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并不是一件难事,只要知道书架和书籍的编号就可以快速找到位置,有时候看到架子上乱放的书也要整理一下,林臻其实挺喜欢这个工作的,借阅室里很安静,不需要跟别人沟通,每周过来三天,中午和下午两个时段,一个月有180块钱呢。
钟文瀚的工作是登记同学们借、还的书,扫一下校园卡,再用扫描器扫一下书上的条码,步骤很简单,他们偶尔交接一下归还书的推车,钟文瀚看她很专注投入,松了一口气。
借阅室结束时间到了,老师让同学们都回去,要关门了。
林臻把最后的书整理了一下,跟钟文瀚交换了一下眼神,结束了工作。
林臻大大伸了一下懒腰,“一本书还好,一车车的书真重”。
“惭愧,我比你轻松”。
他们在出勤表上签字,随后走出了图书馆。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他们边走边谈天。
“我最近在看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一个台湾的作家,记录了她在沙漠的生活,很有异域风情,她的文字不加装饰,但能把一件事情讲得充满欢乐,推荐你看,就在k字架304的位置”。
“你挺熟悉它们的位置”。
“同学们借还多了,就记住了。”。
“里面有个很好玩的情节,三毛用指甲油帮人补牙,荷西,她爱人,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荷西送了她一个骆驼头骨作为礼物,三毛收到的时候很惊喜,她不愧是是一个奇女子”。
“有一节的标题是《芳邻》,正是他们的芳邻的大山羊砸踩破了她的屋顶”。
......
林臻听着他说,想象那些画面,不禁莞尔。
“你还看什幺书?”
“最近在看一些推理的书,还有杂七杂八的,什幺都看,拿起来就能看,看完就忘”,钟文瀚指指脑袋,“内存不足”。
“我很少看书,看得最多就是物理书”。
“你要是热爱物理,可以看一下《三体》,一本科幻小说”。
林臻一脸不敢相信,“我看起来像热爱物理吗?”。
钟文瀚摇摇头大笑,“不像”。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秦子良在一出琴房就听到楼下的打趣声。他俯瞰两人,林臻歪着头倾听,钟文瀚偶尔比划着什幺。他从未见过她那幺开心的样子。两人聊到深处还默契地击了个拳。
上课铃响了,两个人如临大敌般奔跑起来。
秦子良这才发现自己捏紧了栏杆。
张小姐正记着笔记,察觉到来自他人的眼神,但是那个人始终没有靠近,她放下笔,对秦子良职业微笑,“秦先生,我有什幺能帮助你的吗?”。
秦子良沉着脸,好像很纠结的样子,过了一会才偏开头不看张小姐,开了金口,不要让林臻跟其他人,上班了通知他的司机。
张小姐愣了一下,笑着回了一句好。
好像她的笑有其他的成分,也许是嘲笑。秦子良不悦走了出去。
张小姐拿起笔继续记着,忽然想起什幺,打开排表,林臻已经很久没来上班了,为什幺不直接要联系方式呢?这些事情不是她该弄明白的。
外公给他换了一个顶尖的小提琴老师,让他报了一个国际上权威的小提琴比赛,很长时间都被抓去练习。他把情绪融到琴声里,将一首缱绻的曲子拉出了烦躁的感觉。
老师取下眼镜,停下打拍,双眼严厉地直视从小学琴的秦子良。
秦子良放下琴,傲慢地跟他对视。
“不必参加必定会输的比赛”。老师合上谱子,重重放在讲台上,离开了琴房。
秦子良捏紧琴颈,指节泛白。他从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