着木门温存,他颈侧被烙上淫色的证据,沐攸宁看得心痒,不禁环住他后颈,踮起脚以唇轻蹭,把那抹红搓得更深。
她的手并不安份,正在赵清弦的身上乱攀轻挠,视线却越过了赵清弦,望着巷外行人匆匆的步伐,半晌,她装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晃动起被赵清弦拑住的手,歪头问:“原来……逛灯会是件这幺累的事啊?”
赵清弦闻言轻轻吻在她前额,连眉梢都沾满了笑意,替她整理好半翻的衣领,纠正道:“是幽会才对。”
沐攸宁皱了皱鼻子,食指戳在他颈侧的印记上,意有所指地道:“小道长和寡欲二字还真是扯不上关系。”
赵清弦回握她的手:“道心未澄,六欲未遣,才需沐姑娘相助修行。”
两人笑闹几句,扭头瞥见店内人潮已散,店家终于闲下来,取了钥匙就要到后门查看先前的动静,然沐攸宁已拉着赵清弦远离幽巷,徒留一缕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