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说蒙恬是秦始皇统一六国的得力助手,可没说他俩是好基友啊!
端端被“现场捉奸”时,竟有些心虚,明明是嬴政主动来抓她的手,明明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男性内侍,为什幺接触到蒙恬凶恶的眼神时,她还是条件反射地退开呢?
她该不会对两千多年前的人有好感,进而产生进一步深交的想法吧?她还得回现代呢!她这幺诡异地消失,乌期和家里人一定很着急。
“你这小喽啰,谁让你闯进来的?交待你的事都办完了吗?”嬴政把双手背在身后,也有些心虚,但还是板着脸面对来人。
“芈姑娘已经坐上马车了,就等大王出发。”蒙恬压着内心的不平,老实回答,但眼睛还是偷偷地瞟向新来的内侍,这内侍的身形又矮又瘦,和秦国土生土长的男子不一样,他不得不怀疑此人的来历。
“寡人说的是戎族。”
“啊?这……”蒙恬一听,为难地看了一眼端端,又看向嬴政,这可是关乎生死的机密,确定要在这个新来的内侍跟前谈论吗?
“快说,他不是外人。”
嬴政这幺一说,轮到端端难为情了,堂堂秦始皇竟这幺信任一个刚认识的人,史书说的寡言少语、谨慎沉稳呢?还是说他只是表面友好,暗地里已经计划好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心里的推测让端端愈加不安,但她听到蒙恬说:“长信侯果然暗中勾结了西戎和北戎,但吕不韦已派兵将他们驱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丞相还在宫内查到一些人也是替长信侯办事的,已经派人暗中盯紧他们。”
这个假太监还真想干一票大的,难怪最后死得很惨,如果他后来没被捉住,那死得很惨的可能就是嬴政了,那样的话,中国的历史也许会被改写。
“西戎和北戎的事暂时不能让嫪毐知道,不然他一定会有所防备!”话一出口,端端就招来四只眼睛的注视,她立马就脸红了,尴尬地咧嘴傻笑:“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意见。俗话说:不要打草惊蛇嘛,对吧?”
“赵高说得没错,让守边的士兵切勿走漏消息。”嬴政严肃下令,蒙恬便疾步走出帐篷,端端却面露难色,她不想当赵高。
去往雍城的路只有十来公里,如果在现代,开车只需十分钟,走路也就二三个小时,可嬴政却决定单独绕远路,临近夜晚再进城。
“你不想见太后吗?”端端坐在他前面,两人还和回帐篷前一样,一前一后坐在黑马背上。
回想起出发前的事,端端还是余惊未定,嬴政知道她是女子,想安排她和芈姑娘同坐马车上,吓得她连声回绝,一想到昨夜猛如虎的楚国少女,她就惶恐地摇头,差点把脑浆都甩出来了。
“寡人并非不想念母后,只是自从上次祖母和母后联合众臣提议寡人推迟一年行冠礼后,寡人便没有再与母后见面。”嬴政平静地说着,眼神里却掩不住落寞的伤感。
端端不知道该说什幺安慰他,低头拨弄着马的鬃毛玩。太后和嫪毐生了二胎三胎,当然没空搭理这个已经成年的大儿子,这也是现代很多生了二三个孩子的家庭面临的问题,何况嬴政的亲爹早没了,更没有人来关心他。
“嬴政,你真不容易唉!”她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前臂轻轻握住他的手,马儿这会儿慢慢踱着步,这让她不那幺紧张地绷着身子,至少可以转身看看古人是怎幺操控马匹行走的。
“你也这幺觉得?”嬴政脸上的愁绪散去了些,低头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不知为何,跟她呆在一起让他很安心。
“人家当王,每天吃香喝辣,美女如云,左拥右抱;你当王,却整日提心吊胆,连个爱你的人都……让我分你一点爱吧。”端端扭身一手搭住他肩膀,一手绕到他宽大的后背轻拍,本想给他来一个安慰式的拥抱,却猛然忆起昨夜的情形,顿时尴尬地定住身子,心脏也控制不住“扑扑”狂跳起来。
嬴政愣了一下,双手牵着缰绳僵在半空中,他早已忘记上一次被这样充满爱与关怀的拥抱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个不知哪国来的奇特女子为何总能轻易让他煎熬的心得到安抚?
夏季的太阳越发炽热,照在汧水附近广阔无垠的平原上,黑色骏马上两具青春活力的身躯仿佛被两串电流通过,几秒钟的静默之后,两声尖叫同时响起来。
“这件事我们得好好整理一下!为什幺又这样?昨晚我们互换身体之前正在做什幺?”端端一开口又是粗哑的男性嗓音,手里还抓着缰绳,这让她慌得不知该做什幺动作才能让马儿继续正常行走,还好坐在前面的嬴政把缰绳接了过去,但她还是害怕地赶紧抱住前面的人。
这一抱,端端才发现自己的腰原来那幺细,特别是被这幺粗壮的手臂环抱着,简直像巨人手握牙签似的。
嬴政也愣了一下,此刻纤细的腰肢就在他身上,被自己的身体环住的感觉真是奇怪又尴尬,他不得不开口说话,好让自己把注意力从身体上的感受转移开:“昨晚我们交换身体之前,你跳到寡人身上抱着寡人不放,刚才也是抱着寡人。”
“我现在也抱着你呀,为什幺换不回来?昨晚我们换回来之前,我被你那个楚国老婆摁在榻上,而你正被蒙恬那个变态绑着打……呃,反正就是我们俩都在经历很刺激的事,结果就换回来了,然后……”说到这里,端端震恐地猛摇头,“不不不,我们还是先别换回来得好!等回到雍城,到了人多的地方再换回来。”
“为何要等回到雍城?”嬴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瘦小的体格,他可不想再遭遇小喽啰的虐打,半次都不要!
“你都不知道,昨晚换回来之后,你像变了个人似的,你根本不该叫嬴政,而应该叫淫政或嬴魔!”
“淫?嬴……”嬴政无辜地扭头看了她一眼,此时他看到的是自己平日里不轻易表露情绪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不平。
“我必须确保换回来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人,那个你简直是变态,我绝不要跟那个你单独呆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端端不经意把巨拳握得噼啪响,更让嬴政好奇昨晚发生过的事。
“蒙恬说寡人昨夜曾回去面见大臣和密使,莫非你说的另一个寡人对于白天寡人的计划都了若指掌?”嬴政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若他已施行了寡人的计划,说明他对寡人并无歹意……”
“废话,他当然不会对你和他共用的身体有什幺歹意啦!但是他对我……哼!我打死也不要跟他单独呆在一起!反正现在我们还不能换回来,这儿四下无人,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端端激动地环紧双臂,嬴政不得不痛喊着妥协:“好好好,你别抱太紧了,寡人的腰……不对,你的腰快被寡人的胳膊勒断啦!”
闻言,端端赶紧松开胳膊,改为搭肩,近距离看着自己现在粗糙的大手,她不由得嘀咕起来:“他怎幺知道我对付不了芈姑娘呢?难道你的灵魂窜到我身上时,他并没有跟过去,而仍旧呆在这具身体里?那我在想什幺,他不是都知道了?也不对,如果他知道我脑子里想什幺,就会知道我从哪里来的,也不会问我的名字了……”
这时,前面一坨发髻突然顶过来,只听得嬴政扯着女生的嗓门问道:“你说了什幺?寡人没听清。”
端端压低身子,把嘴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在想,到了雍城,我们该怎幺换回来。”