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姳的校服在被源峻策拿回去洗过后,还给了她。
外套穿上,扑鼻而来的是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熏香洗涤剂味道。
淡淡的薰衣草香很让人着迷,这种侵犯大脑的记忆,只要一闻到,他微笑的脸,就会侵犯进脑海里无孔不入。
周一早上,操场例会结束后,幸姳第一个回到教室,看到秦乐志坐在第一排位置上,趴在那一动不动。
回家反思了几天,这家伙性子磨平了?
平常他周一来,不是跟人勾肩搭背的玩闹,就是去找隔壁班同样“刺头”的学生们,去厕所抽烟。
“喂。”
他突然出声,也不知道他趴着是怎幺看到幸姳的。
站在第三排,幸姳转过身,秦乐志问她:“你脚伤好了没。”
“干嘛。”
“我就问问。”
幸姳懒得搭理他:“关你什幺事,反正又要说输掉比赛是因为我了呗。”
“你挺会给你自己扣帽子的。”
她忍无可忍:“你嘴巴欠啊,这不是你说的吗!到底想干什幺。”
秦乐志哼了一声,说了句没事后,又趴在桌子上。
神经病!
真想往他身上给两脚,也不知道怎幺惹到他了,总没事找事。
等源峻策回来之后,幸姳便迫不及待和他聊上:“我脚好了,你看。”
她的右脚尖在地上支棱着,左右扭动,顺畅怎幺动都不会疼:“周末我妈带我去看正骨医生,一掰一扭就好了,医生可厉害了,源同学你知道什幺是正骨吗?”
“不知道。”
“就是把你骨头给扭正过来,据说肩膀还能咔咔响,听着超爽!”
教室里人不多,秦乐志听到声音扭头,看到幸姳一脸新奇和他分享,她的同桌始终保持微笑,偶尔回应两句:“好厉害。”
“对啊!下次有空我带你去,我知道那家店在哪。”
源峻策视线落在她课本上,握紧水笔的小手,之前没能好好记住她手指的样子,现在他看清了。
洁白无瑕,十指玉纤,指甲修剪成了短月,薄薄粉色从皮肉印在指甲盖上,纤柔灵活手指能做出各种动作,说话时她喜欢到处指着,漂亮的玉指,就那层皮也让他心生渴望。
若是扒下来,里面的肉,也会是粉色吗。
“你在看什幺?”幸姳望了眼课本。
“我在看幸同学的手指。”
“手指有什幺好看的。”幸姳也把视线落在手上,忽然之间,她就回忆到了上周握着他庞然大物性器的那件事……
“我听了幸同学的建议,买了部手机,在上面搜索你给我的网址,撸……唔。”
幸姳激动捂住他的嘴巴,惊慌失色瞪大眼,往两边左看右看:“你疯了!在教室里你说什幺,说了你还不小点声!非要让人知道我给你网址让你自慰啊!”
她凑的很近,肌肤的纹理和毛孔都能看清。
源峻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奇怪,他从来没有被人靠这幺近过,以前有人这幺挨他,但那人下场很惨,为什幺,他想做的不是把她推开,而是感觉这样的距离还不够。
手心一阵温热,吓得幸姳失声,哆嗦收回来的掌心,被他舌头舔了一口,她对源峻策的变态程度更加深了恐惧。
“我看了很多片子,但都硬不起来,只有想着幸同学的手指才能硬。”这次他放低了声音:“而且幸同学,我想知道,你的小穴也和网址里面的女人一样吗?”
“你……你!你!”
源峻策面色不改,义正辞严说出他丝毫不觉混淫的话,把幸姳给气的脸和脖子涨成一个色,羞愧的将眼泪给逼了出来。
“幸同学,我想知道。”源峻策好奇的想象,但他完全想不出来,只有看一眼,那一眼他会好好看,然后记住小穴的模样,用记忆中的它来撸。
色情视频并不能令源峻策手冲,哪怕换了不同的视频,每一个都从头看到尾,也解决不了,他想着幸姳手指和脖子硬起来的性欲。
“别说了!”幸姳生气把头扭过去,趴在桌子不再理他。
“我想知道。”
他很想,太想知道了,想的连下面,又要硬了。
中午,班主任闵鹏,把源峻策叫去办公室。
格子间的办公室布置的很文雅,到处都有盆栽,虽然教材和试卷堆满了桌子,但并不影响办公桌和窗台各个角落,也放置着多肉。
这里一共有五位老师座位,有两个去吃饭了,剩下两位老师原本在批改试卷,看到他进来,都停下了笔。
“来这里半个月了吧,有什幺不适应的地方吗?”闵鹏坐在椅子,仰头看他,手里拿着保温杯,扭开瓶盖。
“没有。”他微笑如常,双手背在身后。
“我想也是,看你和班里同学相处的挺融洽,特别是幸姳,平时总见她和你说话。”说着,闵老师喜形于色,像是自豪班里的这位学生。
“幸姳这性子,跟谁都能玩到一起,但你也可以试着跟别的同学交流一下,咱们班下周调座位,你想靠前还是靠后呢?”
他垂眸思绪了一会儿,视线并不在他身上。
良久才说道。
“靠着幸姳。”
“呕咳!”闵老师一口把水咳出来,滴到裤子上,他赶紧推着凳子往后移,抽起纸巾狼狈擦拭。
办公室里传来笑声。
“源同学才来半个月,就对人一见钟情了吗?”一名女老师问道。
少男少女的恋爱,办公室的他们平时聚集在一起也会谈论,倒不说强制制止,反倒是希望能让他们认清这种时期的爱恋,只是春心懵懂,昙花一现。
“我觉得幸同学很有趣,她能教会我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闵老师清了清嗓子:“比如?”
“正骨。”
“啊?”
源峻策跟寻常年龄段的孩子不一样,他过于沉稳的表现几乎有些瘆人,但纯洁也是真的,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无知懵懂,让人不忍添墨,就像他的容貌一样,高山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闵鹏拧上保温杯的瓶盖,回头看向两位老师:“你们觉得这孩子,有什幺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的人多了,我们做老师的,还是不要这幺计较,除非发现一些大问题,不然深思下去,就会对一个学生产生偏见。”
闵鹏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但他可能是我职业生涯里,见过最特别的一位学生了。”
说直白点,源峻策有人格缺陷。
从办公室出来,往教室的方向,路过一个露天廊庭。
午日的阳光,从上方菱形竹柱里照射进来,地上投射出菱片拉长的影子。
这样的阳光并不温煦,热的荒谬,从阴影里走进去,体温明显上升,驱走皮肤上的寒冷,被热的只有一瞬间是舒服的。
秦乐志靠着栏杆在跟隔壁班的同学说话,留着寸头的小子指着他,问秦乐志:“你们班转校生,可出名了,我们班女生天天讨论他。”
秦乐志整张脸垮下,他胳膊撑着竹木栏杆,吊儿郎当冲他喂了一声。
源峻策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并没露笑,连秦乐志身旁那小子,都觉得这家伙气场不对劲。
“你喊他干嘛……”
“源峻策。”秦乐志双手插兜走过来,身高错个几厘米,他还得擡点下巴,感觉相当不爽。
“有事吗?”
“你跟幸姳玩的挺好啊,怎幺班里就跟她说得上话,你看上她了?”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谁教你用这种口气跟老子说话的!”
秦乐志揪住源峻策衣领,硬是把这具高大的身躯往自己面前拉过来,他恼怒不服输的踮起脚尖,逼迫似,靠近他的脸。
还没等秦乐志出声,他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无形怪力,等他再想擡起头看时,已经晚了,耳边只传来寸头小子恐慌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